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二很快將幾個不聽話的女衙役剔除了出去,著手招一批新人,他設置了幾道關卡,著重考察新人的偵查能力,反映能力,敏捷程度和武力值。當手下將通過的人選帶到他麵前時,他本來準備仔細□□一番,讓她們知道如何盡忠侍主,如何為百姓服務。可是抬頭的那一刹那,不禁微微一愣,列隊中站著的赫然是林小公子。

    他按捺住內心的不平靜,麵無表情的說“你們且在這邊候著,我待會就來。”然後迴去向公子複命。畢竟那日他也在場,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想讓人忽視都難。

    他忖度著向顧鳴書迴複到“本次通過考核的人選有11人,10名女子和1名男子,其中那男子就有林家公子林雲生。您看,我是否要以隻招女衙役為借口迴絕了去。”南楚民風開放,各行各業都有男子任職,唯獨衙役隻有女子。畢竟時常晝夜不分,有時候接觸的還是死屍,好人家的男子不願意從事這個職務,害怕壞了名聲。

    倒是顧鳴書合上案卷笑道“為何要遣他離開,他通過了所有考核,還有心要承擔這份職責,就連我都不得不佩服。衙役雖然沒有男子的先例,但也不是不可以有,我本為男子入仕,卻阻攔他人為官,一旦抖露出去,我怕是堵不住悠悠之口。況且,堵不如疏,我要是防備所有可以接近霖語之人,不過是顯得我沒有自信與氣度,不說別人,王爺怕也會寒了心。讓林雲生做衙役也好,讓他明白什麽叫真正的心如死灰。”

    宮霖語與顧鳴書是一個態度,當見到林雲生一起協同辦案的時候,她隻是眉毛微微挑了挑,再沒有其他動作。她相信顧鳴書的一切行為都有他的考量,畢竟顧家長公子算無遺策的名聲不是作偽。若林家小公子真有兩把刷子,任人唯賢,舉賢者任之。君子坦蕩蕩,其他的都無關緊要,清者自清即可。

    倒是林雲生率先按捺不住,他挑了一個無人的空檔,攔截住了宮霖語,語氣蠻橫“我知道,你不僅僅是禦史,你還是十一王爺。”

    宮霖語倒並不覺得奇怪,那日顧鳴書吻上她的嘴角,別人沒看見,但林雲生是一定看見的。知道顧鳴書是顧家長公子,那麽知道自己是十一王爺並不難。這些官員,若是朝中有人,肯定也能收到一些風聲,不過是裝聾作啞。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隻是圖個行事方便。不會走到一處,就唿啦啦的跪一圈人,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一件事情了。

    所以,她十分坦然的說“並不是有意隱瞞,竟然林公子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勞煩多為我隱瞞,裝作不知。”林雲生麵色複雜,萬般滋味湧上心頭。自己猜測是一迴事,但預料成真又是另外一迴事。他平生最愛幹淨,可是為了求一個答案,甚至不顧父親的阻撓,費盡心思,成了衙役。隻因為,從那日之後,他左等右等,再也沒有遇上過宮霖語。他想要接近她,想要盡可能的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從這點上來看,他與顧鳴書倒是極為相似。

    他一直秉承著,如果愛,就要追,這輩子他一定要轟轟烈烈的喜歡一個人,絕不受家族擺布。看見宮霖語的那一刻,他明白了什麽是春心萌動,仿佛是一瞬間,心間開出花來。看到顧鳴書吻上宮霖語嘴角的那一刻,他不怕。他以為憑借著自己的樣貌身家才華,必然能獲得宮霖語的芳心,對於宮霖語來說,自己一定是最好的。

    可顧鳴書袒露身份的那一刻,他竟然前所未有的恐慌不止。不僅僅是因為顧家是鍾鳴鼎食之家擁有滔天的富貴。而是,顧鳴書不是宮霖語的良辰美侍,反而是她的心有所屬。京都雖遠,可誰不知道十一王爺與十一王夫的故事。

    十裏紅妝,萬千寵愛,多少公子懷春的美夢。當大街上兩人的故事口耳相傳時,他還信誓旦旦的對身邊的人說,以後我要嫁的人,不一定要家財萬貫,但一定要給我足夠的愛與尊重。顧鳴書和宮霖語是他的愛情範本,所以呢,現在他要為了自己的愛情,去打碎別人的愛情嗎?他又何來那個能力去打碎。

    林雲生雙唇顫抖,近乎絕望的看著宮霖語,故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冷淡“王爺真是好笑,你的身份與我有何幹係,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又能隱瞞什麽,遮蔽什麽。”

    說完,甚至沒有和宮霖語行禮,掉頭就走,越走越快。直到轉了一個彎,到了四下無人之地,才近乎狼狽的靠在牆上,身子脫力的慢慢向下滑。終是抱臂蜷縮成一團,身子微微顫抖。多麽絕望啊,我愛的人,不是愛我的人。他以為遇見她,是他今生之幸,卻不知道遇見他耗費了自己所有的好運。

    顧鳴書重新安排部署了一番,讓手下的人重點去尋找丟棄的船隻,畢竟四十萬噸的米糧四十萬噸的銀兩,無論是從哪裏丟失,無論是通過何種渠道丟失,必定要上岸。很快,事情有了新進展。

    “大人,我們在河流的下灘,找到了一些廢棄的船隻。想來是裏麵的東西搬空後,順著河流,到了那個地方,擱了淺。”為首的女衙役向顧鳴書匯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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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霖語和顧鳴書頓時精神為之一振,對於毫無進展的這些時日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走,去看看。”顧鳴書說道。

    顧鳴書早就想到這些劫匪不會走正常的碼頭,畢竟都是官船,如此多的物資與錢財,一旦上岸,人多眼雜,不可能一絲風聲也不露。怕是在搶劫的那日,就已經將船隻搬空,帶迴了自己的大本營。

    等到顧鳴書和宮霖語到達衙役所指之地,隻覺得四處雜草叢生,怪石嶙峋。他們兩人先去船隻內側打量了一圈,又去河灘附近仔細打量了一圈,兩人的麵色逐漸變得沉重。顧鳴書率先說“可有發現什麽疑點?”

    宮霖語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哪些船隻是裝銀兩,哪些船隻是裝米糧的,可是就這附近丟棄的船隻數量來看,應該絕大多數的船隻都在這裏。可是這些船隻太幹淨了,幹淨的好像……”宮霖語欲言又止,顧鳴書接上了她未說完的話“幹淨的好像從來沒有米糧存在過一樣。”

    宮霖語震驚的和他凝視,這個消息太震撼了,若是這樣,牽涉的範圍該有多廣。從京都起,就有人摻和在其中。

    顧鳴書頓了頓又說“而且,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這些船隻中一部分鬥爭痕跡明顯,一部分唯一損壞的地方隻有擱淺時的撞擊。我覺得銀兩和米糧遇到的是兩批打劫的人。”

    “沒有鬥爭痕跡,說明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可是有鬥爭痕跡的那一波人,又去了哪裏呢?這些天找到的浮屍數量與配備的官差是不成比例的。”

    問題好像變得棘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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