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看著躺在手心的一枚銅幣,心底有些懵逼。


    講道理,無論卡斯鎮居民或者外來商隊,他確實遇見過很多吝嗇的家夥。


    但那些都是嘴裏推脫,或是掏出幾枚銀幣然後趕緊離開。


    塞一枚銅幣給自己,讓自己催促神明快點賜予迴報,還是第一次碰到。


    他哪裏知道神明什麽時候賜予迴報?他都沒見過神明。


    “呃……”查理盡量維持自己表情不那麽呆滯,“異鄉來的客人,你隻需安靜等候,神明的迴報很快就會到來。”


    “那等有確切消息了你再來找我。”


    客人一把搶走他手裏的銅幣,大步走遠。


    查理愣愣看著幹淨的手心,反應過來抬腳想攔人,轉瞬又停住。


    胸口別著魔法師徽章,有家族的魔法師麽,恩……不認識的徽章。


    望著遠處背影在轉角消失,查理握著教義的右手緊了緊。


    花費三天終於在鎮子裏找見人,他可不願就這樣放棄,否則三天時間不是浪費了。


    站在原地琢磨會,他低聲自語:“指使鎮長逮捕他,如果對方背後的家族找來,就把鎮長滅口。”


    至於鎮長拒絕自己提議的可能,查理並不太擔心。


    比較隨時可以搬家走人的小鎮居民和四處流動商隊,鎮長隻能守在卡斯鎮。


    查理露出微笑:“教會領神諭代行大陸,忤逆教會,等同忤逆神明。”


    雖然查理從沒目睹神明,連神跡也沒見過,但並不妨礙他標榜自己代表神明。


    或者說,沒有神明神跡,代表起來更加方便。


    他右轉,往鎮長家去。


    ……


    波特的二層小樓。


    用完午餐的艾薇兒下一樓,把麵桶清洗幹淨,放進自己臥室的衣櫃裏。


    她很鍾愛麵桶上的精致畫像。


    坐到客廳方桌前,她把墜在腰間的冰藍長發紮起高馬尾,翻看著講義,預習稍後課上的內容。


    看了會,艾薇兒不自覺想到自己的那位學弟。


    一個很有趣,並且特別的男人。


    開始波特吩咐她代課,心底其實有些抗拒。


    受多年被追求煩擾的影響,艾薇兒很厭惡那些窺探自己的藏著欲望的目光。


    發展都後麵,除了父親老師和兩位王兄,被其他男人掃一眼都會下意識反胃。


    想到要站在張牧麵前,在他注視下講課,她當時本能的想要拒絕。


    但畢竟是老師的意思,隻好答應下來。


    然而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她預料。


    代課三天,自己的學弟不僅沒趁機肆意盯著她,反而動輒眼神呆滯,明顯走神的模樣。


    甚至自己連續提醒幾次才迴神。


    他並不是裝模作樣,艾薇兒強大的精神力之下,哪怕是餘光掃視都能察覺。


    而且每天午休,他話都沒空和自己說一句,匆匆忙忙出去,不知忙些什麽。


    “學姐。”


    艾薇兒模糊的視線變清晰,往大門看,是張牧迴來了。


    “學弟,你每天中午去鎮子裏轉一圈,是在找什麽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啊?”張牧楞了下,沒反應過來這位性子冷淡的學姐,為什麽突然熱心起來。


    “不用,我就,就隨便轉轉。”


    念頭急轉,他隨意找個借口敷衍,總不能說大實話吧,我在找貓娘,想摸摸她的貓耳和毛茸茸尾巴?


    會被當成變態亂棍打死的!


    艾薇兒沒追問,兩人上樓開始下午的課程。


    結束後,張牧拍拍屁股迴家。


    從傳送門出來,他照例先洗澡,剛出衛生間,宋嵐電話打了過來。


    檢測結果新鮮出爐,寶石純天然形成,價值高昂。


    具體值多少錢,得做成飾品才能確定下來,因為要看其它配料的質地。


    但宋嵐自己猜了個大致數目,至少不低於30萬。


    收到這消息,張牧心裏挺樂嗬。


    他現在沒太多時間去折騰賺錢,心思全在探究能大幅延長壽命的魔法上麵。


    錢麽,夠用就好了。


    電話裏宋嵐仍在喋喋不休,張牧思緒飛到別處。


    前兩天房租剛交一季度,這時候退租房東肯定不給錢,三個月住完再走。


    盡管他現在不缺這2000多,但送給房東還是不樂意。


    另外,師兄不是說請我吃飯麽,怎麽三天了一點消息都沒。


    想到這,張牧打斷宋嵐,應付兩句掛掉電話,撥通了葉銘的號碼。


    ……


    宋嵐的首飾店。


    玻璃展櫃後,蘇碧青坐在高腳凳上,眼巴巴盯著正在打電話的宋嵐。


    見她放下手機,忙問:“怎麽樣,他還有幾塊類似的水晶寶石?”


    “牧哥好像有急事,沒來及問就把電話掛了。”宋嵐戳著手機屏幕,“上次跟我說過還有,


    但具體數量沒說,有空再問吧。”


    蘇碧青有些不高興:“問一句的事。”


    宋嵐翻了個可愛的小白眼:“你急缺稀有水晶寶石開珠寶展會,把我這顆拿去先用就是了。”


    “別人忙著呢,打擾不好。”


    “再說。”宋嵐往玻璃台麵上一趴,小眼神斜著她,“你天天說人渣男海王,還讓我離他遠點。


    現在又催我聯係牧哥幹嘛。”


    說著,她從兜裏掏出兩張銀行卡,把借蘇碧青的那壓著玻璃台麵推過去:“喏,還你錢。”


    蘇碧青的臉色極速漲紅,大白兔氣的一抖一抖:“死丫頭,平常白疼你了!”


    “咦——”宋嵐上身戰略性後仰,嘴裏是捉弄的音調。


    “別怪模怪樣的,姐錯了還不行嗎。”蘇碧青憋了半天,終是無可辯駁。


    嘴上認慫了,但心裏還有些不服氣。


    這誰能想到,一個患上肺癌的病人居然一分沒動送上門的救命錢。


    開始她還嘴硬,說張牧肯定知道是宋嵐送去的,然後先拿用了,還迴來的是其它地方拆來的。


    可跑去銀行一查,兩張卡沒有任何轉賬記錄,直接給她幹懵了。


    這年頭真有對財帛不動心的人?


    以前要是有人這樣和蘇碧青說,她肯定無情嘲笑,但擺在眼前的事實讓她不自覺反省,自己平日裏對現實的認知是不是太過偏頗了。


    沉默一陣,蘇碧青掐起宋嵐兩邊臉頰的軟肉:“幫幫碧青姐唄,再打個電話問問。”


    “哪有這麽求人的!”宋嵐拚命往後躲。


    “你不打,我可自己找他了。”


    “去嘛,前幾天你跑去堵門,正好跟人道個歉。”


    “那我走了。”


    “別啊!這都幾點了,明天吧。”


    蘇碧青想想,確實大晚上吵著人家太沒禮貌。


    何況前兩天自己還誤會他跑去懟了一頓,明買點禮物上門比較有誠意。


    如果他不接受道歉……


    嗬,明上麵低胸衣,下麵包臀短裙,憑姐們這前凸後翹大長腿,還不給他迷死死的。


    為自己的英明心裏點個讚,蘇碧青拿起包:“走,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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