待小白離開,餘笙這才語氣冷寒的道:“謝舜,既然我的話你聽不進去,以後我也便不會再多說。


    青雲觀,你要迴便迴,不迴,我也不會勉強你,謝泠,你最好不要去惹他。”


    謝舜聽著這冷靜到近乎無情的話,慢慢把她給鬆開了,站起來問她:“你是不是想扶持謝泠登基?”


    “你隻要知道你與帝位無緣,謝舜,你好自為之。”說完話,她轉身就走。


    謝舜看著她離開的身影,鳳眸泛紅。


    他與帝位無緣,那個卑賤之子就與帝位有緣。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心裏偏著謝泠。


    若沒有她的扶助,謝泠憑什麽能稱帝。


    之前他還不確定那個與帝王有緣的人是誰,今晚餘笙雖沒有正麵迴話,他也知道答案了。


    翌日


    由於天斬跑了,餘笙隻能讓小白用瞬移術送自己去早朝了。


    早朝的時候謝泠沒有過來,下了朝後餘笙就去了他府上。


    她來的時候謝泠正靠在榻上養著,看起來柔弱無力。


    明明氣色好了不少。


    可身邊的人都知道往日裏他受了傷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知道他還沒換藥,餘笙過來為他重新上藥,昨天上過一次藥後,今天就開始結疤了。


    餘笙疑惑,“這傷不是恢複得挺好的嗎?你怎麽瞧起來還一副虛弱的樣子?”


    裝過頭了。


    謝泠隻好道:“不知道。”


    明明也是從戰場迴來的人,不至於因為遇刺就嚇住了吧!


    “昨晚有抓到人了嗎?”


    “沒有。”


    不需要抓人,他也知道是誰朝他下的狠手了。


    昨晚那麽大張旗鼓,目的不在抓人。


    而是想要對方知道,他已不是從前的謝泠了。


    餘笙又問他用過膳沒有,說是沒有胃口。


    剛好她也需要用膳,就讓奴仆送了早膳過來,謝泠還是一臉的食欲不振,餘笙問他:“要喂?”


    自然是要喂的。


    但他不說,看著她沉默。


    餘笙拿了勺子喂他粥,並戳破他的伎倆,“傷口恢複得不錯,血色也正常了,你一個常年征戰沙場的人,總不至於因為這點事情就受了驚嚇,還食欲不振,你少裝了。”


    被捅破了心思的謝泠麵不改色的道:“好不容易受點傷,自然想趁機讓你多憐惜一二,也享受一下你的服侍。”


    都說聰明人看破不說破,她偏要說破。


    餘笙戲謔他,“這就不裝了,原來不是你服侍我,是我服侍你了。”


    “我錯了。”謝泠拿過碗,一飲而盡,不讓她喂了。


    餘笙隻是覺得有些好笑。


    謝泠因為出身的原因,自尊自強也自卑。


    靠著自己的心機手段,他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了,可他還總覺得自己不好,配不上她。


    餘笙知道他的自卑點在哪兒。


    正在這時,護衛進來稟報說清平王、禦國將軍,平南將軍來了。


    謝泠直接讓請到他這寢屋來了。


    他昨晚遇刺,今天又沒上朝,百官也就知道他的事情了。


    清平王謝潤是要來看看他傷成什麽樣了,後兩位與他是出生入死並肩作戰過的兄弟,純粹過來關心一下。


    三人在王府相遇,也就一塊進來了。


    “聽聞九皇叔遇刺,看氣色,應該是無大礙了。”清平王仿若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依舊恭敬的喚他皇叔,行了禮。


    隻是見餘笙也在這裏的時候心裏是很不舒服的。


    餘笙過於關心謝泠了。


    謝泠他不配。


    謝泠卻陰陽怪氣的道:“一點小傷,讓侄兒失望了。”


    開口便是劍拔弩張,顯明了他有多不喜歡這個侄兒。


    能喜歡他才怪。


    謝潤也不生氣,“失望倒不至於,隻要九皇叔不犯該死的罪,您依舊是朝廷重臣。”


    言下之意無非是在說,隻要他敢屑想太淵的神明,他就是犯了該死的罪。


    即使他是朝廷重臣也是不行的。


    後知後覺的華群玉聽得一臉莫名其妙,倒是安祁一聽就明白他在說什麽了。


    清平王因為公主的事情,在針對滄瀾王。


    “既然九皇叔無恙,侄兒就告退了。”


    “公主,我剛好有些話和你說,這邊請。”


    他把餘笙給請出去了。


    餘笙也就跟他一塊出來了。


    來到院外,謝潤道:“公主,為了滄瀾王的安全,還望您三思。”


    昨晚他就聽說了謝泠出事了,下朝之後便把謝舜叫過去問了,他竟也痛快的承認了,就是他幹的。


    餘笙挑眉:“清平王,你在威脅我?”


    謝潤忙道:“公主誤會了,我隻是在提醒您,因為你的執著,可能會害死九皇叔。”


    “你想多了,謝泠不會死。”


    “自然,有公主護著他,他非但不會死,公主若願意,即使把這太淵的皇位送到他手裏又有誰能置喙。”


    這話說得一樣陰陽怪氣。


    他雖不在意皇位,但餘笙若把皇位送給謝泠這樣出身的人,他也是不樂意的。


    太淵的皇位,本該他的皇兄繼承。


    怎麽也輪不到謝泠。


    “既然不能好好說話,就不要說話了,你走吧。”


    餘笙不想和他多言,這一個個的都在針對謝泠,讓她心裏不悅。


    謝泠是她看上的人。


    就算沒有她的幫助,謝泠也會稱帝。


    隻是那時候,會死更多的人。


    他們都以為是她偏心,想要扶助謝泠稱帝,卻不知道她是想保全他們的性命。


    她若撒手不管,他們都得死。


    這種事情她若直言,說明真相,又要傷了他們男兒的自尊,覺得謝泠樣樣不如他們,非要與他一較高低,拚個你死我活。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也就閉口不多說了。


    但你不說,偏有人要多說,謝潤道:“公主急著趕我走,是要陪九皇叔嗎?您是太淵的神明,又是監國公主,過多的精力放在一個凡人身上與您的身份不符。


    還望公主以朝廷為念,以天下為念,迴去多看看奏折,關心天下事。”


    餘笙與謝潤並不熟悉,她真沒想到他竟能如此的囉嗦,並且心平氣和的教她做事,氣得她拳頭都緊了,一個禁言符就打在了他身上了。


    “聒噪。”說完話,她轉身就走了。


    當謝潤意識到自己口不能言時,他急得立刻追了上去,攔在她麵前指了指自己的口,想讓她給自己解開禁言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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