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鍋爐漏水,斷水等問題層出不窮,可有兩百支十人隊不斷沿著水渠巡視修補。


    至於難民們,不用人幫,難民紛紛在水渠附近搭起了自己的窩棚。


    而且有一隊特別拿著刀劍的士兵巡視,可抓的是不講衛生的人······


    難民分了二十個分塊聚點,每塊萬人,又細分十塊,每塊千人,每塊由難民自己推舉十民主事,領上方管理要求的事宜。


    官方修建的每千人兩座大茅房,兩座大澡堂,一男一女,讓眾難民相當不解,很多人發現茅房、澡堂修得比他們窩棚要好得多!


    隨地大小便可是要受鞭刑的,身上長蟲子要受飯食減半之重罰,打架鬥毆軍隊卻不管,不死人有力氣,隨意你鬧,死人了連座,相當恐怖。


    雖然在這種“誇張”的重典之下難民表示相當不自在。


    可卻是餓不死了。隻要努力找活做,有力氣的肯花力氣還能混個飽,還有源源不斷的熱水提供,大大驅散了難民的寒冷。


    看著不斷完整的難民區,夏津縣令歎服不已,站在城牆上看一塊一塊竟十分整齊的難民區,他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相當滿足。


    【真想讓先生也來看看這一幕的風光!】


    隻有一點不好,那鍋爐燒碳的煙塵太坑,難民是不允許燒炭的,可鍋爐的滾滾濃煙讓夏津城空氣質量由優降成了差。


    因為它處下風向,當時沒注意造成的。


    吳庸在鍋爐建成,檢查完畢便跑迴武城了,一開火老遠都能看到夏津上空黑壓壓的烏雲,老恐怖了,吳庸會呆這兒?


    搞笑!會折壽有木有。


    他才不像夏津縣令那麽變態,每天沒事早中晚站牆上深唿吸,迷醉在那種成就感的氣息,吳庸也不敢告訴他這一個冬天你起碼折壽三年,未經焦化等任何處理的原煤,燒出的煙都是黃中帶黑的······


    吳庸也來視察了數次,可看到許多難民對著冒黑煙的鍋爐跪拜,以及夏津縣令眼裏隻有星星的情況,便什麽也不想說走掉了。


    交代了一句先就這樣,過完冬再說就走掉了,沒有說的價值了,沒救了,這些貨已沒有了追求,覺得已經幸福無比了······


    唯一滿意的是衛生搞得相當好,相當不錯,但看到巡衛隊將隨地大便的小孩屁股上邊抽了五鞭,小孩約三五歲,吳庸覺得不好就沒天理了······


    不過看在五鞭下去,小孩屁股也就紫紅,吳庸便睜隻眼閉隻眼放過去了,這樣挺好······


    臨了突發奇想的誇了句“幹得不錯”。


    可據說夏津城縣令哭了三天,邊哭邊笑的那種,吳庸便不敢瞎誇人了,有時形象保持很重要。


    臘月寒冬,難民終有了個可以避寒,可以混口吃食的地方,吳庸這邊的工作便可以放一放了,青州那邊的事必須快些解決,因為照這個趨勢下去,不出一個月夏津難民能聚到五十萬,這就要炸了!


    往青州送糧的工作一直是重中之重,吳庸算了下,到來年正月,餘糧估計隻剩五十餘萬石,不要以為多。


    這年頭被稱為公田,私田,而百姓苦哈哈手裏的田地隻有十之一二,打土豪、滅士族,田地充公後,吳庸驚喜的發現,手上有清河十之八九的田地,於是軍隊囤田,產出全用於軍民,也就是收歸官倉,至於百姓的稅,吳庸免掉了。


    所以清河治下百姓秋收之後各家各戶不缺糧。吳庸隻是支援他們到秋收,之後的收獲全都進了府庫,收獲的即是餘糧。


    所以才能囤那麽多。


    陸續給青州輸送近七十萬石糧食了,估算也應收到四五十萬了吧?怎麽還有這麽多難民跑向冀州。


    這樣下去要向百姓借糧了都,因為運過去的糧草也就夠青州那兒三四個月,這是按難民吃飯標準算的,剩下的就算全部能送到青州,那最多能撐到來年六月,差三個月才秋收呢!


    自己這兒可以勻一點,因為預算是用1.25倍預算的,也包括預算二十萬難民的,二十萬事清河來年可接納的難民數,可誰知道這樣,還是差個四五十萬石糧,都怪官軍騷擾啊,青州黃巾拚了命也就保證七成左右東西運到。


    大不了借波糧嘛,自己的信用不是可用的,但撐死也就借個十幾二十萬石糧,清河就這幾戶人了!


