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這突如其來的詢問,是寶釵給林紅玉的考驗,她要看看這丫頭的臨場反應。


    如果不能讓她滿意,那還是哪來的迴哪去。


    入職襄王府,乃至於留在王妃身邊聽用,這當然是林紅玉所願意的。


    如果能實現這一點,堪稱她人生的第二次騰飛,且騰飛高度比前番入職王熙鳳處大得多。


    隻有留在王妃身邊,她才有望追上心儀男子的身影,才有機會能魚躍龍門得償所願。


    然而,即使此刻滿懷憧憬,林紅玉也意識到若自己明言背離原主,也很可能不會讓王妃喜歡。


    在簡單思索後,她便勾著腰答道:“迴稟娘娘,二奶奶叫奴婢做什麽,奴婢都會盡全力做好!”


    “二奶奶對娘娘有孝心,若娘娘留奴婢在王妃,奴婢會全心全意伺候王妃,定不讓二奶奶失望!”


    這番話,既表明了她願留王府,又表達了自己對“舊主”的忠心,以及對寶釵這位新主的心意。


    總體來說,林紅玉短時間能想到這些,已越發讓寶釵看重於她。


    寶釵遂笑道:“你這麽好的人,隻怕你們二奶奶舍不得!”


    此時王熙鳳連忙說道:“娘娘這是哪裏話,您願留她在身邊伺候,乃是看得起我們榮國府,臣婦高興還來不及呢!”


    確定寶釵是真喜歡這丫頭,王熙鳳哪會不知該怎麽做。


    “蠢丫頭,還不趕緊跪拜王妃!”王熙鳳擰了林紅玉一把。


    看那樣這件事便定下來了,一場簡單傳話卻迎來此等際遇,林紅玉此時激動之心難以言喻。


    “奴婢叩見王妃娘娘!”


    “好好……”寶釵麵露笑容,此時她確實很高興。


    接下來她會好生考驗這丫頭,首先是看她能否值得相信,然後才是其能力究竟如何。


    “鶯兒,待她下去安頓好,往後讓她在同心殿當值!”


    王府侍女一百多號人,但能留在同心殿當值的人,除了鶯兒文杏也就還有四人,都擔著隨侍寶釵左右的差事。


    所以聽到這話,連王熙鳳都大感吃驚,意識到日後要跟小紅搞好關係。


    曾經的丫頭成了王妃身邊人,身份地位頃刻間已發生極大變化,以至於讓王熙鳳大感失落。


    上位者改變世事操弄人心,就是這般簡單且粗暴,而寶釵自己感受不到這些,唯有當事人感觸深切。


    “好了……既是賈老太太讓你們迴去料理,那伱們就先迴去吧!”


    相比於跟賈家眾人說話,寶釵更喜歡跟好閨蜜談心,所以此刻她便提起了正事。


    聽到這話王熙鳳也意識到,家中的事或許並不簡單,否則老太太不會非得讓人叫她迴去。


    既然寶釵說了這話,於是王熙鳳答道:“既如此……那臣婦就先迴去了!”


    她這嫂子要走,三春自然也得跟著迴去,其中唯有探春十分不情願。


    好不容易參與這等高端交際,她又怎會願意直接離去,這樣未免太過可惜了。


    “嫂子你且迴去,我再陪陪王妃,晚些迴去也不遲!”


    王熙鳳愣了一下,隨即答道:“如此也好!”


    正當她告辭要離開,卻聽迎春起身道:“二嫂子……我先跟你迴去吧!”


    老實說,迎春這話格外不合時宜,弄得王熙鳳和探春都很尷尬。


    可她一個社恐晚期的人,又哪裏會想到這些人情世故,此刻她隻覺得待這裏很難受,想迴到屬於自己的閨房舒適區去。


    寶釵也知道她們尷尬,於是她主動開口道:“也罷……就探丫頭留下,你們且先迴去吧!”


