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愣了,這次季青是對的,李嘉樹永遠都不可能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一個吻。


    “但是他有你沒有的東西。”他知道跟季青爭辯沒有意義,可是就是不甘心。


    季青聽完挑眉笑了,“寶貝兒,你真是可愛。他的一切都是我給他的,沒有我他現在還在修車廠裏修車,你說他有什麽?”


    “名譽,前途,粉絲,還有金錢……哪一樣不是我給他的?”


    白夏揚手給了他一個巴掌,打偏了但是還是讓季青狠狠疼了一下,他不允許有人這樣侮辱李嘉樹,反駁道:“那是他努力來的!”


    季青握住他纖細的手腕,懲罰式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氣,白夏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努力?這世界上誰不努力?沒有我,他的努力有個屁用!”


    白夏氣急了,想打他又抽不出手,已經不少人在圍觀這一場“好戲”,在他們眼裏這儼然是一場情侶吵架的戲碼。


    季青還不想上明早的新聞,在路邊打了車,把白夏塞進車裏,自己坐在了他外邊。


    他總算鬆開了白夏的手腕,轉而親昵的把他攬在懷裏,實則是製約住了白夏不讓他亂動,“睡一會,馬上就到。”


    “我不去!”白夏眼睛都氣紅了,司機好奇地透過鏡子往後麵看。


    季青溫柔的順著他的頭髮,整理他被自己弄亂的衣服,“好了不氣了,你知道我脾氣不好還惹我。”


    司機本來還以為是什麽綁架之類的,聽他這麽說才知道是小情侶吵架了,白夏簡直欲哭無淚,一直在掙紮,季青總是有這種能力讓別人相信他而不是自己。在他的鉗製下白夏那點小幅度的動作司機根本無暇顧及,沒幾分鍾就到了目的地。


    季青家在一個中檔小區裏,簡約風格,黑白主調。


    他顯得有些殷勤地給白夏拿了新的拖鞋,他承認他剛才是太生氣了才會說那些話,但那也是事實,這幾年,為了把白夏弄到手,他不知道給了李嘉樹多少機會,為的就是這一天。


    說喜歡吧,他想他還是喜歡白夏的,但他喜歡白夏,還是因為在他身上能看到季年的影子:善良、倔強、不願意妥協……甚至樣子也是像的,季年給他託過夢,說很想他。


    他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白夏,再沒有一個人能和季年這麽像。


    白夏還是有點害怕,那是一種沒由來的恐懼,沒有名字,但是滲到了人的骨子裏。


    剛進屋,季青就接了一個電話,他沒有避開自己就接了,好像是公司打來的,要處理一些事情。


    “小夏你隨便坐。”季青給他接了杯熱水,“我要去書房處理一些事情。”


    白夏嘴唇已經被自己咬的沒有一點血色了,季青進了書房他整個人才放鬆了一些。他終於抬頭開始熟悉房間的布局,總有用的,不管是逃跑還是找照片。


    沒過一會兒季青就從書房裏麵出來了,看他還在沙發上坐著,走過去揉了揉他的頭髮,指了指自己的臥室,“我去洗澡,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白夏睜著兀大的眼睛迴頭看他,季青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你放心,我睡沙發。”


    他的話並沒有讓白夏放心多少,一門之隔並不會讓他安心,“我要迴學校。”


    “今天太晚了。”季青思索了幾秒道:“以前的事情不會發生了,那次是我不對。這兩年我在美國接受了很好的心理治療,已經治癒了。”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在你不惹我生氣的前提下。”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季青去臥室拿了幹淨的衣服才去浴室,路過白夏時在他額頭上落了一個吻,白夏沒看他也沒有躲,這讓他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沒過多久水聲響起,白夏看著亮著燈的浴室,閃身進了書房。


    季青的電腦還是開著的狀態,估計是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白夏有些詫異,季青竟然對他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但此時他沒有時間多想,在電腦裏一個文件文件的找。


    他敏銳的聽著季青的動靜,突然水聲停了,白夏匆忙的關掉文件夾,剛要往外走又聽見遠處的水聲響起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接著找。在一個筆記本裏找一些照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這些照片是籌碼的時候。果然白夏一如所獲,看了眼右下角的時間,已經過去七八分鍾了,他小心翼翼地關掉文件夾,把滑鼠放迴原位,悄悄的離開書房。


    掩上門,一轉頭,白夏便看到季青背對著自己坐在剛才自己坐過的地方,浴室裏的水聲還在嘩啦啦響著。


    季青隻穿了一身浴袍,若無其事地用毛巾擦著的滴水的頭髮。


    白夏想起了他剛對自己說的話,不得不承認他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他甚至還不知道季青的底線在哪裏,就一腳踩進了他的禁地。


    “過來。”季青沖他勾手,隨意地把毛巾扔在一旁。


    白夏站在原地看著他,踱步走了過去。


    他有點近視,但不影響什麽所以一直沒有配眼鏡,走近了才看清季青的臉色,有點生氣,也有點失望。


    他沒有提照片的事,也沒有提剛才的事,而是握住了白夏的手腕,引導著他的手伸向自己的小腹。


    白夏嚇壞了,使勁往後抽,可是越是這樣季青力氣越大,聲音有些啞,“你最好別亂動。”


    白夏把手握成了拳,就在以為季青又要羞辱他一番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這裏。”季青強迫他用手掌在小腹右上側打著圈,那裏的肌膚一點都不平滑,白夏甚至感覺到了猙獰,聽見他道:“是你留下的。”


    如果沒有人提,白夏一輩子都不會主動去迴憶那天發生的事,他一直在逃避甚至試圖想忘記,把它當成一個噩夢。但是沒用的,白夏以為他都忘了,可是季青一提起他才發現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很清楚。


    就像沒有人能理解他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離開時候的心情一樣,也沒人能理解他差點殺死一個人的感受。白夏常看新聞,說很多殺人犯逃了幾十年最後還是自首了,即使他們逃過了法律的懲罰,最終都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他也是。


    盡管是季青傷害他在先,最後也沒有死掉,但是他總是能想起那一地的血,和那天晚上自己麵對的恐懼。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鬆開了手,白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季青把他送迴房間,他都在想,他說的到底是那道傷口,還是那些照片,或是兩者都有。


    第二天一早季青說要去加班,問白夏是呆在這裏還是迴學校,他當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剛迴來不久,白夏的微信收到了一條微信請求,他看了看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但還是同意了。


    沒想到那個人是寵物店的老闆,問他什麽時候去領冬冬,說給他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沒人接,簡訊也沒人迴,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才想著試一下微信。


    白夏沒印象有接到他的電話,打開通訊錄一看,原來陌生號碼全被攔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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