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靈堂爭論


    靈堂中的眾人,除了馬大元外,也隻有李慶知道此人的來曆了。


    此人名叫徐衝霄,乃是丐幫中的元老,此時已經八十多歲,其輩分比之上一任丐幫幫主汪劍通還要高上一輩。


    其人早已淡出丐幫多年,一直在老家養老,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但李慶作為穿越者,卻是知道其底細。


    這徐衝霄外表看著是丐幫元老,德高望重,但私底下卻極為好色,私生活一塌糊塗,可謂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不羞。


    原書中其人和馬大元的老婆康敏勾搭在一起,在杏子林中出麵,逼得喬峰退出丐幫,不過其最後也因為此事,被喬峰的生父蕭遠山斃於掌下。


    因為知道其為人底細,李慶為了在丐幫中多給自己拉些助力,因此投其所好,一直在拉攏對方。


    他拉攏別人,也就隻能用銀子開路,但丐幫高層中,也有些正直之輩,因此效果一直不彰。


    但用美色誘惑這徐衝霄,效果卻出奇的好。李慶這些年開通了通往遼國的商路,手中銀錢寬裕,又知道這家夥的重要,因此對其出手極為闊綽。


    逢年過節之時,都會親自上門拜訪,送上各種錢財禮物。徐衝霄剛開始還扭扭捏捏,端著架子,不肯爽快接受。


    他雖淡出丐幫多年,但其當年的影響力還在,否則也不會在杏子林中一出麵就能夠把喬峰趕走。


    不過終究不在位子上了,平日裏上門拜訪的人員日漸稀少,心中的寂寞不甘實不可與人言說。對於李慶的主動上門,麵上雖然拒絕,其實骨子裏是高興的。


    李慶算準了他的心裏,還針對其好色的弱點,從開封的妓院裏,替一個號稱隻賣藝不賣身的,叫花鈴的頭牌姑娘贖身。


    然後和其結拜為兄妹,以讓徐衝霄教導武藝的名義,親自送到了其府上。如此一來徐衝霄的架子也端不住了。


    在李慶的這種糖衣炮彈麵前,徹底的淪陷下來。如今兩人已經可以用子侄的身份相交,李慶每次和其見麵,都是喊其為伯父。


    因為和王飛虎的矛盾越來越激烈,李慶為防萬一,特地幾個月前就把徐衝霄從老家接了過來,一直住在這開封城裏。


    知道王飛虎的師父馬大元來了,意識到事情不妙,因此立刻讓趙小龍前去請其前來,畢竟馬大元怎麽說也是副幫主,對方在舵主的問題上拉偏架。


    李慶雖然可以拉著支持自己的一方硬頂,但對方若是不要臉,最後結果也實在難說,因此也隻有請出徐衝霄這樣的元老才能鎮住對方了。


    果然此時徐衝霄及時出現,馬大元態度立刻大變。他看徐衝霄不理會自己,他也不敢多話,一直乖乖的站在一旁,等著對方上香結束。


    不一會兒,三炷清香插入了香爐中,徐衝霄轉過身來,開始麵對眾人。


    馬大元躬身行禮,口中喊道:“徐老!晚輩不知您今日會在此出現,實在是有失遠迎。”


    他話說的客氣,又是以晚輩之禮相見,卻不想徐衝霄麵色一冷,開口說道:“怎麽!張陽賢侄過世這麽大的事情,我一個前任長老過問一下不行嗎?”


    “不敢!徐老過問此事理所應當,晚輩隻是沒有想到而已,這樣,靈堂多有不便,還請徐長老到偏廳上座。”


    馬大元說著就想把徐衝霄請到偏廳去,他從徐衝霄剛才的態度上,立刻就猜到此人在這出現可能目的不簡單,因此想著先讓人到偏廳上座,再慢慢的想辦法。


    然而徐衝霄如何會讓其擺布,目光一轉,在廳中丐幫弟子的臉上一一掃過。


    看到李慶正立在下首,立刻微笑著說道:“李慶也在這裏啊!”


    聽到此話,李慶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說道:“侄兒見過伯父,伯父安好。”


    “好!好!都好。我聽說你之前不是去大名府一帶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徐衝霄問道。


    “侄兒途中聽說張陽舵主病重,心中擔心,因此提前返迴了,卻不成想還是來晚了一步,未能見到張舵主最後一麵。”李慶麵露遺憾的迴答道。


    “唉!朝陽賢侄英年早逝,殊為可惜。”


    徐衝霄歎息的說了一句,接著又說道:“不過如今由你負責的商路,對我丐幫也十分重要,你這麽提前迴來,會否耽誤幫中事務?”