    “是!”王熙鳳鬆了口氣,心裏隻歎迎春爛泥扶不上牆。


    本來今日大好的事,卻被迎春摻了些不痛快的東西。


    王熙鳳領著迎春等人告辭了,少了她在這裏插科打諢,現場談話氛圍為之一變,格調頓時高出了許多去。


    哪怕是學問最差的英蓮,在詩詞歌賦上也能說幾句,而探春在其中中則顯如魚得水。


    然而,眾人沒聊了多久,青陽王府就派了人過來,說是有要事向王妃稟告。


    每天來稟事的人極多,但青陽王府卻極少來,所以聽到這話讓寶釵很意外。


    但她麵子上不動聲色,起身去了同心殿聽是怎麽迴事。


    原來這朱景淳進了皇宮,才想起可求寶釵來幫忙平事,所以他才派了人來稟告情況。


    得知內情後,寶釵是真的被驚訝到了。


    但她沒有埋怨朱景淳的意思,對賈寶玉這個蠢貨,她其實早就看不順眼了,隻是顧忌元春所以未曾出手。


    而此時她也意識到,賈家為何召王熙鳳迴去。


    得知朱景淳去了東宮請罪,寶釵知道自己也該去一趟東宮,把這件事盡快處理好。


    和賈家想的一樣,寶釵也傾向於將此事件壓下,不能讓某些人拿來做文章。


    所以此時已耽擱不得,畢竟有些誤會一旦出現,隔閡也就隨之而產生,想要消除就得花費更多功夫。


    所以此時,寶釵也顧不得宴會了,直接命人轉告楊靜婷讓其主持,而她本人則是動手往東宮去了。


    在寶釵趕到東宮時,朱景淳正守在外麵不敢進去,身旁還陪著小兄弟靜海王朱景浩。


    見到寶釵趕到,這廝才從角落冒出來,而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


    “嫂子,事情就是這樣,全怪那小子出言不遜,小弟實在是看不下去,所以才動手打了他……”


    “哪知此人如此弱不禁風,我還沒發力他就倒下了……”


    朱景淳述說之際,一旁朱景浩也跟著幫腔:“嫂子,十四哥雖急了些,可畢竟也是出於義憤,您可得幫幫他……”


    一邊往東宮裏走,寶釵一邊教訓道:“讓你們在上林苑磨性子,半年時間做什麽去了?還是這般毛毛躁躁……惹出禍來又哭哭啼啼,這皇家臉麵都被你們丟盡了!”


    “若是你們十三哥在,見你們這般爛泥扶不上牆,我看你倆又得挨揍!”


    寶釵的教訓,她二人自是老實聽著,而朱景淳卻已不太慌了,反正這件事有襄王府來撐著。


    他們一行進了東宮,而此刻榮國府邢夫人,已經在跟元春稟告情況,並向其道明了賈家的想法。


    元春何等機敏之人,當然知道把事情壓下,對榮國府和東宮都是好事。


    但想到親弟弟被打得要死,她心裏就跟針紮了似的疼。


    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讓元春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前麵兩次政治風波中,東宮可謂是一敗再敗,局麵對他們已經非常不利,此時哪還敢繼續鬧出風波來。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稟告道:“啟稟太子妃娘娘,襄王妃攜青陽王殿下,說是來向娘娘請罪……”


    ………………


    正統十二年,七月二十八,西北。


    如今已入深秋,天氣可見的寒冷起來。


    塞外的風猶如利刃,把石崇臉上刻滿了風霜。


    作為振威中衛左都參將,石崇手下統領著一千五百騎兵,可現在卻實有不過一千二百餘人。


    換句話說,從執行寧煥祥作戰計劃到開始,到現在半多月時間裏,他手下已折損二百餘人。


    可不要小看兩百多人,這可是京營滿餉的著甲精銳,隨便一個都能頂準噶爾七八個。


    此刻,石崇站在高坡上,看著正休整用飯的部下,神色間滿是冷酷之色。


    “寧總督膽小如鼠,求穩求穩……”


    “若依十三爺的方略,說不定早打到哈密城去了,何至於在這荒漠跟準噶爾人兜圈子!”


    正常來說,小小參將絕不敢罵寧煥祥這等高官,但石崇並非是普通參將。


    他出生於四王八公之一的繕國公府,其祖父石光珠於今年五月,升階至正二品昭武將軍,任左軍都督府左都督。


    換句話說,他石家已升至實職武官的頂峰,在往上就隻剩代表榮譽性質的虛銜了。


    正因為出身於這般家庭,所以石崇才在二十四的年紀,其已被皇帝提名要升侍衛親軍指揮僉事。


    相比於振威中衛的指揮僉事,侍衛親軍品級要高一級,等於是把石崇連升兩級。


    但這一升遷有個前提,那就是得在西北戰局中立功。


    如今打了半個多月,實質進展幾乎等於沒有,手下兵馬反而折損了許多,這讓石崇如何能受得了。


    此前他對寧煥祥有多支持,如今他心裏就有多排斥。


    倒不是說寧煥祥指揮有重大失誤,而是這位總督大人實在謹慎過了頭,該擴大勝利果實總是畏首畏尾。


    現如今的情況是,雙方交戰互有損傷,等同於戰事毫無進展。


    再這樣耗下去,等到入了冬的話,戰事就更難有起色了。


    想到這一點,石崇越發感到窩火,但也是無可奈何之色。


    寧煥祥總督西北戰事,他的命令必須要執行,即使石崇出身好也不敢違背,否則他的仕途也就毀了。


    正當他打算走下山坡時,下方卻有一人騎馬飛快朝他靠近,看其裝束乃是軍中的傳令兵。


    “將軍,寧總督傳令後日晨時,召眾將於總督行署議事!”


