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珠璣你把它拿開。”


    華拂風聲音抖的提高,有點顫音,帶了幾分嚴厲。


    謝珠璣:“……”被嚇一跳。


    急忙把小白拽了迴來。


    “小侯爺,沒事吧?”他的小廝柏林立刻迎上來接過他的書袋,伸手扶住了他。


    “沒事。”華拂風借著他的力就走了。


    就是腳步看起來有些亂。


    謝珠璣退到吊床上來問:“郡主妹妹,你大哥是不是也怕小白呀?”


    餘笙歎了口氣:“他應該是怕長大了的小白,郡主嫂嫂,寧快把小白給窩。”


    郡主忙把小白還了迴去,餘笙也從吊床上下來了。


    “郡主嫂嫂,窩迴去了,寧去哄哄窩大鍋鍋。”


    她麻溜的帶著小白離開了。


    小白又纏在了她的腰上,委屈的和她說:“主人主人,小白沒有嚇他,小白隻是和他打聲招唿。”


    “窩知道小白最善良了,不怪寧不怪寧。”


    小白放心了,用自己的腦袋和她貼了貼臉,主人渾身的氣息都讓它身心蕩漾。


    心曠神怡。


    餘笙走出拂月閣,一路遇著的婢女紛紛躲她遠遠的。


    太可怕了。


    餘笙跑去找放學歸來的三哥哥,花容正躺在榻上吃小廝喂到嘴裏的糕點。


    “三鍋鍋,三鍋鍋,寧快來看看,小白長大了。”


    花容坐了起來,看著那條纏在她腰上的小白,疑惑:“這是我送你的那條小白?”


    “是的三鍋鍋,它今天突然就長大了。”


    花容把它從餘笙腰上抽了出來,抱在懷裏稀奇的道:“小白你這是要成精啊!”


    他用力親了一口。


    小白極力掙紮,發出嘶嘶的聲音,說著隻有餘笙才能聽懂的話。


    “流氓,臭流氓。”


    以前小白太小了,抱著感覺不大,現在小白一下子變這麽大這麽長了,花容也想學學把小白纏腰上的感覺,可小白拚命的掙紮,要跑。


    餘笙聽到小白的抗議聲,咯咯直笑。


    花容算是看出來了,小白不要他了,氣得朝它身上一拍,兇它:“好你個沒良心的,這才離開我幾天啊,竟然不要我碰了,當初若不是小爺救你,你早就讓人剁了吃了。”


    被他一吼,小白老實了,向他發出友好的親近,在他腰上纏了一圈,直纏到他手臂上。


    它確實是花容救迴來的。


    當初花容在街上溜噠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蛇販子,裏麵有各樣的蛇,無毒之蛇買迴家無非就是烤了吃,或者有的可以用來煉藥。


    總之,被賣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他從諸多蛇中一眼看中了它,就買迴來養著了。


    兩人又一塊玩了會蛇後,餘笙想把自己的小白分享給謝泠,就讓三鍋鍋幫她和娘親說一聲,她晚上不在府上吃飯了。


    她用了隱身符,去了一趟宮中。


    已在清和宮的謝泠這會正坐在殿中喝茶。


    看著憑空出現在眼前的餘笙沒有被嚇住,倒是被她這番操作嚇一跳。


    隻見她小小的身體被一條白蛇纏了一圈又一圈。


    謝泠:“……”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瘮人啊!


    餘笙跑到他麵前來,高興的說:“泠泠鍋鍋,這是三鍋鍋送窩的小白,寧看看,它今天突然長大了。”


    餘笙把小白從腰上抽出來,分享自己的喜悅,想讓謝泠也摸一摸。


    “泠泠鍋鍋,寧摸摸看,小白不咬人,小白可善良可乖了。”


    謝泠雖然覺得瘮得慌,在她天真無邪的眼神下還是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蛇身,小蛇卻不情不願的罵罵咧咧:流氓,全是臭流氓。


    餘笙不能不還謝泠一個清白,糾正它:“小白寧不許這麽說泠泠鍋鍋,泠泠鍋鍋才不是臭流氓。”


    謝泠:“……”好家夥,這條惡心人的小白蛇居然罵他臭流氓,真以為他願意的摸它。


    他立刻收迴了手,一本正經的說:“笙笙,男女授受不親,想來她是個母蛇,我就不摸她了。”


    跨物種也不行!


