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大戰磨練的青州黃巾精銳素質極高,令行禁止,吳庸吼出的一瞬間便立即行動了起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對麵的箭蜂蝗一般鋪蓋而來。


    一個照麵青州方死傷無數,大亂不止!


    主要是百姓,恐慌四散逃亡,那一波箭羽有五千支箭左右,殺傷大約有千餘,七八百百姓,畢竟是站在一塊兒。


    箭羽射出的一瞬間兩支非同一般的快箭破空一般直直飛向張寧與吳庸。


    弦響的一瞬,魏延便躍到了張寧的身邊將她擁住滾下車輦,可射出這兩支箭的人絕非常人,一支羽箭從他肩背穿透,帶走了一縷張寧的發絲,血花炸開,鮮血從大拇指大的血洞噴湧而出,張寧的盛裝的紫衣上一片豔紅!


    吳庸這邊沒有魏延,就算有,魏延也會去保護張寧而不是選擇他,那一瞬間吳庸看到了那支箭飛速的在眼前放大,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身前閃過一抹出人意料的倩影,可她沒有魏延的實力,但卻比魏延還早到一瞬!她身材沒有魏延的寬大,也護不住吳庸的身影。


    箭太快,應弦而至!比一般箭矢粗兩倍的羽箭從她背心穿過,自吳庸背部而出,偏離了心脈三寸,


    吳庸大腦空白了兩秒,眼黑了一瞬,。


    那一瞬他痛暈了過去,又馬上痛醒了過來。


    耳邊風在唿嘯,羽箭上的巨大力道帶著他們兩人飛了出去!


    空中倒飛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整個世界安靜一片,整個世界變得緩慢異常!


    他看到鮮血從他們身體中噴湧而出,血線變成血珠,再炸成血霧,看到廖化、波才、周倉轉身向他飛奔而來,速度比他飛出去的還快,可惜接不住他的,差個一兩秒,他看到人群惶恐奔逃的樣子,慌張恐懼的表情,甚至覺得有些可笑,他在空中以他覺得慢到令人發指的速度看向懷中人的臉,七竅流血,一動不動,甚是恐怖。


    那一刻他腳下仿佛有風,身形蹋空止步,輕輕地落到地上,淚流滿麵大吼道:“綠蔭!”


    然後廖化三人來到他的身邊,他目中泛白,世界漆黑一片,這個時間隻有三個唿吸!


    後來他才知道他那個狀態是他覺醒了念!


    不是一定要有念的潛能的人才能覺醒,有念的人不也一定能覺醒,隻是那些人覺醒要容易得多,而沒有念的人要難上百倍,一千萬人有一個就不容易了。


    而且就算覺醒了,也是很廢的,覺醒的天賦不會太好,像吳庸的天賦根據典籍來說叫踏風觀雨,小範圍可禦風,使用後可大大強化視力,增強大腦運轉速度。


    聽著是很強吧?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現在虛弱的吳庸撐了不到三個唿吸,念力耗盡,直接昏迷,他不是因為傷勢打擊昏迷的。


    是念力幹涸而昏迷了,此生他能增強到十個唿吸已是幹翻蒼穹的逆天了,這樣你說有什麽卵用?


    綠蔭在箭穿透她的那一刻,五髒巨損,心脈已被震斷,當即死去,很幹脆,很幹脆!痛唿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她在吳庸神色不對的瞬間便撲向了吳庸,野獸的本能查覺到了危險,所以雖然她很弱,但最快的來到了他的身邊,因為她時刻注視著他,隻希望多看一眼。


    兩千多人中要說有哪些人沒有躬身的,估計不出五個,廖化、波才、周倉在最前麵,自然要拱手抱拳以示敬意,那麽就隻有張寧,吳庸,魏延,綠蔭,以及低頭偷喝酒的羊老頭。


    張寧是接她爹,沒必要,魏延是因為不是黃巾,吳庸叮囑過他要有氣勢,吳庸他們三個則是真心沒有敬意,全當看戲,所以他們最先警醒,其他人多少慢了一拍,縱是波才他們,亦是放鬆了警惕!


    而武者放鬆了警惕很致命,猶如戰場上輕敵,加上箭雨,一瞬間的突發讓他們沒轉過來,愣了一秒。


    所以吳庸中了箭?重傷垂死,那一箭是一尊意境射出的,綠蔭用身軀減緩了勁氣與力道後,依舊隻偏了三寸,破壞性的力道帶飛他們數十米遠,他五髒六腑都產生了溢血,半邊身體毫無知覺,另外半邊無不疼痛。


    吳庸昏迷了不久,一刻鍾左右,無邊的疼痛再次刺激他醒來,他帶來的兩千餘人如今隻剩下三百來人,正在且戰且退。


    羊老頭蒼老帶著血汙的臉出現在他眼瞼,鬆口氣般驚喜笑道:“先生醒了!”


    所有人精神一震,拚命更是有力了三分。


    百姓死的死,傷的傷,散的散,隻剩下這二十來人,全是他一路“撿”迴來的熟人,已經少了十多個了。


    他們護著他與張寧往泰山方向跑,身後三百來將士拚死攔著敵軍,每一秒都有人倒下,不過有意境三尊,勉強撐得住一時!


