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泠叫了馬車,把餘笙送迴了侯府。


    一路無話。


    餘笙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謝泠也亦然。


    等馬車停下,餘笙起身,下了馬車。


    謝泠欲言又止。


    當著謝舜的麵氣過他了,如今隻剩下兩個人了,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把謝舜扔入水後,餘笙還是奮不顧身的救了他。


    餘笙說看上他了,可她也在意謝舜的死活。


    如果兩個人隻有一個人活著呢。


    餘笙哪知他在糾結什麽,迎著月光,快步走迴了府。


    迴了築玉閣的時候才發現小白和天斬都沒有迴來,玩得連她這個主人都不記得了。


    餘笙在客堂坐下來,托腮。


    “主人,主人我闖禍了。”天斬的聲音傳來,就見一把劍飄了迴來,化成了人形。


    餘笙詫異:“還有你解決不了的禍?”


    天斬劍在她麵前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飲盡,壓驚。


    “主人,若非我逃得快,我就要被人綁著成親了。”


    天斬把自己在外麵的驚險遭遇說了一下。


    他接到繡球後,就被員外郎的仆人帶進院子裏了,聽明原因後他當然不幹,可那拋繡球的小姐和員外郎都看中了他,對他滿意得不得了。


    天斬一說餘笙就知道是誰家了,太淵第一首富韓元寶,沒有兒子,有三個女兒。


    前兩個女婿都是入贅。


    能入贅的男子自然也都不是什麽富貴人家。


    第三個女兒采用拋繡珠就很不合理。


    不管怎麽樣,這繡球讓天斬接到了。


    餘笙安慰道:“不用擔心,你人都跑了,他們不知道你是誰的,找不到你。”


    天斬:“他們知道我是誰。”


    餘笙:“……”


    還是他自己說的。


    別人把他推進去後,韓元寶上前客氣的請他坐下來,上了茶,和他道:“公子可否以真麵示人?”


    他這張臉沒什麽不能見人的,戴個麵具還不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但別人既然提了這個要求,他也是個體麵人,就取了麵具。


    韓元寶對他的模樣還是比較滿意的,又問他說:“請問閣下姓甚名誰,是哪戶人家的公子。”


    他覺得這沒什麽不能說的,“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天斬,我家主人乃鎮國公主。”


    餘笙:“……”


    所以,這都自報家門了,你還能往哪跑。


    繡球拋給了鎮國公主的人,韓元寶能放過他才怪。


    主仆倆正說著話,就見小白和花容一起進來了。


    看兩人的表情都不高興。


    走進來後就聽花容道:“妹妹,你還是好好教教小白做人吧。”


    餘笙疑惑,“小白怎麽了?”


    小白委屈,氣唿唿,“主人,小白沒有錯,是他,是他現在老看我不順眼,動不動就罵我。”


    花容冷笑一聲,道:“你就算是一條蛇,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和謝寧私會算怎麽一迴事。”


    一點不害臊,還振振有詞。


    小白氣唿唿:“我沒有私會,主人,是巧遇,巧遇,我找不著主人了,就遇著了謝寧。”


    謝寧帶著她到處看好玩的,然後,遇到了三省班的一眾同窗。


    兩人都單獨私會了,在三省班的同窗看來,小白就是想嫁謝寧了。


    花容當然也這樣子想了。


    餘笙聽完後滿不在乎的說:“多大點事。”也值當他們這樣生氣,“三哥哥,你也別太死板了,都是同窗,小白想和誰玩,就和誰玩,誰敢置喙。”


    花容氣結。


    誰家好姑娘私下裏和男子單獨私會,就聽妹妹又說:“我知道三哥哥在擔心什麽,小白長得漂亮,討人喜歡很正常,人蛇殊途,全是對方的一廂情願。”


    花容被噎得無話可說,小白得意的衝他吐舌。


    主人幫她說話,讓她的心情無比美麗,快活。


    “反正私下與男子相會總歸不是什麽好事,誰家好姑娘私下會男人,還是要收斂的。”他堅持自己的想法。


    餘笙搖搖頭,“三哥哥讀書讀傻了,照你這麽說,我與謝泠私下相會,是不是我也是個壞姑娘了?”


    花容差點沒被噎死,忙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白頓時悟了,“啊,好你個花容啊,原來你是在借著我的事情,拐彎抹角的罵主人。”


    花容氣啊,“我沒有,我就是單純想罵你。”


    說完話,他轉身就走了。


    小白氣得哇哇叫,撲到主人懷裏求安慰:“主人主人,你看他。”


    餘笙笑著拍拍她的背,“好啦好啦,咱不和書呆子一般見識。”


    書呆子氣唿唿的走了,迴到自己院中的時候,元珩在他那等他。


    見他臉色不好,問道:“花容,你這麽在意小白,你是不是喜歡小白啊?”


    “一條蛇,誰會喜歡一條蛇。”


    “你明白就好,她隻是一條蛇,人蛇殊途。”


    花容:“……”


    人蛇殊途,就因為這四個字,他讓自個不再關注小白的存在,可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還是會意動。


    看到她和謝寧有說有笑,心裏會泛酸,一股無名火就冒了出來。


    他雖極力說服自己不關他的事,還是因為這件事情心煩意亂。


    一條淫蛇而已。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她事情,坐下來和元珩一起看書。


    大哥二哥都靠著自己的能力取得了成就,他不想拖家人的後腿,他也想靠自己的努力,青雲直上。


    翌日


    朝堂,餘笙和往常一樣說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謝潤第一個上前了:“臣有事啟奏。”


    他拿出自己寫的折子,道:“鎮國公主乃太淵的神明,任何凡人都配不上我太淵的神明,任何凡人的屑想都是對太淵神明的褻瀆。


    臣以為,太子配不上,滄瀾王也配不上,臣不允任何凡人褻瀆太淵的神明,還請鎮國公主也放下兒女情長,以太淵為念,以百姓為念,以天下為念。”


    他洋洋灑灑寫了個數千字,說了慷慨激昂。


    百官聽懂了。


    太淵的神明動情了?


    餘笙:“……”


    謝舜和謝泠臉色都黑了,這謝潤腦子有大病吧?


    昨晚說得還不夠多?還跑到朝堂上來說了。


    謝嫣然一臉驚訝:“誰在屑想太淵的神明?”


    她記得餘笙拒絕過皇兄,說看不上皇兄,要以青雲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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