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118二十萬畝良田


    梁王府


    這處前朝舊府,自打修繕到煥然一新後,人氣還沒旺起來,這時候倒是首先增加了點殺氣和血腥氣。


    銅鏡做的探照燈被先天攻擊之後,碎成一地渣滓,然後那三個先天又被韓念一拳強勢打成碎屑,滿地的血肉混合著那些銅鏡碎渣,又添了一些詭異。


    李愔似乎想到了那一天在秦王府,韓念突然一刀一個長林軍,救了他的場景,突然又想到了那些他平生第一次見到的血腥嚇人的場景,頓時顫抖了起來,眼睛掙紮著想要閉起來。


    “不準閉!”韓念冷漠說完,然後用手輕輕拍著李愔的肩膀,繼續補充道,“好好看著,你如果隻是想做個逍遙王爺,那就必須得麵對這些死亡,即便你沒有威脅,別人也不會真的傻傻的以為你真的沒有威脅的。”


    那滿牆滿院被擊散的血肉,甚至比屠宰場還要惡心,李愔的胃好像是翻江倒海一般,一股股酸意湧上了喉嚨口。


    “那,如果我不隻是想做個逍遙,王爺呢。”李愔顫抖的有些口齒不清的說著。


    “嗬嗬,告訴你一件幸運和一件不幸的事,幸運的是你可能不用麵對這些死亡了,不幸的是你得麵對成百上千倍的這種死亡了。”韓念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所以,你想好沒有,想要做什麽?”


    “我還是想做一個逍遙王爺!我不想兄弟相殘,我也不想因為我害到其他人!”李愔突然聲音非常堅定的大聲吼道。


    這一瞬間他身上的勇氣讓他徹底的擺脫了麵對死亡和鮮血的恐懼。


    本以為韓念會生氣的,李愔正當揣測不安時,突然就看到韓念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很不錯,愔兒,你像個大人了,開始有自己的主見了。”


    說完,韓念一聲口哨,響徹了整個梁王府。


    源源不斷的人從四周湧了過來,雖然李愔並不認識他們,但是這些人的氣質卻與梁王府中的精兵護衛沒有兩樣,而附近的精兵護衛也好像沒看到這些人一樣,依然堅守著崗位。


    “這是你們以後必須要服從的人,李愔。”韓念輕聲但是全場都聽的清清楚楚的說道。


    “是!吾等必將守護六皇子,至死不退!”所有人大聲吼道。


    與梁王府距離不遠的宅子裏都開始有些騷動了,梁王府作為該地區名義上的主官,這般動靜,便意味著天大的事情。


    事實也確實如此。


    沒等多久,梁王府大門洞開,一青澀模樣的少年披堅執銳為先鋒,身後數百武卒衣鎖子重甲,手執長槍,腰懸鐵劍,背負長弓與數十箭矢,緊隨其後。


    浩浩蕩蕩而出,殺氣衝天。


    附近的貴胄府邸,都是有些膽寒的感覺,緊閉著大門,府中通明的燈火都滅了大半,佯做已休息的樣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而梁王府邸周圍的探子和眼線,還未等到三位先天出來,反而看到這番場景,紛紛急匆匆的向著遠方趕去。


    而梁王府的斥候其實也發現了大半的眼線,隻是沒得到清除斥候的命令,也就沒有擅自行動。堂皇之軍,當已堂皇之勢,屈人之兵。


    迴到一刻鍾前。


    聚集了許久,最後一共武卒八百人,盡皆匯聚在了梁王府那不比足球場小的中庭,與衛隊不同的是,衛隊通常隻配長劍,負責府邸的安保,而這些武卒卻是帶滿了武器,遠程武器為強弓配三角破甲箭,長兵器為長槍,短兵器則是唐橫刀。


    “這是?”李愔眼睛都有些直了,因為相比於韓念前麵訓練的衛隊精兵,這些武卒看上去似乎更為的為戰爭而生,不管是眼神還是氣質,都透著一股嗜血,而不像那些衛隊的人那麽溫順平和。


    “還請六皇子起名。”韓念拱手道。


    李愔愣了一下,還是反應了過來,很直接的說道:“既然都是用槍的,那便稱為龍槍隊。”


    “起名尚可!”


