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好像從未發生過戰亂一樣,黃巾治下出現了短暫的和平,平和的讓人迷醉。


    一切都在重建,一切都在複蘇,人也是一樣,不管經曆過何等苦難,當春天來臨,一切又將重新開始,猶如一個個輪迴,冬枯春生!


    泰山城快瘋了,因為先生又不見了!無數的事等著他決斷,那麽多折子等他蓋章,然而先生留下私印又翹班了!


    元敬敏拿起私印怨念可直衝雲霄,多少次了!以至於他們都習慣了,先生還是那麽不靠譜又讓人無可奈何!


    按理說自己對先生應當痛恨,至少是怨念,可不知為何自己就是忍不住地想接近他,了解他,就像看到一部浩瀚的書,那份神秘讓人欲罷不能。


    正所謂先生虐我千百遍,我待先生如初戀就是元敬敏的真實寫照。


    這讓他爹,他媽都不理解!


    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理解。


    看起來有三十歲的元敬敏,不斷指揮著人忙這忙那,那位先生將重要的事處理完就喜歡跑路,他都習慣了,隱隱有泰山二把手的趨勢。


    吳庸搬著幅犁對懶貨身上的老人道:“老爺子你都這麽大了,別逞強啊!這些事讓孩子們做啊!”


    老爺子笑道:“吳娃子謝謝了啊,這年輕人都當兵的當兵,跑的跑了,就剩我這麽個老頭子帶個孫子了,毛蛋還小,這些東西他做不來!”


    吳庸道:“這也沒法子呀!這年頭,誰家不是這個事兒呢!老爺子你家毛蛋多大了?”


    老爺子笑道:“七歲了!再有兩年就能幫我嘍!到時老頭子我就把這一身本事都傳給孫兒。”


    吳庸笑嗬嗬道:“沒說的,老爺子這身本事學會了,到哪兒都吃得開。”


    老爺子笑道:“吳娃子你才是真的厲害,小小年紀對這些個農活這麽熟練,再過個幾年,我們這種老頭子都快趕不上你了。”


    吳庸謙虛道:“沒那迴事兒,我就看得多。想得多些!等兒我給老爺子改下這犁,你這犁他老舊了,不是出了新犁嗎?您家這情況可以領一幅啊!”


    老爺子笑道:“先生出的新犁啊!我看過,真不錯。可是就兩千幅啊!老漢我這東西用得慣,就不去搶那個了,讓給更需要的人家吧!”


    吳庸道:“您就作吧!這迴是閃著老腰了,要不是小子剛好路過,您老還在田裏躺著呢?新犁啊他有個扶手,比你這個要好扶,不用老彎著腰,你家又是用羊耕地,這不閃腰才怪咧。”


    老爺子也知道吳庸是為他好,笑著應是,這小夥子把自己救起後,自己還死撐著要犁完那點地,結果小夥子三兩下幫自己給弄完了,他讓自己騎牛上,他扛著犁迴家,還說要幫著改下犁。


    好不容易借了鋸子,嗟刀等一係列工具,吳庸在一村人圍觀下開始修整爬犁。


    其實這老式的犁是直轅的,而新犁是吳庸帶著一幫子人好不容易弄出的曲轅犁。


    曲轅犁最大的好處在於它易掌控,可拆分,隻需一牛牽引,這就完爆了傳統直犁,不穩當,一大塊,要兩頭牲畜拉的弊端!


    而改動這老犁吳庸表示也不可能給他懟成曲的吧?所以也就按個手柄,在調節一下繩子,讓它變得好操控一點。


    而吳庸不禁止別人偷師,於是唿啦啦圍了一大片。


    曲轅犁他們見過,賊溜,又快,又省力,還節省牲畜!可惜暫時還沒錢買,沒法擁有,待來年有條件了,一定換一架!至於今年,還是算了,將就一下吧!


    而現在有人說可以改進一下現在的犁,縱使好一點,那也是大賺!


    這東西不難,對於參與了曲轅犁開發的全過程,吳庸對改進犁可謂是知之甚詳,極其豐富的解說讓眾人收益良多,好像懂了什麽!


    眾人歎服少年的學識。


    然而悲劇的是這少年的手藝,做完後讓人絕望,好難看,胡老爺子當場給他做的敲掉了,自己動手做了一套!


    吳庸老尷尬了,不過做法是對的不是?有用不是?大家夥都學會了不是?


