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梁飛虎眼神閃爍不定,目露兇光的說道:“處長,港島有那麽多混混,街上又有那麽多車輛,意外的事情,光我這裏,每個月都會收到下麵總區匯報上來的不知道多少起?”


    “你說,沈副處長要是出去遊玩的時候,若是一個不小心,出了意外,那別說升職了,恐怕副處長的職位都保不住...”


    高建斌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連忙將頭搖了跟個波浪鼓似的,斷然拒絕了梁飛虎的提議:“不可,決對不行。”


    “梁飛虎,你當這裏底層啊?什麽都敢幹,無所顧忌。高層政治複雜的很,你這種做法,無異於自尋死路,要是沈澄出了意外,那上麵絕對是要一查到底的,誰也跑不了。”


    “你別看基層市民之間,有時候搞個酒架替罪之類的,就能蒙混過關。那是事情太小,當事人隻是普通市民。換成高層你試試看,五年前,政務司民政事務局的副職酒架從山上摔了下來,連人帶車摔的稀巴爛。”


    “大都督府高度重視,連派了三個部門的調查小組,各自獨立調查了三個月,直到最後完全確定是自然車禍後,三個部門的負責人分別簽字無誤後,才歸檔結的案。”


    “可見高層對待這類事情的認真和嚴肅,高層竟爭隻能采用政治手段,決對不能使用肉體毀滅的方式,這是底線,誰碰誰死。”


    高建斌一口否絕了梁飛虎的建議,心裏也暗暗不屑道,這些爛仔出身的人,到死都改不了這種惡劣的習氣,動不動就要人道毀滅。


    沒有一點政治頭腦!


    權力上層比得是政治智慧的博弈好不好,由其是像這種爭龍的竟爭局麵,上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


    事後也會反複的推敲你的博弈過程,要做到事前隱弊,事中精彩,事後不留後患才行,這種竟爭就連一哥和大都督府的高層,也是允許的,甚至支持的。


    自己和沈澄的竟爭,從三年前沈澄來到警務處就開始了,論背景,人家代表北方勢力,想讓他上位,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不能那麽幹,自己從某種角度是代表了本地勢力,若是豪無原由直接把自己給拍死,港府臉上不好看。


    所以北方隻是間接支持,給沈澄多爭取了三年時間,而且對自己也是有利的,這樣在三年後,自己和沈澄公平一戰。


    若是自己勝了,沈澄做為失敗者不用說,自然會消失在警務處,另調他處任職;若是自己敗了,港府也會願賭服輸,將自己調走,讓沈澄接任警務處一哥的位置。


    高建斌在大都督府也是有人的,在對方的指點下,早已弄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港府是全力支持自己的,但也要給北方一個麵子,說到底,自己和沈澄的竟爭,實際上代表了北方和港府地方的間接博弈。


    雙方背後都有強大的力量,這樣反而讓得誰也不能隨便插手,這是爭龍之局,隻能憑借高建斌和沈澄自己的智慧和能力。


    若是真的較真兒的說,高建斌還占據了主動。


    畢竟,高建斌是老資格的副處長,又戰據本土優勢,若是按照目前的形勢,誰也不立大功和倒大黴的情況下,三年後,高建斌自忖自己順勢進位的可能性會更大。


    真正壓力大的是沈澄,他要搞定自己,給北方一個交待,更難一些。


    在這種情況下,高建斌和沈澄都在高層的嚴密關注之下,怎麽可能動那些歪門邪道的不正當手段。


    想都不要想...


    而梁飛虎位置太低,根本就不懂,現在隻能采用正麵鬥智的手法,而絕不能胡亂出手。


    不然,沈澄沒出事,自己就要因為犯罪而被提前清場了。


    就算搞不定沈澄,高建斌也不能主動出錯,被對方抓住把柄,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梁飛虎見高建斌斷然否絕了自己的提議,經其三言兩語的一解釋,也明白對方的顧忌,於是抓耳撓腮的再次思索起來。


    接下來,梁飛虎提了幾個建議,什麽暗中送錢,從沈澄家屬入手打開缺口,派出臥底什麽的,其本上不出高建斌的預料,都一一被否決了。


    兩個愁眉苦臉的商量了一個上午,也沒拿出一個相樣的計策,最後高建斌暗歎一聲,安慰道:“算了,飛虎,反正還有兩三年的時候,也不急於一時,再看看吧。”


    說完,拿起梁飛虎遞過來的資料,看了起來。


    兩頁紙上麵列舉了幾大總區上逞的案子,什麽走私類,偷渡類的,經濟詐騙類的,人口拐買類的,深夜火並類的,等等亂七八糟的。


    忽然,高建斌看到了一則綁架類的,最大的線索就是劫匪持越南口音,高建斌看了下介紹,立馬明白這就是韓琛背後的團隊,於是大筆一揮,將這個案子給劃去,然後在後麵簽上了自己名字,將報告遞給了對方。


    梁飛虎拿過來一看,有些疑惑,這批越南人在這兩三年,陸陸續續一直都在犯案,涉及好幾個總區,幾次報上來的案子都有他們。


    之前高建斌還讓自己專門針對他們組織了幾次行動,怎麽現在又劃掉了,於是問道:“處長,這個綁匪案,可是個老團夥了,時不時的就要鬧一陣,真的不用搭理嗎?”


