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似乎成了彩頭擂唯一的顏色。


    “死!”


    隨著光頭大漢的一聲怒吼,一顆腦袋應聲炸裂。灰白色的腦漿裏摻著幾縷鮮紅,活像豆腐腦裏滴上了幾滴辣子油。


    這是彩頭擂的第四天,現在上擂台的已經沒有七品以下的武者了。


    在光頭大漢的喘息聲中,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黑衣劍客跳上了擂台。


    “病秧子,你也來了。”光頭大漢看卡裏似乎認識上台之人。


    “有人告訴我,我這病到了中三品就會好。”黑衣劍客似乎病的很重,連說話都透露著虛弱。


    黑衣劍客的江湖名號叫做天殘劍,天生殘疾,天生劍種。


    “肉和尚,你打不過我。”


    光頭大漢臉上露出苦笑,他現在確實打不過病秧子。


    “我們認識得有二十年了吧。”光頭大漢似乎做了什麽決定,臉上的苦笑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嗯。”


    “我在匯豐號存了些銀子,你這次要是活下來,幫個忙,給我兒子尋個媳婦。”


    “……嗯。”


    “你要是晚一場上來多好。”


    光頭大漢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一股罡氣便如長河般被他轟了出去。


    “二十年了,讓我看看你長進了多少!”


    ……


    “老張,下麵那倆什麽來頭。”屈軼磕著瓜子,饒有興致的看著擂台。


    現在上擂台的沒有低於七品的武者,他們之間的戰鬥可比前兩天的精彩多了。


    “那個黑衣服的叫天殘劍,光頭叫肉金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屈軼旁邊站著兩個人,左邊的是張先智,右邊的是白雀。


    “白雀,你知道不。那個黑衣服看起來有點東西。”


    白雀正認真的觀戰,這種七品對戰對她也能從中學到很多。或者說,沒有老師指路的武者,大多是靠這種觀戰來學習對戰的。


    “白雀?”


    “啊!公子你叫我。”白雀迴過神來,尷尬的朝屈軼笑笑。“公子剛才說什麽?”


    “台下那兩個你認識不。”


    “天殘劍我曾經和他交過手,若不是他不善久戰,我又輕功過人。我現在怕是已經是路邊的枯骨了。”


    “招進來怎麽樣?”屈軼看著黑衣劍客一劍將光頭大漢梟首,頓時覺得這人是個人才。


    這一劍就連屈軼都是稱一句絕妙。


    “……我不建議公子招攬他。”白雀猶豫了片刻,似乎覺得這話不應該說。


    “為何?”


    “他身體有問題,恐怕沒幾年好活的了。”


    “這樣啊,有些可惜了。”屈軼有些遺憾的說道。“這人要是身體沒問題,至少有五成的幾率到中三品。”


    “公子你不害怕這是我和他有過節瞎編的嗎?”白雀見屈軼這麽輕易的就相信自己,忍不住開口問道。


    屈軼這樣真的是那些心思如海的世家子嗎?


    “你是編的嗎?”


    “不是。”


    “那不就齊了。公子我這叫疑人勿用,用人勿疑。”


    屈軼隨便給自己的不動腦子扯了個看得過去的理由,他對找人並不怎麽上心,白雀和張先智說什麽他權當是真的。


    ……


    天殘劍的上台似乎鎮住了許多武者。


    台下的武者大多都走是南闖北見過世麵的,天殘劍梟首肉金剛那一劍他們自認為是擋不住,所以一時間竟沒人上擂挑戰。


    不過這也是正常現象,彩頭擂這種形式的比賽,越到後麵戰鬥的頻率就會越低。


    七品在江湖上已經是中流砥柱了,除了那些必須要突破中三品的,其他的人肯定更在意自己的性命。


    “這就沒人了?”


    等了一個時辰的屈軼連瓜子都磕完了,但還是沒有一個人上台。


    “那些老家夥都打算等人把天殘劍的招式都試出來再出手,但能到七品的人有哪個願意給別人做嫁衣。”白雀在旁邊為屈軼解釋道。


    她在場下可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麵孔,那幾個誰都能打贏天殘劍,但都苟著不出手。


    “趙家應該預料到這種情況了吧,死士呢?”屈軼摸著下巴,心中惡意的揣摩著。這可是老爺子的壽宴,冷場可不是件好事。


    “我來。”


    似乎是為了驗證屈軼的猜想,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品七關的武者跳到了台上。要知道台上的天殘劍可是七品九關,這種差距還敢跳上台,他的身份自然不證自明。


    鏹。


    跳上來這人被天殘劍一劍梟首。


    “得,今個恐怕沒得看了。”屈軼轉身迴到房間,七品九關的死士趙家肯定不會放到這種場合,但低於這個修為又是一劍秒。彩頭擂還有一日,今天那群七品九關肯定不會上台的。


    “屈軼,西子洞天明日開啟,今天你做好準備。”正在屈軼要走之際,一道傳音突然鑽進了屈軼的耳朵裏。


    那是風九月的聲音。


    “看來老爺子的壽宴要結束了啊。”屈軼揮手停住隨他一同往外走的張白二人,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看彩頭擂這麽久,他早就手癢了。


    “別迴去了,等會給你們瞧瞧你家公子怎麽越階殺人的。”


    “公子壽宴還有……公子你知道了什麽?”白雀很聰明,話說到一半就猜到屈軼肯定知道了些什麽。


    而一旁的張先智則擺出一副公子說啥是啥的態度,他腦子沒白雀轉的快,這種時候沉默是最好的應對。


    “明天西子洞天開啟,今天就是彩頭擂的最後一天了。”


    此話一出,白雀立刻明白了過來。她不知道屈軼如何得到這消息的,但這消息如果是真的,那彩頭擂確實就隻剩下一天了。


    彩頭擂的觀眾是世家,參賽者是江湖客。這次老爺子壽宴之所以來那麽多世家,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西子洞天的緣故。而江湖客更不必多說,天地橋隻有一個,但洞天裏寶貝卻又很多,與其在擂台上打生打死,倒不如進洞天去尋些寶物。


    觀眾沒了,參賽者沒了,這彩頭擂再辦下去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屈軼迴到看台前,單腳一踏身子就跳出欄杆,直奔擂台落去。


    “天殘劍是吧,讓本公子來會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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