    韓念輕笑著說完,隨手攝了幾塊沾了血的銅鏡碎片,像是捏橡皮泥一樣,很快的捏成了一塊銅牌,又用手指劃拉出了一個非常抽象的龍(蛇),劃拉完了之後,又像是掰餅幹一樣掰成兩半遞給李愔,接著繼續道。


    “這是龍槍軍兵符,以後隻認兵符不認人。”


    兩塊兵符,一塊給了八百武卒的統領,一塊被李愔掛在了脖子之上,那脖子上精雕細琢的玉器被劃出了不少的劃痕都沒有影響到他的決定。


    “愔兒,下麵,認真聽好了。今夜,便是你的出師任務之一!”見李愔安排好兵符之後,韓念繼續冷聲道。


    李愔不自覺的抬頭挺胸站了筆直,看著韓念。


    “帶著這龍槍軍,告訴這益州府上下,都該聽誰的!”韓念冷酷的說道。


    “是,師傅!”李愔也是冷聲道。


    很快,早已提前備好的甲胄已經是披上了身,手中長槍也是銀光閃閃,槍頭極其鋒銳,十多歲的少年,隻是從外表看已經和一個大人沒什麽兩樣了,再大些的男孩在這個年代都已經娶妻生子了。


    “出發!”


    月光下,每十人一個火把,寥寥數十個火把,八百零一人,從梁王府中魚貫而出。


    一時間就連天上的月色都變得更為安靜了。


    ……


    益州府附近的地方勢力其實都很一般,天府之國富庶,而越是富庶的地方反而鬥爭的意識會相對的薄弱,就好像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俗語一樣。


    益州府自然絕非窮山惡水,所以這裏的人想對都很平和,也沒有真的那麽擅鬥。


    而前任的主官是高士廉,他剛到蜀地之時,蜀地百姓不知禮儀不懂道德,高士廉搞文明建設,鼓勵儒家發展,讓這裏慢慢的發展了起來,他又興修水利,更是讓他的民間名聲飆升。再加上他鑒別人才,又熟悉門閥之事,凡是他任用的官員,無不稱職。


    但是其中本質的問題是,高士廉並沒有解決地方豪強門閥的問題,百姓雖然過得好了一些,但是本質上的問題並沒有解決。


    李愔到此之後,一無功績,二是直接斷了地方豪強們的土地經濟的根,怎麽可能不招人嫉恨。礙於李愔的身份,所以他們明麵上也沒敢作什麽,隻是暗地裏求了三個供奉來嚇嚇李愔。


    沒想到被韓念借了性命給李愔上課,更是讓梁王府找到了機會和由頭,準備一勞永逸了。


    梁王府行軍不過數十裏,便是第一家豪強的莊園了。


    莊園中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滿是火把,數著火焰的數量,約摸著長工兵丁集結了足有上千人,就是兵甲不全,少數披著半甲,大多數都是普通民服,而他們的兵器更是奇形怪狀都有,甚至還有釘耙,鋤頭之類的農具,看上去不像是兵,倒更像是一群烏合之眾。


    事實也證明,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借著月光和火把的光芒,一見到龍槍軍八百武卒的強盛的氣勢和隱隱的殺氣之後,他們已經明顯的有些慌張了。


    到了百步之內,龍槍軍進一步,則這群烏合之眾退一步,百步之後,龍槍軍已到莊園門口,而莊園門內的人都退到了門後深處了。


    莊園中一個似乎是管家的角色,應該是被逼著站出來的,他硬著頭皮走近了五十步大聲喊道。


    “誤會啊!誤會!”


    “你一個小小的下人,也能代表你家主人?叫你家當家的出來,就說我梁王李愔到了,讓他出來拜見!”李愔少年音響起。


    對麵這才發現先鋒竟然如此年輕,更沒想到這梁王李愔竟然親自帶隊出來了。


    頓時就沒了聲音頭了,又過了許久。


    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才費力的走到了麵前,跪了下來。


    “城南王氏,王守規拜見梁王大人,還請梁王大人恕罪!這一切都是誤會。”


    李愔本來見是一個老頭子出來,心裏還有些不忍,聽到話後,立馬怒了,怒斥道。


    “嗬嗬,你們竟然敢說是誤會,那你好好說說,這誤會到底是什麽?”


