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大概睡了四個時辰左右,終於有一絲刺眼的光線,讓天殘的眼皮跳動了一下。 ..


    這個時候,他已經醒了過來,但意識還有些模糊,腦袋也有些酸痛,好一陣假寐後,他才揉揉眼睛,而後翻身坐了起來。


    “這是?”


    剛一起身,他就發現了身上,打滿補丁的破被子。


    抓著身上的被子,天殘眉頭微皺,心中喃喃道:“這被子上這麽多補丁,說明它的主人並不富有,這份禮物和關心……有些重了。”


    雖然被子很破,但天殘卻很感動,他不僅不嫌棄這床‘破被子’,反而還視如珍寶,小心翼翼的折疊起來。


    “啊……嗚……自然醒……真爽啊!”


    就在這時,李奕陽也醒了過來,他肆意的伸著懶腰,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嘴巴張的也有些誇張,塞下一個雞蛋綽綽有餘!


    “小天,你……額?哈哈哈……”突然,李奕陽神情大變,他指著天殘的臉頰,毫無征兆的發笑,那前仰後合的樣子,很是搞笑。


    “你笑的這麽大聲,就不怕吵醒他們嗎?”天殘沒好氣的說道。


    “都知道你是好人,可你也不能這麽自戀,直接將好人的標簽打在臉上吧?”李奕陽俊臉漲紅,他指著天殘,笑的合不攏嘴。


    “什麽跟什麽呀?”天殘被笑懵了,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然而,當他修長的手指,剛一接觸到臉頰時,頓時,他的臉色就僵住了,嘴角忍不住抽搐。


    很顯然,小女孩的惡作劇,已經被他發現了!


    “嗬嗬……真是調皮啊!”好一陣無語後,天殘苦笑著搖頭,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滿懷追憶的感慨起來。


    因為,曾經的小田甜,也做過這種事情,而且,還惹出過大麻煩,好在被他化解了!


    雖然這場惡作劇,勾起了天殘很多迴憶,但臉上的字卻不能留。


    天殘大手扭動,在臉上囫圇亂抹幾下,將那鮮紅無比的‘好人’兩字,從臉頰兩側抹去。


    “呦嗬?你竟然有被子蓋?為什麽我沒有?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李奕陽斂去笑容,一臉憤憤的說道。


    “你皮糙肉厚,刀都砍不爛,蓋不蓋被子都一樣。”天殘抱起被子,向著夏微涼所在的火堆走去。


    “哥這叫金剛不壞之身,你就羨慕吧。”李奕陽臭屁昂首,一臉盡是嘚瑟。


    “大清早的……吵什麽呀?”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煩不煩啊……”


    眾人齜牙咧嘴,陸陸續續的醒來,隻是一個個仍舊醉眼朦朧,怨聲載道!


    “嗯?涼兒去哪了?”空如也的地麵,天殘皺起了眉頭。


    他明明記得,夏微涼所在的篝火堆,就在這個位置,可現在別說夏微涼了,就連火堆留下的灰燼,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少主,我們要去洗漱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天一神情慵懶,揉著眼睛說道。


    “你們先去吧,我稍後再去。”天殘沒有迴頭,隨口迴了一句。


    “那我們先走了?”天一打著哈欠,有氣無力的說道。


    “嗯。”天殘點頭應道。


    見天殘點頭,眾人紛紛離去,片刻之後,他們就消失了蹤影。


    “少主……”


    就在天殘疑惑時,天凝芷突然跑了過來,她氣喘籲籲的擦著滿頭汗珠,伸著嬌舌說道:“微涼小姐早就醒了,她見你還未醒來,便先行一步,去名叫鷹兒的姑娘了。”


    “早就醒了?”


    聞言,天殘的小心髒,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他抱著破被子,有些遺憾的問道:“她是不是……知道我的眼睛好了?”


    原本他還想,給夏微涼一個驚喜,可萬萬沒想到,因為貪了幾碗酒,現在卻全部泡湯了!


    “嗯!”


    天凝芷點點頭,笑道:“少主,微涼小姐可高興了,要不是怕打擾到你,她都想喊上兩嗓子。”


    “快帶我去。”天殘迫不及待,眸中湧現熾熱神色。


    “沒問題。”


    天凝芷甜甜一笑,很是爽快的答應了。


    然而,當她注意到天殘懷中,那床打滿補丁的破被子後,月牙般的柳眉,陡然皺了起來,疑惑道:“少主,這被子……?”


    “剛一睜開眼睛,它就已經在身上了,我也不知道,是誰幫我蓋上的!”天殘無奈聳肩。


    “既然不知道,那就先不談這個了。”


    天凝芷擺擺手,笑道:“少主,我先帶你去洗漱一下,然後再去找微涼小姐,你好嗎?”


