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霍格?”


    羅恩有些印象,“是那個看守世界樹的惡龍?”


    “沒錯,那頭代號死亡的惡龍。”


    洛基說道,“他正在無時無刻的吞噬著世界樹的樹根,我們過去,要麽,順利的說服他一起,要麽,就是被他吃掉。”


    “聽起來一般,不過,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他也會對我們動手嗎?”


    羅恩問道、


    “誰知道呢?”洛基陰惻惻的笑道,“那可是尼德霍格,當初就連奧丁都沒能降服他。”


    海姆達爾看了眼遠處,說道:“抓緊時間吧,海拉在返迴的路上了。”


    “該死!”


    洛基罵了一句,然後道:“跟我來,千萬別走散了!”


    說完,就向一處大樹上撞去。


    光影浮現,洛基消失在原地。


    “跟上。”


    羅恩說道,然後跳進大樹裏。


    海姆達爾也快步走近。


    ......


    一處灰色的沙灘中,羅恩起身,腳下全是結晶般的沙子,灰色的砂礫反射著空中異樣的光。


    羅恩抬頭看去,空中黑雲陣陣,但是凝固不動,像是詭異的投影。


    “這裏是?”


    海姆達爾問道。


    洛基張開手臂,轉身笑道:“歡迎來到陰影縫隙。”


    “從這裏,可以抵擋其他九界之一,也可以找到世界樹的樹幹。”


    “然後我們順著樹幹往下,就能找到尼福爾海姆,世界樹的樹根和尼德霍格就在那裏麵。”


    “那就走吧。”


    羅恩說道,“時間不多了。”


    海姆達爾依舊沉默跟上。


    洛基掃了眼遠處,然後繼續在前麵帶路。


    黑沙的範圍很大,而且到處都是那種危險的裂縫,即便是羅恩,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跟著洛基的步伐。


    “知道嗎?”


    洛基突然開口,“我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麽真心的和你們合作。”


    羅恩挑起眉頭,帶著幾分詢問和懷疑。


    洛基笑道,“我也從未這麽想過讓海拉去死。”


    “我的恐懼,我的憤怒!”


    “對了,我該問問你們這的曆史。”


    羅恩說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洛基陷入沉默,海姆達爾開口道:“我來說吧。”


    “隨著神王奧丁實力的減弱,海拉的封印也越發薄弱。”


    “奧丁早早的發現了這一點,在沉睡之前,召集了他的兩位王子。”


    “索爾和洛基。”


    洛基沉默的走著。


    海姆達爾繼續道:“兩人隻當是往常的任務,虛弱的神王沒來及叮囑,兩位王子便踏上加固封印的道路。”


    “兩人來到了世界樹下,找到了打開了冥界的大門。”


    “一位王子,往常般的做著惡作劇。”


    “他悄悄打開了大門,把索爾推入冥界之中。”


    “卻不知道,放出了怎樣的怪物。”


    海姆達爾神情複雜,即便是他那張黑色的大臉,羅恩也看的清楚。


    洛基笑了一聲,主動接過話頭。


    “那是我最難忘的日子,入魔的索爾殺出,隻是一下,就把我脊椎完全打斷。”


    洛基苦笑道,“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索爾平日裏有多照顧我。”


    “我痛苦的哀嚎,怒罵,但依舊喚不醒他。”


    “他平靜的拿著錘子,想要把我殺死。”


    “我陷入了沉默,也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


    洛基停頓一二,繼續道:“然後,海拉出現了。”


    “她欣賞我邪惡的作風,想要讓我為她做事,我假裝同意了。”


    “假裝?”


    羅恩玩味道。


    “當然是假裝!”


    洛基糾正道,“然後海拉把我治好,我先迴到皇宮,打開大門。”


    “她帶著大軍殺了進來。”


    “奧丁,母親,甚至是半個阿斯加德皇宮,全都毀於一旦。”


    “我想釋放蘇爾特爾,被那個叫滅霸的發現,然後,就被關在了監獄中。”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羅恩點點頭,“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


    “不過,你確定你身上沒有海拉留下來的印記嗎?”


    “有,或者沒有,意義不大。”


    洛基說道,“她迴來以後,會去檢查一切,一旦發現,我們離開,以她的智慧,很快就會帶兵追過來。”


    “但好在,我知道一些秘密的小路。”


    他站在沙丘之上,道:“接下來,該是冒險的時候了。”


    羅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沙丘之上,是一片漂浮無數無數冰渣的黑色海洋。


    洛基道:“跳下去,遊到海底,直到你極限時,才會進入尼福爾海姆。”


    “極限?”


