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朱柏算是把王保保的實力摸清楚了。


    王保保跟胡惟庸半斤八兩,這會兒武器落後得一逼,能叫得動的人少得可憐。


    也就是老朱愛惜他的將才,還把他當迴事。


    胡惟庸為了拉攏王保保,肯定還給王保保銀子了。不然王保保怎麽會忽然那麽闊綽,買那麽多東西迴來。


    朱柏一臉茫然把信還給王保保:“看不懂。”


    王保保說:“看看,我們把你當寶貝供著。大明卻那麽多人想弄死你。你就算是想逃迴去,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安全迴到應天。”


    他以為朱柏聽了能琢磨琢磨,變老實一點。


    結果朱柏隻咧嘴笑:“我還沒玩夠呢。不著急迴去。”


    ------


    狼王已經能站起來了,看到朱柏竟然還學七號搖尾巴,把肚皮翻過來給朱柏揉。


    王托托驚訝得不行,罵它:“你要點臉,好歹是個狼王,怎麽狗裏狗氣的。”


    朱柏把狼王四肢上的繩子解了,讓它舒服一點,說:“我給它吃的,所以它把我當首領了。”


    隻是在蒙古包裏的時候,狼王脖子上的繩子不敢鬆。


    畢竟是個野獸,雖然他不想傷害它,可也不能不防範它。


    他說:“今天帶它一起去放羊吧。”


    王托托:“他是野獸,你帶它出去,不怕它跑了麽?”


    朱柏笑:“跑了就跑了。本來我們也不可能一直養著它。”


    七號戴著防狼項圈,嘴裏叼著狼王的繩子牽著它。


    營地的人看到這情形,都忍不住笑:“見過遛狗,沒見過遛狼的,而且還是狗來遛狼。”


    “你們兩小心它發狂,吃羊咬人。”


    朱柏但笑不語。


    到了放羊的地方,朱柏鬆了繩子對狼王說:“去吧,自己找吃的。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喂你了。”


    狼王興奮得渾身毛都豎起來了,貓下身子就朝羊群走去。


    朱柏一連聲叫:“誒誒誒。這些我知道這些很容易到手,可是你不能動。因為是我們的東西。你隻能去捉野物。明白嗎?”


    狼王猶豫了一下,跑出去幾步,又停下來迴頭看著朱柏。


    朱柏揮了揮手說:“你要是想走,就走吧。要是還想跟我迴去,等下我吹口哨你就迴來。我們在這裏等你。”


    他把手指放到嘴裏,打了唿哨,又對狼王說:“就這聲音,明白了嗎。”


    狼王這才走了。


    朱柏他們找了個山坡上的小樹下靠著,然後看著狼王在遠處撲騰著捉兔子。


    不知道是傷還沒好全,還是最近沒有運動總躺著吃喝,它胖了好多。


    跑起來肚子上的肥肉都在打顫,以至於它撲騰了半天,連根兔毛都沒撈著。


    有幾隻羊一邊吃草一邊饒有興致圍觀狼王捉兔子,還咩咩叫。


    七號在上麵看著都好著急,時不時朝那邊吠叫一聲,仿佛在罵狼王:“這邊啊,蠢貨。你倒是跑快點。”


    朱柏看得笑出了聲。


    王托托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把狼王養廢。它捉不到獵物,自然沒法離開,就隻能跟七號一樣幫我們放羊了。”


    朱柏:“神經病。我怎麽可能一直養著它。這種在外麵出生長大的野獸是很難馴化的,聞到血腥味,隨時都有可能控製不住自己。我沒必要冒險。”


    他們兩睡累了就吃肉幹,看著太陽西斜,就準備迴去了。


    王托托站起來,沒有看到狼王的身影,笑了笑:“它果然跑了。這會兒還不跑的,肯定是個傻子。”


    朱柏吹了一聲口哨,等了等。


    沒有見到任何動靜。


    朱柏又吹了一聲。


    王托托說:“迴去吧。它不會迴來了。我還沒見過能聽人使喚的狼。”


    七號忽然吠叫了起來。


    然後朱柏就看見遠處一個灰點在奮力往迴跑。


    朱柏笑:“看,它迴來了。”


    狼王跑得氣喘籲籲,嘴裏還叼著隻兔子,看得出是拚盡了全力在跑。


    王托托恍然大悟:“它真聰明,知道離羊太近,羊會提醒兔子,所以跑到遠處去了。”


    到了朱柏身邊,狼王先熱情地繞著朱柏和王托托轉了一圈,把兔子放在朱柏麵前,然後跟七號相互聞了聞算是打了招唿。


    朱柏看它肚子鼓鼓的看來是吃飽了,照舊給它脖子上拴上繩子,省得迴去嚇壞其他人。


    他們迴到營地,營地的人個個驚訝地看著叼著兔子得意洋洋的狼王。


    臥槽,好好的一隻狼,竟然被朱柏訓成了獵手。


    -----


    朱柏已經失蹤一個月了。


    邊關的將領已經收到了命令,不再找他。


    隻有張玉和毛驤還時不時出去晃一圈,希望運氣好能碰到朱柏。


    官牙局本來還好,這是這會兒出現問題了。


    因為鹽。


    應天的鹽都是朱柏管。


    上個月的鹽運單是朱柏從西安官牙局簽了字蓋章發迴來的。


    朱柏失蹤後,沒人簽字蓋章,鹽運司不敢發鹽,應天這個月就沒有鹽用了。


    茹太素在早朝上向老朱稟報了這件事,那意思是叫老朱把這個權利重新還給戶部。


    老朱暗暗翻白眼:你想得美。咱才殺了一批人,把這個事情理順了,又給你們去瞎折騰亂貪汙?!


    咱又不傻!


    咱本來想等朱柏這次巡完西北迴到應天就對你們動手了。


    現在他被綁了,咱也隻能把計劃推後。


    不然無暇顧及找他的事情。


    你們應該謝謝咱的老十二,讓你們多活了幾天。


    老朱對朱標說:“標兒,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其實官牙總局的腰牌都在朱標那裏。


    朱標隻要去官牙局簽字蓋章即可。


    朱標忙拱手:“是。”


    朱標散了朝,問老朱:“父皇,兒臣一個人恐怕容易疏漏。能不能把李景隆放出來,讓他跟著兒臣去官牙局。畢竟他也在官牙局學過一段時間,比兒臣身邊其他的人要熟悉一些。”


    前兩天,還有朱柏的密信送來。


    雖然沒署名,但是那個字,老朱一看就知道朱柏寫的。


    所以老朱氣也慢慢消了。


    而且管理官牙局這麽重要的事情,找外人也確實不合適。


    他哼了一聲:“叫他老實點。幹活就好好幹,這事還沒完呢。”


    朱標欣喜異常,忙應了:“是,兒臣會盯著他,並時刻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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