    “前麵帶路。”天殘有些迫切,不想再廢話下去。


    “嗯。”


    天凝芷點點頭,笑道:“少主,請隨我來。”


    說罷,天凝芷轉過身,走在了天殘前麵,為他指引方向。


    “唿……鷹兒!”天殘空,長出了一口氣,而後跟了上去。


    “等等我們啊!”李奕陽和劍一,以及甩不掉的玉羅刹,也連忙跟了上來。


    幾人快步行進,在樓閣林立殿宇成群的建築內左轉右繞,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這才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間小樓閣,雖然不大,但它所用的建築材料,以及建造的工匠技藝,卻令天殘有些吃驚。


    樓閣共分三層,是由萬年紫檀木所製,外形很整齊,四四方方盡顯大氣。


    它通體紫氣環繞,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讓人觀之身心舒坦聞之心曠神怡。


    “天哥?”


    還沒等幾人走進去,在二樓的窗口處,就傳來了夏微涼,異常驚喜的歡唿聲。


    “涼兒……”


    天殘激動無比,他兩三步大邁,閃進了樓閣內,連洗漱都顧不上,便急匆匆的跑到了二樓。


    “噗!”兩人緊緊相擁,一切盡在不言中。


    “咳!”


    就在這時,一道異常尷尬的咳嗽聲,突然在天殘身後響起。


    緊接著,天古月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少主,你這位朋友傷勢太重,她需要絕對的安靜,這樣才能恢複的更快,也許還能早點醒來。”


    兩人連忙鬆開,有些尷尬的轉過身,向著裏間走去。


    “古月老祖,鷹兒她何時能醒來?”


    床上,唿吸均勻,但臉色卻慘白如紙的夏鷹兒,天殘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實力不弱,乃踏星之尊,隻要體內毒素排清,就會立刻醒來。”天古月眸光閃爍,喃喃說道。


    “毒素?鷹兒體內有毒?”


    天殘心中一沉,臉色變得難忙問道:“這是什麽毒?”


    “魂毒。”天古月眉頭微皺,肯定的說道。


    “魂毒?能解嗎?”夏微涼攥緊粉拳,緊張兮兮的古月。


    “此乃靈魂之毒,普通藥物無解,唯有靈魂奇寶,才有可能將其壓製,至於能不能解……”


    天古月微微側目,他閣梯口,沉聲道:“這種毒太過稀有,大多出現在星空內,我天家從來沒遇到過,要不是天子曾經說過,我也不能確定。


    所以,我們也無能為力,隻能個小子的手段了!”


    “對,奕陽和劍一見多識廣,一定知道解毒的辦法。”天殘眼前一亮。


    “你們就不能別膩歪了?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你們這是耍流氓……”


    就在這時,李奕陽罵罵咧咧的走了上來,他臉色很不好裏唾沫橫飛,一臉羨慕嫉妒恨!


    “你以為我想啊!”劍一黑著臉,忍不住反駁。


    “奕陽劍一,快來兒,她體內中了魂毒。”夏微涼焦急無比,美眸紅的嚇人。


    “什麽?魂……魂毒?”李奕陽陡然驚唿,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當場僵在了原地。


    “魂毒……”劍一喃喃低語,臉色陰沉的可怕。


    兩人的神色變化,讓天殘心中一沉,僅存的一點希望,瞬間灰飛煙滅。


    但是,他不甘心,還是開了口,顫抖著問道:“這毒……能……解嗎?”


    “劍一,全靠你了。”


    沒有迴答天殘,李奕陽陡然扭頭,皺眉的劍一,他的神色很是凝重。


    “能救,我一定盡力。”劍一點點頭。


    說罷,他走到床邊,小心的伸出食指,向著夏鷹兒的額頭按去。


    “滋滋滋……”


    “啊。”


    剛一接觸到夏鷹兒,劍一陡然慘叫一聲。


    他的食指血流不止,指尖的骨頭清晰可見,就像是高濃度的硫酸,突然澆到了他的食指上,瞬間就讓他遭了劫,食指險些整根融化!


    “嗯?怎麽迴事?”天古月眉頭一皺,不解的一。


    “劍哥哥……”玉羅刹嚇了一跳,連忙跑上前。


    “劍一,你……”


    天殘李奕陽夏微涼三人,也紛紛圍了上來,一臉關切的開口詢問。


    “鷹兒體內的魂毒……是……針對我的!”劍一咬牙低吼,疼的冷汗直冒。


    “該死,這究竟是那個雜碎,竟然敢動劍主的唯一弟子?”李奕陽怒發衝冠,氣的金發狂甩,天驕氣息彌漫開來。


    “你這話什麽意思?明明是鷹兒中了毒,怎麽會和劍一扯上關係?”天殘一頭霧水。


    “魂毒雖然種類繁多,但用處卻隻有一種,那就是針對各族生靈,配製出相克的靈魂奇毒,用於毒殺大勢力驕子。”


    李奕陽咬牙切齒,恨道:“這種毒可怕無比,隻要被針對的人稍有觸碰,它就會順著那人的體內經絡,破壞血脈內的先祖魂印,


    當中毒的天驕,少了先祖魂印的庇護後,這種毒就會大爆發,它可以讓人全身血管爆裂而死,也可以讓人被心火焚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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