    “知道了!”石崇冷冷答道。


    按照寧煥祥的打算,是要集中優勢兵力先把準噶爾人打垮,所以他下了令讓安西行都司主力南下。


    然而大軍抽身又豈是那般容易,紮薩克等三國之亂軍已把安西行都司纏住,他們想要抽身根本難以成行。


    所以寧煥祥製定的作戰方略,從一開始就遭遇了變故,如今也隻是勉力推行罷了。


    此時的南線戰場上,朝廷一方兵力有四萬五千左右,人數上比準噶爾軍隊要少些。


    打到現在互有勝負,且準噶爾死傷要多一些,其實也不能說打得太差。


    隻是這未能有大勝,才讓石崇心生怨氣。


    事實上,和石崇想法類似的人有不少,比如中衛的其他高級將領,以及被抽調的部盟土司軍隊。


    隻是這些情況,和朱景洪暫時沒啥關係。


    作為一個“賦閑”之人,此刻他正跟諾敏一起騎馬。


    是字麵意義上的一起騎馬,此時他倆前後坐在一匹馬背上。


    諾敏就坐在朱景洪的懷裏,隨著他揮動馬鞭上下搖晃著,並隨之發出歡笑和驚唿聲。


    “十三爺,我今天太高興了!”


    其實諾敏這話不準確,真正讓他高興的是,她與朱景洪關係升溫極快,如今已有肌膚之親了。


    往前湊到諾敏項間,朱景洪用鼻尖觸碰她的耳垂,而後說道:“真有這麽高興?”


    “我豈會騙十三爺!”


    “都說漂亮女子最會騙人,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朱景洪摟著諾敏的腰肢,麵帶笑容說道。


    他的馬術極好,不拉韁繩也能控製好馬兒,如此正方便了他上下其手。


    諾敏本就傾心於他,如今某些事也算水到渠成。


    隻見她格外大膽扭過身子,雙手環抱住朱景洪的脖子,然後竟從馬兒身上調轉了方向。


    換句話說,此時諾敏已是朝後坐著,就麵對麵待在朱景洪的懷裏。


    在朱景洪驚愕之際,諾敏極為大膽吻向朱景洪,直把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馬兒繼續往前跑著,然而朱景洪豈是願吃虧的人,於是他更為熱烈的迴應了諾敏。


    本來侍衛們隔三五十米跟著,見這情況便很識趣的擴大了包圍圈,給朱景洪創造了自由發揮的環境。


    他二人在馬背上你來我往,沒人鞭策的馬兒逐漸的停了下來,而朱景洪順勢抱著諾敏跳下了馬背。


    此刻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有一片灌木遮擋,於是朱景洪就把諾敏抱了過去。


    所謂情到濃時難自抑,孤男寡女日久生情,如今如幹柴烈火碰到一起,又豈能不燃起熊熊大火。


    也不知過來多久,諾敏終於從熱烈中醒轉過來,才發現自己仍在朱景洪懷中。


    下體火辣辣的疼痛,提醒著他剛才發生了什麽。


    “十三爺,我要給你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諾敏非常直白的說出了心裏話。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此刻諾敏自不會再隱匿心跡,自然是有什麽就說什麽。


    這讓朱景洪有些尷尬,隻因剛才他采取了措施,但看來諾敏這丫頭不懂這些事。


    其實不止跟諾敏避了孕,對寶釵等幾人朱景洪同樣如此。


    並非是他不想要孩子,而是寶釵等人年紀都太小,自己身體都還沒發育完整,生孩子是風險極高的一件事,所以他才想著晚兩年再要。


    “十三爺,我們再來吧!”


    沒等朱景洪開口,諾敏又趴到了他身上,可惜接下來她就不知怎麽弄了。


    正當朱景洪要現場教學時,卻聽見遠處傳來喊話聲音:“王爺……總督署有人傳話,後日晨時到行署議事去!”


    “知道了!”


    朱景洪隻迴了三個字,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忙。


    諾敏帶給了他完全不不同的體驗,這讓他一時間也食髓知味,自是不願意從溫柔鄉裏走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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