    “迴伯父的話,隻要開封分舵一切如常,一時半會兒的,商路的事情不會有變的。”


    “那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徐衝霄聽了此話,一副放心的模樣。


    馬大元聽了此話,心裏卻不是滋味。到了此時他也知道了這李慶竟然和徐衝霄有這樣的關係,那麽讓自己徒弟代理分舵舵主的事情,怕是不容易了。


    果然徐衝霄話鋒一轉,立刻說道:“如今我丐幫事務繁雜,張陽賢侄既然離世,不知這開封分舵幫裏要如何處置。”


    這一句顯然是問的馬大元了。


    馬大元立刻迴答道:“幫裏的意思是,先讓東城香主王飛虎代理舵主之職,待幫裏的長老聚齊後,在開會定奪確認。”


    他話裏不提王飛虎是其徒弟的事情,顯然是想瞞混過關。


    但李慶如何能夠讓其混過去,此時都不用他出聲,和他一夥的陳牛就出聲說道:“按幫裏的規矩,舵主任命,曆來要幫主同意,然後才能實行,如今喬幫主本人未親至,怎可隨便任命他人。”


    他說的倒也在理,徐衝霄一聽此話,轉頭問道:“這是喬幫主的意思嗎?”


    馬大元雖然和喬峰是好兄弟,但也不敢隨便說這就是喬峰的意思,於是隻得道:“喬幫主有事外出,不在洛陽,還不知道朝陽兄過世的消息。”


    一聽此話,徐衝霄冷聲說道:“這叫什麽事情,幫主不在,你們竟然就要決定一個分舵的人事安排,這成何體統。”


    馬大元趕緊辯解道:“徐老!這不是幫主有事外出嘛!再說隻是暫時代理,一切結果自然還要等喬幫主迴來定奪的。”


    “那也不行!我丐幫上下十多萬幫眾,能有今日的局麵,靠的就是大家遵守幫中規矩,既然有規矩在,斷不可開此先例。”徐衝霄這幾句話說的義正言辭。


    “長老說的好!”


    眾人此時已知其身份,靈堂中其餘的幫眾聽到此話紛紛出聲附和,即使是那中立的另一個香主和其手下,也是暗自點頭讚同。


    馬大元一看場中情勢,知道事不可為,隻能再找機會了。同時瞪了一眼李慶,把對方的模樣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那還請徐長老示下,此事該如何處理?”


    馬大元最後不得不暫時低頭,開口詢問起徐衝霄來。


    徐衝霄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慢悠悠的說道:“唉!龍無頭不行,暫時的代理人還是要設的。開封分舵這些年發展極好,其中兄弟優秀者不知繁幾,不如從中選一個好了。”


    他說著這句話時,眼神已經瞟向了李慶。這開封分舵,有資格代理舵主的除了那王飛虎之外,也就隻有李慶了。


    馬大元聽了此話心中暗罵,這和自己剛才的建議有什麽區別,隻不過懾於徐衝霄的資曆,他也隻能把這句憋進肚子裏去。


    李慶也明白過來徐衝霄的意思,不過他現在可不想代理什麽舵主,要知道馬大元和喬峰可是一夥的,此時代理了,隻要事後馬大元請動喬峰,對方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走人。


    他即使要做這個舵主,那也要等到馬大元被殺,喬峰被逼走後,才會考慮此事,因此看到徐衝霄看向自己,立刻躬身一禮開始說話。


    “馬副幫主!伯父!我開封分舵離總舵極近,有事情了要請示總舵,也不費什麽事情,不若咱們把此事上報幫主,讓其盡快定奪就是,至於代理舵主一職,暫時不設也出不了什麽事情。”


    徐衝霄一聽此話,知道李慶還是過於低調了,不想代理這個舵主出風頭。他這些年為了保持自己的影響力,一直想在幫裏安插自己的人手。


    李慶最被他看好,不過此時對方如此說,顯然不好勉強,加上李慶最大的弱點就是不會武功,這在丐幫裏屬於減分項。


    真要代理了舵主,怕壓不服下麵的兄弟。此時馬大元的事情已經被自己攪黃,倒也不必多生事端了,因此順坡下驢的同意了此事。


    他既然同意,馬大元這邊雖然沒有拿到舵主的位置,但也沒有失去什麽,於是馬大元也不再提及此事,隻說會盡快匯報喬峰,讓其定奪。


    其後眾人開始商量起張陽的喪事來,對於此事徐衝霄立刻沒了興趣,以年老體弱為由,退到偏廳休息去了。


    李慶也不感興趣,隻讓馬大元拿主意,反正隻要不涉及舵主的事情,馬大元想怎麽幹,全部由他去做就是了。


    至於其餘的人,在張陽活著的時候,或許有幾分情感,如今人都死了,能夠來這裏吊唁一番,已經算仁義的了。


    甚至有些幫眾,已經不時的開始詢問管家和身旁的仆役,今天的席麵開在哪裏了。


    因此馬大元一人很快做了決定,為張陽停靈三日,三日後為其舉行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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