    高建斌不耐煩的說道:“都搞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空手而歸,最後隨便抓兩個混混來摭麵子,有什麽意義?”


    “再說,他們又沒有殺人,到現在雖然做案多,卻沒有出一起殺人傷人案,隻是聽那些報案人說做案金額比較大。說起來性質也沒那麽惡劣。我記得有一家做玉器珠寶生意的家族,最後沒給一分錢。”


    “過了一個月後,家人都不報希望了,但被綁的小少爺不是被安全的放迴來了嗎?這就說明,對方並不撕票,也不敢殺人,即然這樣,就不需要行動處去專門針對了。”


    “把案子發到西九龍去,交給黃誌誠他們,讓他們按常規案件,正常調查好了...”


    “行動處的精力,要放在那些造成影響較大,性質惡劣,市民反應強烈的大案要案上,不要在這些小事上糾纏。”


    高建斌想到梁飛虎不隻一次的在自己麵前吐槽,手下的黃誌誠無能廢物,辦事又差,領會長官意圖的能力也不高,覺得將這個案子交給黃誌誠再合適不過了,讓他慢慢混著,把這事再拖個兩年。


    “好的,處長!”


    梁飛虎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點頭應諾,見高建斌心情不好,也沒再打擾,拿起報告轉身離去了。


    高建斌看到唯唯諾諾的出去的梁飛虎,忽然腦中閃過一道亮光,似乎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但使勁去抓的時候,那絲靈光又消失不見。


    皺著骨頭苦思了良久,也沒想起來剛剛腦中乍現的靈光是什麽,最後無奈的放棄,搖搖頭,迴到辦公桌後,繼續辦公了。


    ....


    西九龍警署,李言辦公室!


    黃誌誠敲了下門,沒等迴應,就直接推門進來了,看到李言坐在辦公桌後曬太陽,頭上蓋著報紙摭著陽光,翹著二郎腿,手指在腿上一點一點的,黃誌誠對此見怪不怪。


    也不等李言招唿,往對麵一坐,吐嘈道:“真是羨慕你啊,整個警署,就你最輕鬆了...”


    “別說我不照顧伱啊,這是警務處剛剛下發的案子,交給你們重案組了!”


    李言坐直身子,拿起來一看,是一份綁架案的案情報告,疑惑的問道:“這個案子我記得一年前不是被警務處調走了嗎?”


    “靠,這麽長時間了,我以為早就結案了,沒到想到這麽久還沒破,總部也是廢物啊!沒破就算了,還壓在手裏,現在才發下來,黃花菜都涼了,這是什麽意思?”


    黃誌誠也有些無奈,解釋道:“今天上午我去處裏見過梁飛虎了,他的意思是,處裏組織過幾次人力物力,已經將這個越南人團夥打掉了。但現在時過境遷,他們又開始死灰複燃,在港島區那邊做案。”


    “港島警署的周名昌廢物無能,搞了幾個月都沒有搞定,所以又交到了警務處。”


    “梁飛虎的意思是,這群越南人很容易搞定的,處裏沒精力管這些小案子,所以發給我們,讓我們好好表現,爭取立一功。”


    李言嗤之以鼻,不屑的說道:“什麽沒精力,這分明是頑疾,我看是處裏也搞不定,所以才推到我們這裏的,要是破不了案,到時候背黑鍋的還不是你...”


    黃誌誠聽到李言一語道破真相,有些麵澀澀的,隻好說道:“反正我是沒辦法,以前我們也搞過幾次行動,不知道為什麽,這群越南人滑頭的很,每次都提前逃過了。”


    說到這裏,黃誌誠一臉忌諱的小聲說道:“所以我懷疑這批越南人在警署裏有臥底,所以每次打擊,都被人提前泄漏了情報。”


    “反正我是沒辦法了,但你不一樣,破案你是好手,我相信你能搞定的。”


    “靠,梁飛虎推給你,你又推給我,是不是到時候破不了案,倒黴的也是我。”李言戳穿了黃誌誠的打算。


    “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反正上麵沒有規定時間,你就慢慢來,看著辦吧。”


    “其實也不完全是壞事,現在也是個機會!”


    黃誌誠尷尬的笑了笑,往頭頂上使了個眼色:“呶,上麵的黃誌堅副署長過了年就五十七歲了,按照規定,肯定是要退休的,到時候他空出來的總警司的職銜,可是虛位以待,你不想上麵再空降一個新人過來吧?”


    “你升高級警司也有兩年半了,資曆也夠了,若是把這個案子破了,有了這個功勞,再加上你副署長的優勢,順勢進一步,升總警司,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我是替你考慮的,反正我又升不了職,你要是真不想幹,就丟給霍啟強他們,慢慢搞著唄,反正又不是什麽大案子,連一個死的人都沒有...”


    李言聽的怦然心動,神情振奮,一下子來了興趣,身子前傾,目光爍爍的看著黃老狗:“有這種事情,你怎麽不早說,黃署長今年五十七歲了嗎,怎麽沒聽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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