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卿沒有死,我舒了口長氣,真是嚇死我了。剛才棣出去時我還在胡思亂想,不知道失手傷人會受到什麽樣的判罰,想著若是讓我那古板嚴正的父親知道會不會親手送我去監牢。這下我可放心了。


    安心地在棣懷裏躺了一會,忽然想起什麽,問:“棣,你說你打不過江德卿旁邊的那個人?”


    “是啊,他好厲害,掌中都帶風,要不是江德卿叫他手下留情,我可能現在都無法迴來。槐,他是誰啊?”


    我說:“他是江德卿的表哥,棣,咱們快走,藏起來,不然就壞了。那傢夥可能快找過來了。” 棣說:“不會的,我把他甩掉了。”


    我坐起來拉他,“傻子,他不會問人啊,一問就問到了。快走。” 我這麽一說,棣也想到這個可能性,立刻把我扶下床,往門外走去。


    一出門,感覺棣的身體一僵,我推他,“快走啊,再不走他們就找來了。” 隻聽一人冷笑道:“想走嗎?來不及了,我已經找來了。”


    正是江德卿表哥的聲音。 棣立刻擋在我身前,怒道:“你想怎麽樣?”


    江德卿的表哥冷笑兩聲,沒有迴答。過了一會,說:“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麵孔還是挺賞心悅目,怪不得我表弟對你們念念不忘。”


    棣氣壞了,罵道:“你敢再說一遍?!” 不知道他做了什麽舉動,棣一下子鬆開我的手,沖了過去,風聲響起,和他交起了手。


    我看不見他們動手的情景,想起棣說打不過江德卿表哥的話,急道:“棣,快停手,有話好好說。”


    棣一邊打一邊說:“咱們和他沒有話說,打完了再說。哎喲。”不知哪裏挨了一下。


    我更是急,生怕他受傷,伸著手往前走,叫道:“快停下快停下,你打不過他。哎喲——”


    這次唿痛的是我,我光顧著急了,忘了門口有幾級台階,一腳踏實空,直直地摔了下去,我下意識地伸手扶地,手腕一陣巨痛,疼得叫了起來。


    棣急忙趕過來,捧著我受傷的手腕,帶著哭腔問:“槐,你怎樣?摔得痛不痛?”


    我的手腕疼得鑽心,一陣比一陣疼,強忍著,“沒關係,還可以,棣,不要打了,你打不過他,會受傷的。”


    江德卿的表哥笑道:“就是,還是你哥有先見之明。” 棣怒道:“你不就是內力比我強麽?如果不是你有內力,你能打得過我嗎?”


    江德卿的表哥嘲笑地說:“你招術精妙有什麽用?沒有內力相輔隻是花架子,一點用也沒有。”


    棣更加生氣,說:“槐,借我一點內力。”我疼得冷汗都流下來了,說:“不要再打了好不好?我好疼…”


    棣使勁喘著氣,好一會才說:“好吧,我扶你迴屋。” 我迴到床上坐下,捂著手腕疼得光掉眼淚,棣抱著我幹著急沒有辦法。


    腳步聲響,棣怒道:“喂!誰讓你進來的?快出去!” 江德卿的表哥說:“方槐打傷了我表弟,我得把他帶到衙門裏去。” 第 21 章


    覺察出我的害怕,棣火冒三丈,緊緊摟了我,沖江德卿的表哥就罵:“你那表弟又沒被我哥打死,你這麽在乎做什麽?他害得我哥這麽慘,我還沒找他算帳你反倒找上門來了,江德卿當初輕薄我哥我還沒出完氣他就跑了,這時候人呢?怎麽不敢出來了?”


    江德卿的表哥笑了,說:“要是我表弟被你哥打死了,我這會可不是在我好好給你們說話,而是讓你們一個一個給閻王問安了。你還敢在這胡說八道?”


    棣怒道:“你叫什麽名字?我總不能叫你江德卿的表哥吧?!” 江德卿的表哥笑道:“那你就叫我表哥也成。”


    “呸!”棣啐了一口,然後柔聲問我:“槐,你的手疼不疼?” 我把頭埋在他肩上,悶聲道:“疼,疼得受不了。”


    棣說:“你忍一會,我去把林大夫給叫過來幫你看一看。”我拉著他的袖子說:“我和你一起去。”


    棣說:“帶了你走不快,你等我一會,我施展輕功很快就迴來。你不要怕,我馬上就迴來的。”然後沖江德卿的表哥喝道:“喂!我要去找大夫,你快出去!”


