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打了花容這事做得萬無一失,結果還是被人給猜出來了。


    餘笙知道了,拂風也知道了,那其他人還能不知道嗎?


    謝珠璣臥在美人榻上,身上放著一本書,就是一個字沒看進去。


    餘笙生氣了,連故事都不願意聽她講了。


    華拂風也生氣了,本來就不願意和她同房,這下就更難哄了。


    圓房之事,到了她這怎麽就這般的——


    任重道遠啊!


    奴婢在一旁為她打著扇子,七月的天,炎熱啊!


    青黛輕聲喚她:“郡主?”


    她歎口氣,問:“拂風在幹什麽?”


    “從花容那邊迴來後,就在書房了。”


    “去準備一碗解暑湯,我給他送過去。”


    “是。”


    青黛應了一聲後又道:“郡主,你看咱們這院子裏連個小廚房都沒有,咱們這裏要不要弄個小廚房,方便咱們做好吃的討好小侯爺。”


    “……”


    “啪。”青黛拍了自己一個巴掌:“瞧奴婢這嘴,郡主當然不用討好任何人,隻有別人來討好郡主的份,奴婢的意思是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你說得沒錯,把小廚房支起來。”


    “是,奴婢這就傳下去。”


    “等等。”謝珠璣道:“給我拿一杯酒,要烈一些。”


    “郡主您這是?”她以往是不喝酒的。


    “壯膽。”


    青黛詫異,應聲而退。


    郡主這邊的人幹活速度是快的,直接從院子裏劈出一個房間來做小廚房,在裏麵砌個鍋台,支上煙囪就好了。


    院子裏搞得熱火朝天,華拂風人在書房就聽見了。


    過了一會兒,郡主端著一碗解暑湯進來了。


    這是先用大廚房做的。


    “夫君,天熱,喝碗解暑湯吧。”她把碗放在他麵前,坐了下來。


    他眼皮也沒抬的繼續看自己的書,時而拿筆注釋一二。


    “我為夫君研墨吧。”


    他這才開口:“不用了,你出去吧,你在這裏影響我讀書。”


    “是因為我的貌美讓夫君心猿意馬不能自控嗎?”


    “……”她真是放蕩得讓坦坦蕩蕩。


    謝珠璣笑著站了起來,因為酒上了頭,腳下一晃,她忙伸手扶住了桌子說:“我聽夫君的,就不在這打擾你讀書了。”


    就是這房圓不了,她總得討點什麽吧!


    瞧夫君這張嘴好似嬌嫩的桃花瓣,她早就想品嚐了。


    刻意喝了烈酒壯熊膽,這酒一上頭,色膽果然就來了。


    謝珠璣扶著桌子轉到他身邊。


    華拂風:“……”隱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究竟是哪裏不對勁還沒想出來,她已抱住他的腦袋親下去。


    華拂風:“……”用力一掙,就把人推開了。


    可還是被她得逞了。


    她得逞的笑:“夫君的唇真好親,像美酒,我喜歡。夫君,等哪天我們把房圓了,我一定讓你快活似神仙。”


    套用花容的一句話!


    這就是個不要臉的臭女人。


    華拂風麵上一陣紅一陣黑,他算是看出來了,她這是喝了酒,耍起酒瘋來了。


    被她一親,自己都被沾上酒氣了。


    “來人。”他衝外麵喝了一聲,柏林快步進來了,“郡主醉了,送她迴去歇著。”


    柏林看看她,站都站不穩,忙道:“郡主,您還能走嗎?”


    “能,當然能。”她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後,身子一軟,撲倒在地。


    這酒太特娘的烈了。


    主仆二人:“……”


    最後是青黛帶著人過來把她家主子抬迴去的。


    謝珠璣這一醉,等醒來後便是第二天了。


    青黛和流蘇過來伺候的時候她還坐在床上扶著額頭,覺得滿腦子裏都是酒氣。


    “我睡多久了?”


    “郡主,您進了小侯爺的書房後是被奴婢抬迴來的,這已是第二天了,要去給夫人請安嗎?”


    “……”居然睡了這麽久,謝珠璣努力迴憶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確定自己得手了後就放心了。


    不枉她喝了這麽多的酒。


    “請安,趕緊的。”


    她是人家的新媳婦,婆婆不免這請安禮,她當然得請安。


    在王府的時候母妃天天和她念叨,就怕她嫁過來之後不孝順公婆。


    真的是多想了。


    奴婢很快為她梳妝打扮一番,在去之前又讓她吃了一些燕窩粥。


    青黛和她稟報說小廚房已修好了,今天就可以用了。


    以後就可以隨時為郡主做自己想吃的了。


    謝珠璣頷首道:“以後不論做什麽都是雙份的,我有的拂風也要有。”