    羅恩確認道。


    洛基露出笑意,“沒錯,極限,這裏的水會吸收你的魔力,即便是你我這樣強大的法師。”


    “一旦進入,也會大量喪失魔力。”


    “最關鍵的不是這個,而是必須在到達伱生理上極限的同時,才有可能進入尼福爾海姆。”


    “所以,我們不能用魔法防護自身?”


    羅恩問道。


    “不能,這下麵沒有極限,是無底的深淵。”


    洛基說道,“在我得知我身份的那一刻,曾經來到過這裏自殺。”


    “然後機緣巧合之下,才進入了尼福爾海姆。”


    海姆達爾微微沉默,後道:“我怎麽沒發現你?”


    “可能是,”洛基笑了笑,“你的目光更多都在索爾身上吧。”


    海姆達爾不可置否。


    羅恩想了想,道:“這該不會是你的苦肉計吧?”


    洛基看向羅恩,笑了一聲,然後一頭栽進水裏,向下沉去。


    “他值得相信嗎?”


    羅恩問道。


    海姆達爾搖搖頭,“從來都不知道,但我們沒有選擇。”


    說完,他也一躍而下,跳進黑湖中。


    羅恩歎了一聲,也散去渾身魔力,主動跳動黑湖裏。


    “噗通!”


    冰冷的湖水把自己淹沒。


    羅惡沒有掙紮,而是靜靜的向下沉淪。


    冰冷的液體灌入口鼻,羅恩嗆了一下,開始在水中掙紮。


    下意識試圖匯聚魔力,但是速度很慢,洛基說的沒錯,這裏的水確會吞噬人的魔力。


    “咳!”


    羅恩開始咳嗽,但是吸進了更多的湖水。


    肺部開始抽動,大量的湖水進入了肺部。


    羅恩的視線發黑,徹底被黑暗包裹。


    腦中莫名的閃過一些片段。


    在阿卡姆瘋人院拚命掙紮、


    在黑珍珠號上和傑克·斯派羅吹牛。


    在迷霧世界中探險。


    在猛鬼街中大戰弗萊迪。


    一幕又一幕的畫麵在眼前閃爍,耳邊甚至響起她們的聲音。


    維羅妮卡,美杜莎,卡呂普索,毒藤女,哈莉,甚至有菲奧拉的聲音。


    “咳!咳咳!”


    羅恩猛然睜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片雪原之上。


    頭頂正在下著大雪,入眼望去,全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色。


    空中的大雪掩蓋了一切,羅恩伸手在地上摸了摸,一根人類的腿骨被自己抽了出來。


    放在鼻子前,仔細一聞,“死了有段時間了。”


    “人類,女性,骨架較大,可能是女武神小隊?”


    羅恩猜測道。


    積蓄的魔力向四周散開。


    “十,二十,三十,這裏這麽多骷髏?”


    羅恩起身道。


    三十餘的骷髏戰士站在身前。


    這個數量,已經不止三十了。


    骷髏戰士的轉化率是三比一。


    羅恩再揮手,一架骨頭做的轎子出現。


    一眾骷髏戰士把轎子抬起,扛著羅恩向四周走去。


    羅恩是到了這個新世界,但洛基兩人卻沒了蹤影。


    羅恩留下兩個骷髏戰士充當耳目,其餘人則是抬著自己向四周走去,盡快找到洛基兩人。


    大雪無時無刻不在下。


    好像有人循環播放了《一剪梅》。


    按照羅恩的估計,兩個小時已經過去,但絲毫不見大雪消失或減弱。


    也沒有洛基兩人的身影。


    羅恩的魔力正在恢複,如此嚴寒的天氣對自己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嗯?來了?”


    羅恩又控製著骷髏戰士向遠處走去。


    那裏,洛基和海姆達爾已經出現,兩人正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見鬼,你是怎麽過來這麽快的?”


    洛基喘著粗氣問道,“難道你沒掙紮?”


    “也沒試圖用魔力自救?”


    羅恩直言道:“我在下來之前,就主動把魔力散去了。”


    洛基比了個大拇指,“你真是個狠人。”


    “我剛剛,差點就死了!”


    海姆達爾起身,也跟著心有餘悸的點點頭。


    “過來就行了,我們繼續出發。”


    羅恩笑道。


    兩人緩緩起身,收整一番,跟在了羅恩身側。


    白骨隊伍扛著羅恩,洛基和海姆達爾站在附近。


    洛基在前麵帶路,“我怎麽覺得我是你的馬仔?”