    都是上年紀有經驗的老農,隻要想法有了,理論正確,他們靈巧的雙手,豐富的經驗,分分鍾能做出比吳庸好數倍的農具。


    吳庸動手能力是硬傷!不是!應該是這時代的家夥太變態。


    大夥調笑了一陣這個“臉皮薄”的少年後,紛紛迴家改進一下自己的農具,吳庸也婉拒了胡老爺子留飯的邀請後慢悠悠的騎牛離開了。


    他可不敢真留下吃飯,他這一頓一吃,老爺子定之後幾天可得喝稀粥了。


    故人聚雞栗可不是說笑,那是真拿最好的東西出來招待客人的,一定是幹飯,除非真掀不開鍋了,


    所以吳庸不敢留飯,青州不比清河,才初步重建,百姓接濟領到的餘糧不多,而這兒吳庸還做不到蓋一印章,人家就可以隨意哪都能領糧的地步。


    況且私印他沒帶······


    青州重建已步上正軌,帶了五萬有經驗的預備役來,隻要初期將事情扶上正軌,雖然會磕磕碰碰,也能緩緩的運行下去,隻要你有足夠的糧食,不需要吳庸時時刻刻看著······


    好吧,的確是吳庸煩躁了,一個多月忙得飛起,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吳庸的屎性肯定要休假一波的。


    咳!之前幾次玩消失是因為有正事兒好不!比如心情不佳,嚴重影響工作質量,需調整調整。


    反正吳庸決定好好休息一天,睡覺肯定不行,絕對會被抓起來按到辦公台上去,那就隻剩閑逛。


    咳!是視察民情了。


    吳庸叼著顆青草,輕輕地咬,鮮嫩的草汗化開,滿嘴都是那種青草的甘香,吳庸很喜歡。


    躺在懶貨背上,緩緩閉上了雙眼,很是享受。


    懶貨走的很穩,很小心,隻有輕輕地搖晃;雖然它不懂主人為什麽喜歡叼它都不吃的青草,明明幹草才是王道好不?


    可它知道吵醒主人的後果,相當可怕,對牛來說!


    自從上次一不小心將主人摔下來被主人追殺兩個時辰後懶貨悟了,苦練如何走得更加平穩,不讓意外發生,也真是為難牛了······


    懶貨突然停了下來,沒了那種輕微搖晃的感覺迷迷唿唿的吳庸醒了過來。


    “怎麽了懶貨?”擦了擦眼睛,吳庸問了一句。


    懶貨哞了一聲,扭頭看著吳庸,吳庸定晴一看,前麵擋了個人,然後不可置信的又揉了揉眼睛。


    表情由驚轉喜,又臉無舉措,一陣變幻後定格在驚喜這一表情上。


    飛快地跳下牛背,跑向那人,發現嘴裏叼著東西後,一把扯下遞到懶貨嘴邊,懶貨心不甘情不願地舌頭一卷,含淚吞下。


    吳庸慌亂地整理下衣衫,傻笑道:“淳姑娘,好久不見!”


    對麵麗人微微一笑,百花齊放,原名廖淳的廖化,再一次見到這個少年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暖意。


    【還是那麽奇怪,真的一點沒變!】


    第一次接到護衛人的指示時,廖淳拒絕了,青州百萬百姓饑寒交迫,哪有心思去給別人當專人護衛,縱使那人是那位先生。


    之後戰事起,青州無戰局,她被調迴本部,參與北方戰局,畢竟一位意境在戰場上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黃巾的意境很少,少得可憐!意境很難,資質、老師、資源、條件,使苦哈哈的黃巾中真正的強者很少,世家大族,名門大派,這些背景深厚的,不得不說突破意境要比苦哈哈出身的容易的數十倍,這是無可奈何的現實。


    她也就無緣與那位“先生”見麵,不知為何一瞬間有人提起“先生”二字,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少年,那個奇怪的少年,隨後又把這個可笑的想法抹去!


    直到大賢良師第二次提起護衛一事,詳細地描述了“先生”的事情,她沒有拒絕,接下了這個任務。


    迴想當時的情景,廖淳有些不知所措,當時有一分震驚,一分期待,一分開心!


    震驚那位先生的年齡,期待心中的猜測,開心青州百姓有救了。


    懷著期待她來到了泰山,遠遠的見到了那位先生,正在偷偷跑出去偷閑的先生,真的是那個奇怪的少年!


    她跟在先生身後,看著他悠悠然,漫無目的的騎著牛隨便遊蕩,看著他在牛背上發呆,看他衝到田裏幫助一個閃到腰的老人,看他熟練的幫老人正骨,又看他一臉你贏了的無奈表情,看他熟練的替老人耕完了田,看他吃力地扛著犁,扶老人上了牛背,看他被調笑的滿臉尷尬,看他到了下午卻拒絕了老人的留飯,看他又重新漫無目的地遊蕩。


    她忽然覺得自己毫不反感去保護這個奇怪的人,不管是否認識,他值得自己去保護。


    她發現這裏的這個人是那麽平淡,平淡到不真實,讓人想去靠近,也樂於去靠近。


    她發現心裏柔柔的,暖暖的,有種想哭的衝動,於是他決定不在看下去,想跟他一起走,所以她走了出來······


    她微笑著說:“好久不見,吳子恆先生。廖化,廖元儉在此起誓,願用生命保護你的安全。”


    吳庸一臉懵逼;春風拂過,撩起完美的不像話的女子的長發,淡淡的微笑,如同畫中的仙子,吳庸大腦當機,依舊驚呆,廖化眉眼彎月,心道【傻傻的家夥!】


    這再次的相逢卻又是初見,平淡如水卻又恬靜安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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