    江德卿的表哥說:“我幫你守著你哥,你快去快迴。”


    “去你的,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沒準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把我哥擄走了,我到時去哪找你們。”


    “喝!你還挺聰明的嘛。那你說怎麽辦?” 棣小聲問我:“槐,你現在眼睛不方便,能不能點中他穴道?” 我說:“當然不行了。”


    棣小聲說:“你真笨,你比爺爺差遠了。” 我氣得一腳踢開他。 棣說:“喂!江混蛋的表哥,你和我一起去,把那個林大夫找來。”


    “你怎麽這麽叫我?”江德卿表哥很不滿。 “那我叫你什麽?我問你你又不說,我隻能叫你江混蛋的表哥了。”棣罵了人還理直氣壯。


    我雖然看不見,可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有些害怕,拉了拉棣的衣服,小聲說:“你別這樣,小心他打咱們。”


    棣說:“他敢?!”


    我幾乎能聽見空氣中嗶嗶啪啪的聲音了。江德卿的表哥突然笑起來,我都想像得出他笑得如何輕佻。隻聽他說:“有意思,弟弟比當哥哥的還要好玩。好!我便陪你走一趟。方槐,我把你弟弟拉走,你不會怕我把他拐走吧?”


    我立刻想到這個可能性,也顧不上害怕了,一下子把棣拉到身後,怒道:“你敢?!”


    “哈哈哈哈——”江德卿的表哥放聲大笑,笑聲中夾著棣不耐煩的聲音:“別笑啦,笑得比烏鴉叫還難聽,快點走,我哥手還疼著呢。”


    笑聲和棣罵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最終四周又是一片寂靜。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再聽不到聲音,心中的慌亂和惶恐無限擴大,急忙摸索著走到門口。也能感覺到風輕輕地吹過院外的樹,卻看不到平時見慣了的景色,陽光灑在身上,無法溫暖心底那一陣陣的冰涼:我看不見了,我瞎了。


    江德卿的表哥還要抓我去衙門,我該怎麽辦?手腕傳來的劇痛讓我無法再想下去,我倚著門慢慢地蹲在地上,抱著膝蓋,把頭深深地埋下去,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棣和江德卿的表哥迴來時看到的就是我縮成一團。棣大為心疼,趕緊過來扶起我,說:“槐,對不起,林大夫死活不過來,我剛才把他惹惱了,現在怎麽辦啊?你的手腕還疼不疼?”


    我幹脆說不出話來了,手腕腫得連自己摸著都害怕,疼死我了。


    江德卿的表哥在一邊看熱鬧,此時說:“讓我來幫你看看,可能是扭著哪了。” 棣十分對他十分的反感,說:“你看?你會嗎?”


    江德卿的表哥笑道:“不讓看?哈哈,不看就不看,反正疼得又不是我。”


    棣還想說什麽,我用那隻好手捂住他的嘴,江德卿的表哥說得沒錯,反正疼得又不是棣,萬一他再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受罪的還不是我?


    江德卿的表哥走過來,抓著我的手看了一會,輕輕揉揉按按,嘴裏說:“沒關係,骨頭錯位了。”


    棣說:“是不是真的啊,你懂接骨嗎?別出醜啊你。”


    江德卿的表哥隻是笑,突然我手腕一陣劇疼,隻聽哢嚓一聲,我的手腕被他狠狠地一轉,那疼痛閃電雷劈一般,直從手腕處傳到了心裏,我實在承受不住,軟倒在地上。


    疼得我哭也哭不出來,躺在地上隻能大口大口的喘氣。我怎麽還不死啊,死了就不受這種罪了。 我心裏居然還能分心想別的。


    感覺有人撲過來抱著我,我無力地靠在他懷裏,半天動不了。 最初的疼勁過後,我恢復了一點意識,也能聽到周圍發生的動靜了。


    棣正和江德卿的表哥大吵,問他對我幹了些什麽,罵他若是我有什麽不好一定要宰了他。


    江德卿的表哥隻是笑,然後說:“好了,你哥的臉色緩過來了,沒事了。都告訴你剛才我隻是把他的手骨復位,現在問問你哥,問他是不是沒那麽疼了?”


    我虛弱地點點頭,還是連話也說不出來。 江德卿的表哥又說:“以後幾天小心別碰著,找個大夫給你上個夾板,養上一兩個月就沒事了。”


    我發誓以後再見到爺爺,一定要好好地學醫,看我受的這個罪。


    棣想抱我起來,抱了兩下沒抱動,沒好氣地說:“喂!江混蛋的表哥,快來幫幫我,我抱不動我哥。”


    江混蛋的表哥抗議:“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叫李千山,你怎麽還亂叫?”我豎著耳朵正聽著,然後身子騰空,嚇得驚叫一聲,死死抱住能抓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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