    殺牛的馮大哥抱著他,馮庶是個兩米多的大漢,虎背熊腰的大漢,抱個幾百斤的東西毫不費力。


    可為什麽不背呢?


    他不想將先生的後背落入敵人的眼下!


    羊老頭沉痛道:“先生放開吧!她已經死了!”


    吳庸依舊懷抱著已經死去的綠蔭,死死不放手,所以也隻能抱著!


    吳庸流出淚水,依舊不放手,羊老頭歎口氣道:“交給老頭子吧,老頭子一定完好地把屍骨帶迴去!”


    吳庸沉痛地閉上眼,羊老頭一點一點地摳開他無知覺的手指,接過綠蔭的屍體,用帶子綁到背上,他小小佝僂的身體,掛著一具比他還大的屍體,瘸著腿依舊健步如飛,場麵十分不和諧。


    泰山方向一股煙塵揚起,援軍快到了!


    所有人精神一震!更加嚴陣以待。


    果不其然,敵軍發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勢,所有人都陷入苦戰,吳庸看到波才揮舞著大刀,每一刀都斬斷一個敵人的身體,暴烈至極,所對敵軍無不膽寒。


    看到廖化渾身沾滿了鮮血,氣息幽冷至至極,擋住敵軍一個黑甲的意境,還能不時揮劍帶走一條條敵軍士兵的性命。


    周倉赤紅著雙眼,發出野獸般的吼叫,揮動著一把紅刃的長刀,與一個黑袍人戰成一團。


    魏延單手握著槍擊殺,衝進外圍撲向他們而來的漏網之魚。


    看著周倉那裏,吳庸瞳孔一縮:“黑三!”


    不由自主地發動天賦,世界一片寧靜,變得緩慢無比!他知道那一劍必是他射出的!因為淬了毒!


    周倉長刀舞出一道道血紅的刀芒,嬌小的身體迸發出無比強大的力量,長刀與她的身形很配,刀美,刀光也美,人亦美。


    可也與她戰鬥的方式很不搭,因為她握著刀,仿佛是抱著錘!是砸而不是砍。


    一刀刀斬出破風的速度與唿嘯,共鳴的力量讓黑三隻敢與之周旋,不敢正麵相撞,刀砸在地上就是一個大坑,這份力量黑三無比膽寒,是他的兩倍以上,挨一下,手就會廢了一半,好一會兒無知無覺。


    一陣陣頭暈襲來,吳庸強行收心,打斷天賦的使用,剛剛覺醒他很難掌控,兩秒鍾就讓他幾近暈厥,再有一秒他就會暈過去,而這時他不想暈!


    楊虎熟悉的殺聲,讓吳庸親切,他強忍著沉重的眼皮不想睡過去,他想見證這些家夥的死亡,否則絕不睡去,他雙目充血地瞪著黑三那裏。


    與廖化對戰的黑甲將軍一槍逼退廖化後吼了一聲:“撤!”


    敵軍緩緩地往後撤退!訓練有數術的精銳!


    個個帶傷的百餘士卒緩退,死死將張寧,吳庸圍在中央。


    廖化等人來到吳庸的身邊,她握住吳庸的手,看著猙獰無比,毫無血色的吳庸,哭聲道:“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馬上就帶你找大夫!”


    吳庸堅難地搖頭,啞聲道:“殺!一個都不要放過,我不會死!在看到他們的頭顱前我不會閉眼!”


    用目光示意周倉:“周倉,你去宰了那個家夥,他右肩拉低,出手有此停滯,以前受過不可複原的傷,那是弱點!”


    周倉目露兇殘,身上寒氣逼人,揮動鳴紅,將血甩去,冷聲道:“我去宰了他,一定帶他的頭來,說完躍上馬,帶著一千人馬追去。


    波才沉默地帶著五千人馬離去,楊虎帶著剩餘的兩千人打掃戰場,收斂屍體,救護傷員。


    廖化抱著吳庸,不斷顫抖,吳庸努力咧嘴一笑道:“不要怕,不哭,哭了都不漂亮了!”


    輕輕地抬起手順了一下她的發絲,而後又無力垂下,實在沒力氣了。


    羊老頭咧著牙道:“先生呀!老頭子幸不辱命!”


    吳庸輕聲:“多謝!”


    他跌坐到地上,靠著一車輪喘著氣道:“嘿!小老頭啊最是怕死,可到頭來啊,越是怕死,可也還是要死啊!”


    吳庸瞳孔一縮,艱難偏頭,羊老頭後被一片溫潤,一截斷箭微微露出一小截,血流得很緩,可卻一直在流,那位置往裏,正是心髒。


    吳庸悲痛流淚,羊老頭不滿道:“你個娃子哭個甚?老頭子可厲害了,宰了十七個,四個武境,這東西就是最後那家夥拚死換的,武者就是不一樣,臨了用手生生插了老子一箭!”


    隨後羊老頭抱頭大哭,遠沒有剛剛的豁達:“娃啊!老子不想死,不想死啊,老子殺了一千二百三十四個人就為了活命,還沒活夠,還想再活一百年啊······”


    之後聲音越來越小,吳庸聽著他的哭泣,心中莫名一片平靜,再看羊老頭時,他已一動不動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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