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苦著臉:“我犯困。”


    朱元璋說:“有烤兔子。”


    朱標悄悄拉了一下朱柏,低聲說:“單獨有賞。”


    朱柏咧嘴笑:“隻要是陪父皇母後,就不困了。”


    那邊朱樉拿著首飾迴了宮,順手就全給鄧知秋了。


    鄧知秋拿了個簪子插在發髻上,笑嘻嘻問朱樉:“好看嗎?”


    朱樉略有醉意,把她摟在懷裏狠狠親了一下:“好看,我的秋兒戴什麽都好看。”


    寢宮的女官怯怯地上前提醒朱樉:“殿下,皇上的賞賜應該交給正妃,由正妃來分發給各位側妃侍妾。”


    朱樉冷了臉,罵道:“放屁,本王的東西,愛給誰給誰。誰要再囉嗦,小心本王棍子伺候。”


    女官瑟縮了一下:“殿下這是宮中規製,萬一皇上知道了怪罪下來……”


    朱樉瞬時就火了,轉身從旁邊抽了一根棍子走過去,嘴裏惡狠狠地說:“本王平日是給你臉了嗎。你一個六品女官,竟然敢對本王指手畫腳。正好今日就立個威,看誰還敢維護那女人。”


    女官嚇得跪在地上:“殿下息怒。”


    王曉月過來攔住朱樉:“王爺,女官隻是盡本分,並非刻意維護妾身。按律法,女官是皇上親命,與朝中大臣一樣。就算是她犯錯,也要報給皇後娘娘和皇上去懲戒。”


    朱樉罵道:“你個亡國之女,有什麽資格戴我們大明的首飾,有什麽資格管本王的後宮,有什麽資格講大明的律法。給我閃開,不然連你一塊兒打。”


    女官一看攔不住忙站起來跑了。


    鄧知秋抱著朱樉:“大過年的,別鬧了。”


    朱樉這才悻悻地扔了棍子,進去睡了。


    他醒了迴頭想想又有些後悔自己昨夜喝了酒太衝動。


    幸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女官沒去告狀。


    一夜再無事。


    ---


    朱標和朱柏陪著朱元璋下棋,過了子時,朱元璋又多賞了他們一人十兩黃金,才放他們迴去睡覺。


    朱柏吃晚飯的時候喝了一點素酒。


    那酒入口甘甜,沒有酒味,後勁兒卻很足。


    這會兒他困得要死,一邊走一邊打哈欠。


    漆黑的夜空裏,一道光劃過,帶著長長的尾巴,像是拂塵,也像是掃帚。


    朱柏張大了嘴,定在那裏,猛然醒悟過來,指著那邊:“誒嘿,彗星。”


    旁邊的朱標卻臉色大變:“星變。將有大災。”


    朱柏安慰他:“放心,不會。我跟你說,這就是天上的石頭,掉下來了而已。”


    他殘留的一點理智提醒他,不要講什麽太陽係,八大行星,不然會被當妖怪。


    朱標完全聽不進去,當他是小孩子胡說八道,隻微微皺眉不出聲。


    朱柏迴去倒頭就睡。


    被外麵低語聲吵醒,他還有點迷糊,瞪著雕花的紅木床頂,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


    看看外麵已經日上三竿。


    今日不用上學上朝,真是難得的悠閑。


    外麵的人繼續在說話。


    “昨夜星變,監天官說五星紊度,日月相刑……”


    “唉,去年就到處旱災,今年不知道又有什麽災。”


    “阿彌陀佛,但願別出什麽大事。”


    朱柏聽了一會兒,猛然意識到這就是劉伯溫那日在牢裏所說的說服打消諸王就藩的念頭的機會。


    他皺起眉:那個老神棍不會以為老朱會怕什麽星變,然後就棄暗投明,從此從諫如流吧。


    正想著,外麵又多了一個聲音:“誒,你們聽說了沒。太子殿下寢宮的地板昨夜塌了個大洞。”


    “啊,還有這等事?”


    “是啊。皇上震怒,已經叫工部派人去看了。”


    朱柏咂了咂嘴:這一晚上的,真鬧騰。


    外麵又多了一個聲音,一聽就是主管太監身邊的小太監:“皇上問湘王殿下起來了沒有,要是起來了就去東宮。皇上和娘娘都在那邊等著他。”


    然後富貴就來敲門了:“殿下,你醒了嗎?”


    朱柏歎了一口氣:一個豆腐渣工程也要我叫過去幹什麽?


    我又不是包工頭。


    關鍵老朱專門要人過來叫我,我還不能不去。


    朱柏被富貴催命一樣催著起來,慢騰騰洗漱,才過去。


    他站在朱標寢宮門口,立刻醒了。


    主要是那個洞太大了,幾乎占據了半個屋子,裂痕一直延伸到床邊。


    這要是再大點,豈不是朱柏晚上起夜一下床就直接掉洞裏了。


    他盯著那個洞發呆。


    朱元璋說:“來了?說說看,你有什麽好法子。”


    朱柏一轉頭,發現朱元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他身邊。


    老朱一臉“被人欠了八百萬不還”的鬱悶。


    朱標和馬皇後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朱柏能理解他們:花大價錢蓋的新房才住了幾年,就要塌了,換誰也不開心。


    朱柏臉皺成一團:“這是工部的事。我還是個孩子…….”


    朱元璋說:“工部翻來覆去就是那句話。說這裏是填燕雀湖所造,地基不穩。”


    朱柏歪頭想了想:也是有可能的。既然之前是湖,下麵肯定全是淤泥,搞不好還有地下水。時間長了,地下水把泥帶走了,地麵就塌了。


    朱元璋咬牙切齒地說:“這塊地是劉伯溫那個老神棍選的。他說什麽此處‘鍾阜龍蟠’是‘帝王之宅’。朕叫了二十萬人遷三山之石才好不容易填平建成,結果這才住了多久,就牆裂地陷。殺他填這個坑,剛好!”


    朱柏心狂跳了兩下。


    草,又是這個劉神棍。


    我最近怎麽總在給他擦屁股?!


    朱標忙說:“父皇此處風水絕佳,地陷並不是劉大人的錯。”


    朱元璋點頭:“那就是工部督造之人錯了,還是劉伯溫。”


    朱柏哭笑不得:劉伯溫什麽時候管過工部了。


    皇宮肯定是“帝國大管家”李善長督造的啊。


    朱元璋這不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把劉伯溫抓起來。”朱元璋轉頭對二虎說。


    “遵旨。”二虎立刻就去了。


    朱柏抿嘴:嘖,搞了半天,我白費功夫。


    老朱小年夜放劉伯溫出來,初一又抓迴去。


    等於就讓劉伯溫在家裏過了個年。


    朱標要說話。


    朱元璋抬手,說:“不用勸朕。不把這混蛋抓起來。他肯定又要借著星變上折子製止分封。這就叫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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