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木村正雄一邊看著文件一邊說道。


    女秘書進來了。


    “有什麽事嗎。”木村正雄還沒等女秘書走近自己便問道。


    女秘書走到木村正雄的辦公桌對麵輕聲說道:“社長,中國記者來了。”


    平時忙的不可開交的木村正雄聽見是中國記者來了,不但很高興而且放下了億萬富豪的架子,立即放下手上的筆,關上文件夾,親自去接待楊文健的到來。


    這時候的楊文健依然坐在沙發上寸步都沒有移動過,但他卻顯得有點無聊,腦袋東張西望的。


    木村正雄與女秘書出來了。


    見木村正雄老人出來了楊文健既緊張又很驚訝,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木村正雄老人居然會親自出來接待自己,按常理來說應該是木村正雄吩咐女秘書讓女秘書傳楊文健進來的。


    木村正雄還沒走到楊文健麵前時楊文健就早早的站起來了,向木村正雄老人鞠躬說道:“你好。”


    木村正雄快步的上前了幾步,走到楊文健麵前時伸出手與楊文健握手,並用標準的中國話說道:“你好,請坐。”


    木村正雄如此標準的中國話讓楊文健感動很驚訝,說道:“您的中國話說的很好。”


    “我在中國呆了很長時間。”木村正雄笑嗬嗬的說道。


    楊文健坐下後,木村正雄也走到楊文健的對麵坐下了。


    “你先去忙吧。”木村正雄對女秘書說道。


    “是。”女秘書說完便離開了。


    與木村正雄這樣的人物在一起交談,楊文健多少都會感覺緊張,坐在沙發上挺著筆直的腰杆,不敢靠著沙發。


    木村正雄好像看出了楊文健緊張的心裏,語氣溫和的對楊文健說道:“不要太拘謹了。”


    楊文健自然也知道木村的意思,笑了笑,說道:“好。”


    雖然木村這麽客氣,但楊文健還是不會太過於隨意,最多隻是腰杆沒有像之前那麽直了,向前傾斜了一點,雙手也放在膝蓋上了,在楊文健看來保持這樣的動作算是輕鬆許多了。


    “首先我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我們的採訪,我代表我們雜誌社向您表示感謝。”說完,楊文健站起來向木村鞠躬了。


    “沒關係,不要太客氣了。”木村正雄向楊文健招招手說道。


    楊文健坐下後,繼續問道:“據說您特別看重中國的市場,為什麽呢?”


    “首先中國是我們日本的鄰國,多年來中國人也一直購買日本的任何產品,我們的產品在中國的銷量始終是保持第一,我本人也非常喜歡中國,對中國有很深的感情,在北京上海等多數城市都有我們的公司。”


    “這次您來中國主要就是資助災區嗎?”


    “是的,當我發現中國發生大地震後第二天就趕過來了,我很難過中國發生大地震。”


    “身為一個中國人,我很感謝您對災區的捐助。”


    木村正雄聽了這句話,顯得有點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說道:“應該的。”


    “據說,您在二戰的時候加入了神風特工隊是嗎?”


    “是的。”


    “您為什麽要加入神風特工隊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當時對人生絕望了吧。”木村正雄在說這句話之前長嘆了一口氣。


    對於這樣的問題,楊文健感覺有點無禮了,向木村正雄道歉說道:“對不起,不該問您這樣的問題。”


    木村正雄並沒有介意,笑了笑說道:“沒關係。”


    “請問您第一次是什麽時候來到中國的呢。”楊文健再次問道。


    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木村正雄顯得有點憂傷起來了,之前臉上的微笑瞬間就消失了,慢慢的低下了頭,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似的。


    木村正雄的反應讓楊文健也收緊了笑容,很好奇,問道:“您怎麽了?”


    木村正雄也慢慢的調整過來了,抬起頭深深的嘆了口氣,久久的說道:“我第一次來到中國是在1938年7月的一天晚上。”


    “1938年?”木村正雄老人的迴答讓楊文健很吃驚。楊文健一時半會兒還不明白怎麽迴事,一臉迷茫望著木村正雄老人。


    “是的,1938年。”


    楊文健琢磨了一會兒說道:“1938年,應該是二戰的時候吧。”


    “沒錯,那時候我就已經來到中國了。”


    此時的楊文健越來越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了,完全被木村正雄搞糊塗了,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您可以說詳細一點嗎?我還是不太明白。”


    這個時候的木村正雄老人仰起了頭,好像是在思考什麽,一會兒突然對楊文健問道:“你應該知道中國有一個名叫南昌的城市吧。”


    楊文健點點頭迴答說道:“當然。”


    “1938年我去了那裏。”


    “您去做什麽呢?”楊文健有點不明白。


    木村正雄在迴答楊文健問題的時候目光沒有直視楊文健了,而是望著窗外,一邊迴憶著一邊說道:“那時候我是一名飛行員,我們國家派我們去南昌中國地方實行空襲任務,其目的就是要企圖炸死□□。”


    這個時候,楊文健的思路仿佛也跟隨著木村正雄迴到了過去似的,呆呆的望著木村正雄說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很不幸被蘇聯飛行員擊落下來了,那時候我以為我死了,但我很慶幸我活下來了,是因為中國人救了我,”話說到這裏,木村正雄老人的眼睛已經模糊了,在他的眼眶裏隱約可以看見淚水,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有些嘶啞了,“他們徹底的拯救了我,我很感激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們。”話剛說完,木村正雄老人的表情越來越憂傷了,眼眶裏的淚水越積越多雙眼瞬間濕潤了,眼淚也從兩邊的眼角處滴落下來了。


    坐在木村正雄老人對麵的楊文健被受感染了,在木村正雄老人說話的時候楊文健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木村正雄老人的雙眼從未偏離過,他雖然不知道木村正雄老人當年遭遇了什麽,但卻能肯定的是木村正雄老人很懷念當年的那段時光,能夠想像到這是木村正雄老人一生都抹不掉的記憶。在看見木村正雄老人在用手拭擦眼淚的時候,楊文健立即拿出紙巾遞給木村正雄老人。


    “謝謝。”木村正雄老人接過紙巾擦起了眼淚。


    “你肯定在中國呆了很長時間吧。”


    這時候的木村正雄老人似乎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在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後,臉上又重現了之前的微笑,說道:“跟你講一則故事,願意聽嗎?”


    “當然願意。”楊文健點點頭迴答說道。


    不過在木村正雄給楊文健講述自己的故事之前把剛才的女秘書叫過來了,女秘書來了之後,木村正雄則對女秘書說了一句話,女秘書便離開了,向木村正雄的辦公室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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