    那王守規王老頭立刻麵色發白,嘴角發苦道:“王守規也不知誤會在哪,隻是見梁王帶著精兵來此,心驚膽戰,隻能出此下策!”


    “嗬嗬,竟然還不承認!那三位先天高手,你們敢說不是你們請來的,先天高手來我梁王府,竟然隻是誤會?你們的誤會可真不一般啊。”李愔更怒了,繼續怒斥道。


    “什麽先天高手,我們王氏真的不知道啊!”王守規頓時大聲喊著冤屈道。


    “嗬嗬,竟敢還不承認,那我就殺到你們承認!”李愔麵色鐵青,頭盔之下露出的半張臉,明顯怒意極深,憤怒說道。


    說完,手一抬起,八百武卒盡皆舉弓,彎弓欲射,黑夜裏各處照明的火把光在箭尖處閃著紅光,醞釀著一場血腥屠殺。


    那王守規還想繼續堅持,見到這副場景,已經是麵如灰土了,張口欲言又止。


    正當李愔手欲放下,王守規張口欲說之時。


    皎潔的月光之下,老遠處,三騎從遠處奔來,三騎身後又有數十騎點著火把跟隨。


    又有聲音老遠傳來。


    “梁王!刀下留人!”


    李愔聽到此聲,手輕輕放了下來,八百武卒也是很快的放鬆了弓弦,但是手中箭並沒有收起來,可能下一秒就會有鋪天蓋地的箭雨射出。


    數十人很快就到了跟前,離著約莫數十步,所有人都是翻身下馬,牽著馬向著李愔走來。


    待走到跟前,皆是跪了一地,其中三人領頭者直接開口道。


    “拜見梁王,在下任子義,曾受高長史點撥,如今在都督府任職司馬,此事還請梁王手下留情。”


    “這二人又是何人?”李愔並沒迴答,隻是看著另外兩人問道。


    “在下宇文邵,北周宇文後人,拜見梁王殿下。”


    “在下範留,祖師乃天師道範長生真人,拜見梁王殿下。”


    二人都是恭敬的迴答道。


    想到韓念是道家,李愔便沒為難範留,反而看向了宇文邵,問道。


    “宇文成都是你家?”


    “迴稟梁王,祖上可能是一家,不過,早已沒有了聯係了。”宇文邵哪裏不知道是刁難,隻能老實的迴答道。


    “行了,那你們都來了,我可聽說,這成都,你們四家最強,現在我要問問了,那三個先天到底是什麽情況!”李愔立馬收住了情緒,冷冷的問道。


    暗處,韓念看著頗為老臉的李愔,滿意的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頗有風範啊,是個搞政治的好苗子。這麽小,情緒就收放的如此穩了。而且思想老成,能看透本質,且不爭名利,有心性,可惜了,生在帝王家!”


    迴到明處,那三人加上王守規,都是麵色有些為難,最後還是任子義老老實實說道:“不敢欺瞞殿下,那三位先天是我益州府各家族共同供奉的,此次請他們出山,也隻是想在殿下麵前秀下肌肉,沒成想班門弄斧了,此事,是我益州府所有家族共同做的事情,任打任罰,聽憑殿下發落。”


    任子義,看著一副濃眉大眼的,沒想到卻不是一個好東西,一句話,直接把益州府所有家族的人都綁在了一起,如果李愔真的要罰,那真就得一起罰了。


    如果能罰就好了,罰倒是好事了,能免了死罪了。


    李愔冷笑一聲道:“你們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敢威脅我,你們可知道,你們這是在蔑視大唐帝國,蔑視大唐皇室,蔑視我大唐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大軍!”


    所有人都是嚇得頭低伏在地。


    李愔繼續道:“看你們都不是蠢人,怎麽幹得出這般蠢事的,可笑至極。”


    接著他語氣一轉道:“隻是此事,我確實可以饒你們一次,隻是死罪可免,錢財遭罪,我聽說這益州府有良田百萬畝,可是真的?”


    任子義麵色難看道:“確實如此!”


    李愔繼續道:“那便捐出良田二十萬畝,你們均攤,我希望在半月之後看到這二十萬畝良田的地契出現在都督府的賬上!另外,攤丁入畝的事情,你們可還敢阻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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