    是她饞人家的身子在先,就得想辦法哄著討好著。


    不然,幾時才能饞到這身子。


    “是,奴婢這就差人給小侯爺也送去一份。”


    “你親自送過去。”


    “是。”


    青黛退下,前去送燕窩粥。


    謝珠璣用過粥後也就去了梧桐院。


    新婦敬茶禮已過,她身為媳婦再去請安就沒必要拉著華拂風一起了。


    等她過去的時候已是辰時,陳瑤正坐在客堂看賬。


    她給了那些掌櫃的兩個月的時間提高盈利,從送來的賬本來看,各商鋪的效益都有提高,為了能得到身股,掌櫃的們當然是想盡一切辦法了。


    “劉嬤嬤,你傳下去,明天,就讓各大商鋪的掌管來見我。”


    她會和他們好好談一談身股的事情。


    “是。”劉嬤嬤退下。


    過了一會兒,奴婢來說郡主過來了,陳瑤也就放了手裏的賬本,請她進來了。


    “兒媳給婆婆請安。”


    陳瑤看著她道:“郡主身份尊貴,以後不用來請安了。”


    有哪家好兒媳婦會在太陽都曬到屁|股了才來請安的。


    謝珠璣本來就不想天天請安,像她這等不羈的人就不適合在婆婆麵前假裝低眉順眼,恭敬她討好她。


    心裏剛高興了一下,突然想到母妃的責罵。


    “恭維你兩句,你居然當真了?”


    被人恭維慣了,自然很容易當真。


    謝珠璣心裏冷哼一聲,這母子倆可真是一模一樣。


    說的恭維話都一樣。


    她差點就要信了。


    調整了一下情緒,謝珠璣道:“母妃教導我說,嫁到了侯府,首先是母親的兒媳婦,其次才是郡主。所以,兒媳婦給婆婆請安是應該的。”


    提到她母妃陳瑤多看了她兩眼。


    那南王妃確實是一個會說話的,和她說話不會讓人反感。


    “你隨意吧!”就算她想天天請安,她也沒有功夫天天應付。


    她這手裏有一堆的事要做。


    謝珠璣又道:“兒媳還有一件事情向母親說明。”


    思來想去,她覺得這事有必要親口解釋一下。


    拂風知道,餘笙知道,婆婆當然也知道了。


    不說開,就會生嫌隙。


    她就算是郡主也得敬著婆婆,不然,拂風也不會高興,哪肯真心待她。


    她想得著人家的身子,想對他為所欲為,就得把他家人都哄好了。


    “說吧。”陳瑤也端得溫和。


    “兒媳在知道床上的蛇是三弟放的,在靈堂又被他推了一把後,一怒之下就找人把三弟打了一頓,本意就是想教訓他一下,還請婆婆不要因此與兒媳生了嫌隙。”


    她主動把這事拿出來說,倒是在陳瑤的意料之外。


    陳瑤不能不重新審視她。


    “這件事情花容也做得不對,他挨打是應該的,我也已教訓過他了。郡主打也打過了,我就代花容求個情,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婆婆就是不求情,兒媳也不可能再打他了,昨天打過後兒媳婦就已經後悔了。”


    後悔這事做得不嚴密,就應該緩幾天再打他,這麽急著教訓他,一下子就被猜出來是她幹的了,若不承認餘笙就要使用真言符。


    她是有苦難言啊!


    漂亮話她當然也是會說的,“兒媳現在隻怕因為一時之怒傷了咱們一家人的和氣,生了嫌隙,還望婆婆寬容兒媳一二。”


    陳瑤看著她笑了。


    這郡主當真也是能屈能伸了。


    “郡主都能寬容花容,我這個當婆婆的又豈會與你一個小輩計較。”


    這話無非在說,她若不寬容花容,她這個做婆婆的也不寬容她。


    人心換人心。


    郡主不傻,自然聽出言外之意,便又道:“除此以外,兒媳也要為父王當初做的事向婆婆道歉,如今我既然嫁進了侯府,就是拂風的妻子,定然事事以夫君為大。”


    這話無非在說,她不是為了丹藥而來。


    不管她說的有幾分真有幾分假,既然話說到這兒了,陳瑤也就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郡主也無須放在心上了,我相信日久見人心。”


    謝珠璣附和:“我也相信日久見人心。”


    陳瑤頷首:“沒什麽事,下去吧。”


    “兒媳告退。”


    待她離開,陳瑤問身邊的奴婢:“若不是她名聲在外,我真要信了她。”


    南王那等放蕩之人,生的兒女和他一模一樣。


    謝珠璣雖為女子,那也是敢帶著奴仆逛窯子的主兒。


    所以,王都沒有人不知道她為人品性。


    且目中無人。


    隻要擋了她的路,老幼她都打。


    看見狗子都想抽一鞭踹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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