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被半強迫的。


    但注射源血的過程,並沒有想象中的痛苦。


    一股無形且溫暖的力量,護住了程拾的心智,並嚐試讓程拾安眠。


    程拾本可抵禦這股力量,但一想到進化過程中的痛苦,還是放棄了抵抗,選擇享受這個過程。


    再醒來時,程拾躺在柔軟的床上。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窗簾被風吹起,溫暖的陽光混著清新的風吹了進來,這裏應該是白鳥城的醫院。


    坐在床邊的老頭兒,驚喜的站起來大喊:“護士,快來啊,我兒子醒了!”


    護士給程拾檢查了一下,確認程拾的身體狀態不錯。


    “太感謝你們了,要是沒有你們,老頭子我下半輩子可怎麽活啊。”


    老頭兒就握著小護士的手,說了一籮筐感激的話,將那小護士臊的都臉紅了,手卻又抽不迴來……


    半小時後,程拾臭著一張臉,和老頭兒走完了整個出院流程,兩人一路沉默著,來到了一個無人居住的空房間。


    關上門後,程拾終於忍不住:“喂,會長,你憑啥占我便宜?”


    是的,這老頭兒就是閻炎偽裝的。


    坦白講注射源血的過程,程拾沒感覺到一點痛苦,如果忽視其可怕的死亡率,體驗上其實要比基因藥劑強多了。


    閻炎揭下臉上的偽裝,重新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我有什麽辦法,源血融入身體的流程至少要好幾天,總不能每天都是我伺候你吃飯,洗澡,上廁所吧。”


    程拾果斷揭過這茬。


    他可不想讓這老男人給自己擦身體。


    然後他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變化,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可比我想象中的弱太多了。”


    雖然沒有手環,但根據程拾的經驗,他身上至少多了幾條源血特性,體能類,再生類,以及毒素之類的特性,但全都隻相當於初級基因特性的強度。


    但很快程拾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裏,還有一個無形的開關。


    於是他撥動了這個開關。


    嘩!


    程拾身上的肌肉,頓時蠕動了起來,他的皮膚快速失去血色,變成青灰的色澤,指甲尖銳且發黑,整個人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黑氣。


    “這個強度,好像又有些過頭了!”


    筋骨,恢複速度,以及血液裏的劇毒,已經超過了標準基因特性剛注射時的強度,至少有‘深層’的基因熟練度。


    但同時程拾也感覺到,無形的痛苦從身體各處傳來,動作也不如正常狀態精準,他的理智正在崩壞,許多邪惡的想法不停冒出來。


    這種感覺,他曾體驗過!


    “不死者-柯文!”


    程拾曾對柯文的身體,進行過實驗,激活獵人力量的時候,有些類似於附身柯文時的感覺。


    “原來如此,所謂的源血,其實就是主動接受怪物的基因汙染,來自‘最初獵人’的細胞,會保證獵人心智不會丟失,但這樣的話……”


    程拾問閻炎:“我可以注射第二份源血嗎?”


    閻炎白了程拾一眼:“你想找死的話,最好離我遠一些。”


    程拾暗自點頭。


    他就猜到會是這樣,基因汙染一次會變成半人半怪的東西,要是再進行一次基因汙染,就會因基因崩潰而死。


    於是他又問:“那麽當我將源血完全掌握後,就沒辦法變得更強了嗎?”


    閻炎表情有些欣慰,這個新人不止腦子好用,而且還十分有上進心,是個可塑之才。


    “辦法是有的,去獵殺同樣的怪物,借由他們的生命精華,來提純你的源血變強,不過提純過程有一定的風險……”


    兩人聊了許久,程拾對獵人的實力體係,有了深刻的認知。


    忽然程拾有些便意,就來到了衛生間,迷迷糊糊的放水之後,忽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閻炎在外麵笑彎了腰。


    片刻後,程拾咬牙切齒的走了出來。


    “我已經植入源血了,現在算是一個獵人,有些事情你該對我講了。”


    閻炎忍著笑問:“什麽?”


    “關於我們敵人,那片籠罩城市的灰色霧氣,操控諸多詭異的元兇,它到底是什麽東西?”


    閻炎表情變得嚴肅:“這,就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了,首先它們不是灰霧,你可以稱它們為‘死群’。”


    程拾認真的聽著,偶爾還記下筆記。


    他要快些從閻炎的嘴裏獲得需要的情報,這具身體,他是一秒鍾都不想待了。


    ……


    阿爾法陰陽怪氣的說:“呦,我們的所長大人,終於舍得迴來啦。”


    程拾蹲在地上,捧著碗嗦麵,沒有搭理阿爾法:“嘿,這麵條雖然難吃,但好久沒吃竟然有點想念。”


    貝塔一號麵無表情,她隻是個機器人,不會因程拾的誇獎而高興的。


    程拾一邊吃麵,一邊說著他從白鳥城那裏帶迴來的情報。


    “我沒想到白鳥城的水竟然這麽深!”


    “那些灰霧隻是表象,其真正的本體,是夜晚才會出現的烏鴉!”


    “我之前就覺得,白鳥城的白天不對勁兒,但一直都沒想通,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晚上有許多烏鴉,但白天一隻都看不見。”


    “那些烏鴉被稱作死群,它們控製著整座城市,每當有新生兒誕生的時候,它就會派怪物殺死一個成年人,以此來吸取某種能量。”


    “不過有一說一,死群為了能獲得穩定的死亡,對白鳥城的活人還算不錯,每周雙休,早八晚五,有充足的娛樂設施……”


    在和閻炎深切交談之後,程拾就脫離了遲魚的軀殼,新的意識接管了這具被程拾嫌棄的身體。


    在離開之前,程拾警告過葉佳,所以她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搞什麽幺蛾子。


    不一會兒,程拾就幹完了兩大碗炸醬麵。


    貝塔一號將餐盤收起,蹦蹦躂躂的離開了,發出鐺鐺鐺的金屬碰撞聲,十分吵人。


    阿爾法不合時宜的問:“所以那副軀殼身上,最初獵人的臉究竟長在哪裏?”


    程拾露出壞笑。


    現在這是遲魚的煩惱了,所以他毫不忌諱。


    “嗯……其實倒也沒長在特別尷尬的地方。”


    “但是吧,上廁所的時候,就總覺得那張臉在偷窺,坐在馬桶上小解更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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