    餘笙隻好把蛇收了迴來:“好吧,泠泠鍋鍋寧說得對,萬一它將來化成人形讓寧負責娶它就不好了。”


    “主人主人,小白不嫁小白不嫁。”


    它才不會訛人。


    “小白你先進空間裏待會吧。”餘笙把它往空間裏一塞,謝泠的視覺上舒服多了。


    真不是誰都能和蛇做朋友。


    他抬手摸了摸餘笙的腦袋說:“想來笙笙還沒有用膳。”


    “沒有沒有,窩特意把肚子空了下來,好陪泠泠鍋鍋用膳。”


    謝泠欣慰,喚來宮女,讓她們把禦膳備上。


    正在這時,有個小公公匆匆跑了進來大聲喊:“九皇子,皇帝駕崩了。”


    餘笙謝泠:“……”


    就在半個時辰前,皇帝還在批閱奏折,批閱累了,他小憩了一會兒,這一睡,就沒有醒過來了。


    他的駕崩毫無任何預兆。


    皇帝的身體自從服用了丹藥後,一直硬朗,這幾個月來風寒都沒有感染過。


    這走得也太突然了。


    後宮的妃嬪也已收到這樣的信息,各宮的人立刻趕了過去。


    謝泠也匆匆跑了過去。


    餘笙跟著他說:“泠泠鍋鍋,我用瞬移符把你送過去吧。”


    謝泠住步,蹲了下來,與她平視,鄭重的道:“餘笙,人心險惡,不要在人前隨便使用你的瞬移符,尤其是這宮裏。”


    謹慎著點總是好的。


    尤其是這個時刻,皇帝毫無預兆的就駕崩了。


    從餘笙的心聲裏他早就知道,皇帝的命數已盡。


    可別人不知道。


    所以,太醫院的人也過來了。


    他們給皇帝的龍體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並沒有在皇帝的身上發現任何異樣。


    皇帝不是死於他殺,就是自然而亡。


    沒有承受什麽痛苦,在睡夢中離開了。


    他的麵上甚至還掛著笑容,似乎夢著了什麽讓他開心的事情。


    皇帝的遺體前,哭聲一片。


    留在宮裏的幾位年幼的皇子也都趕了過來,全跪在皇帝麵前哭。


    餘笙也哭。


    “皇帝祖父呀,笙笙舍不得寧。”


    雖然知道皇帝祖父命數已盡,再多的增壽符也不能延長他的壽命了,她也有心理準備,真看到他躺在這裏一動不動了,她還是挺難過的。


    她雖能為人續命,可皇帝祖父是紫微命格,他的命數不是輕易能改變的。


    不是誰的命都有資格為他續上。


    謝泠看她哭得還挺傷心的,用力掐了一下大腿。


    雖然這是他的父皇,可這些年來他在宮裏過的是豬狗不如的日子,就算後來皇帝有心栽培他,他也很難再對這位父皇生出真情實感。


    在從餘笙的心聲裏得知他命數已盡時,他曾和丞相旁敲側擊的說:“如今諸王都去了封地,不知父皇心裏可有滿意的儲君。”


    陳丞相後來就去和皇帝說,“陛下,還是要早日立下儲君啊!”


    皇帝說:“再觀察觀察。”


    他雖很滿意謝泠,可一段時間考察下來,他又覺得這謝泠太假了。


    他不知道謝泠在想什麽。


    他一句再觀察觀察,這儲君之事就又耽擱下來了,以至於他突然駕崩了,儲君也沒有立下來。


    隨著他駕崩的這刻起,這消息也立刻傳往了諸王的封地,諸王全都帶著兵馬,連夜往迴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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