    羅恩笑了笑,“當我馬仔很幸福的,包分配,高工資。”


    “有地位,有錢賺。”


    “上哪去找這麽好的地方?”


    洛基笑了笑,“是啊,我對付我的手下也是這樣的。”


    “雖然我沒有手下。”


    “聽著,這裏已經是尼福爾海姆,也就霧之國,冰天雪地的國度,病死及老死者的歸宿。”


    “這裏盡是白骨。”


    “白骨之下,便是世界樹的樹根所在。”


    “那該怎麽找?”


    羅恩問道。


    洛基搖搖頭,“一點點的找,那個地方要麽是一片窪地,要麽是一片山脈。”


    “我們最好趕在海拉找到我們之前找到地方,”洛基說道,“不然,就隻剩一條死路了。”


    三人同時沉默,然後骷髏戰士的腳步加快。


    “快啊!”


    羅恩催促道。


    整個骷髏戰士隊伍加快。


    “那你倒是讓我們上去啊!”


    洛基兩人被拋在身後大喊。


    海姆達爾還能勉強跟上,然後被兩個骷髏戰士抗了起來。


    “快啊!”


    羅恩再催促道。


    “讓我上去啊!”


    洛基魔力恢複的太少,僅是步行根本追不上隊伍。


    羅恩笑了一陣,把速度減慢,把洛基也抗在骷髏戰士的肩膀上,洛基一邊喘著氣,一邊看向羅恩,道:“該死的,我就不該帶你過來。”


    “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冒這個險。”


    羅恩笑道:“你現在也可以迴去。”


    “來不及的,”洛基搖搖頭,“海拉的實力,比你想象的厲害。”


    “那是種讓你絕望的力量。”


    洛基歎氣道。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你這個模樣。”


    海姆達爾說道。


    洛基看著前方迴道:“實力遠超陰謀詭計。”


    “即便是我的魔法。”


    “轟!”


    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三人向後看去,隻見漫天的黑影從天空中落下,然後重重的砸在水麵上。


    為首之人,正好三人都眼熟。


    滅霸。


    暗金色的鎧甲穿在身上,巨大的斬艦刀握在手中。


    目光一瞬間就掃到了羅恩三人。


    斬艦刀搖搖指向羅恩。


    身後尚未整齊的黑色亡靈軍隊,就像羅恩三人撲來。


    “哦不,我們快走!”


    洛基催促道。


    羅恩微微點頭,雙手揮舞間,越來越多的骷髏戰士出現,密密麻麻的圍在羅恩身邊。


    漸漸的,也形成一片浪潮。


    黑白浪潮漸漸接近,羅恩的骷髏大軍也成形了。


    “你是死神?”


    洛基驚訝道。


    羅恩糾正道:“或許該叫全能係法神?”


    “海拉好像沒來?”


    羅恩轉身道。


    “她一定會來的。”


    海姆達爾說道。


    骷髏戰士的速度漸漸變慢,洛基驚訝道:“怎麽迴事?你減慢了速度?”


    羅恩搖頭,“是他們追的很快,相比於骷髏,那種由魂火支撐的盔甲士兵更厲害。”


    羅恩頓了頓,笑道:“但我們人更多。”


    更多的骷髏戰士從地麵起身。


    大雪之下,許多道白色的浪潮出現。


    這裏是世界的節點之一,整個九界的骷髏都在這裏了。


    羅恩集合大軍,也停住了逃跑的腳步,。


    “現在和他們開戰,恐怕不是個好主意吧?”


    洛基說道。


    “你知道世界樹的樹根在哪?還是你能找到尼德霍格?”


    羅恩問道。


    洛基搖搖頭。


    “但是我可以,拿著這個。”


    羅恩把羅盤丟了出去。


    洛基伸手去接,卻發現,這東西穩穩的落在了海姆達爾的手中。


    海姆達爾問道:“這東西怎麽用?”


    “心裏想著尼德霍格,它就會指向它的方位。”


    羅恩快速道。


    “我要控製大軍拖延時間,你們來確定位置。”


    麵前的白骨大軍已經合圍,黑白兩色的浪潮徹底衝撞在一起。


    最外層是白骨骷髏,裏麵夾雜著骷髏戰士。


    即便如此,海拉複活的死靈軍隊的戰鬥力還是遠超骷髏。


    黑色的軍隊像一把尖刀,插進了浪潮中。


    滅霸冷著臉,一步一步向羅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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