    糧不夠!這是吳庸抓頭皮的問題,向張角啊,其他黃巾求援當然可以,不過吳庸不抱希望,那群家夥也窮得叮當響,賣掉底褲也支援不了多少,不是說沒錢,錢黃巾搜刮了不少,是買糧難,除了些不怕死的黑商,其他購糧渠道基本被封死了!


    所以在這種渠帥半個月不見得能飽食頓的日子裏,吳庸不大想寄希望於其他人。


    那麽就剩下兩個方案,一是消耗人口!青州正在做,用命去填,官軍都怕了,吳庸有點反感。


    二是就食於敵!黃巾老辦法,那就必須打開一個突破口!


    吳庸在平原郡上畫了一個圈!又在館陶畫了一個圈!


    承平二年臘月底,注定是一個沒有年的一年,信都,青州黃巾大舉進攻平原,清河方麵亦參戰,派出了一支特殊的軍隊,隻三千人的軍隊,卻勢不可擋,戰無不勝!


    大漢約有近三千萬人,按百裏挑一的人有覺醒武的可能,再十裏存一的覺醒武。武境武者大概有三萬人左右,武境到意境概率有差不多是百裏挑一,所以大漢意境武者大概隻有三百人左右······


    可吳庸發現黃巾軍隊中武境將領比例相當低,一渠也就十幾二十個吧,那麽三十六方也就七八百,不符合黃巾軍民四五百萬的比例。雖說世家大族覺醒容易吧,但也不會這麽少!


    於是吳庸靈光一閃,黃巾力士大多由武境之人組成的軍隊!


    心中大罵張角怕死慫貨!有這麽支直係隊伍,什麽包圍殺不出去?


    頂五萬精銳,不!是這三千對五萬,妥妥把五萬殺穿、殺崩,這些人是人形兇獸好不?


    當然對麵五萬是正常軍隊情況下估摸著會涼······


    於是吳庸用掉了兩枚金令,其他兩個方向的不用,寫清楚曆害關係;張角一看,自然是命令攻打,而這支黃巾力士!不用調令是借不到的,用了兩枚金令,張角才不情不願地將人調來給吳庸指揮。


    承平三年正月,平原陷落,青冀二州黃巾再無阻隔,在朝廷精銳大多調任往館陶、廣平、中山一帶,平原郡略顯空虛,黃巾敗績已顯的情況下,黃巾亂黨讓人始料未及的集中兵力攻打了平原!


    各方不懂,這時平原有什麽用呢?黃巾已各方告急,平原打下來除了打通了青冀二州的作用外,還有什麽呢?


    為了運糧不被兩麵夾擊?這也是,沒有兩麵夾擊騷擾後,運糧確實在無風險,兗州軍不可能孤軍深入黃金占據的領地。


    可也有壞處,這樣與幽州接壤,幽州軍不可能隻像以前一樣不痛不癢的支援一下了,北方門戶,與胡羌征戰不休的幽州軍可不像原平原軍那麽“溫和”,其戰鬥力堪稱為天下精銳!


    因此打下平原不能解決黃巾目前的困境,雞助一般,不過也讓天下人見識到了黃巾的餘力,不容小覷!


    主帥吳子恆的大名首次躍於紙上!


    是真的躍於紙上!


    通緝令……


    吳子恆,性別男。容貌不詳,傳言四十多歲,黃巾逆賊,人稱先生,逆賊張角親封青州逆賊統領,攻平原黃巾主帥,人頭懸賞金千兩,邑百戶。


    當李大目大笑著拎著一紙通緝令到吳庸麵前,吳庸整個人都不好了,世界都慘白了,躲到房間半天沒敢出來,李大目還調笑他,自己的賞金都沒這麽高!


    事後吳庸一想,別人怎麽知道自己名字的?在外他一般都化名先生,絕對是張角故意泄露了自己的一部分信息,而又封鎖了一部分消息,朝廷隻知有個四十多歲的先生,叫吳子恆,而不是不滿二十的少年,估計幾個真假消息一傳,別人肯定不信一二十歲的小鬼能被命為青州統領,還被尊稱為先生,果斷信了四十歲的傳言,這才符合實際。


    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吳庸決定以後要更低調些,最好蒙麵,取化名,可自己一般刷臉的啊,而且人生若時時蒙麵還有何樂趣?還是化名吧!反正別人不知道自己相貌,而且不知道自己叫吳庸唉!


    吳庸再次愉快的玩耍。


    吳庸攻打平原目的就是為了打通青冀兩州,之後運糧啊,重建啊,增援啊什麽的都要方便許多,否則卡著個平原郡,老師如鯁在喉。


    而一些大佬不這麽認為,一個兩鬢斑白的老頭氣憤道:“短視之人,愚昧之輩,不足以與謀!”


    旁邊淡然彈琴的老者道:“王司徒何來如此大氣。生氣傷身。”


    五十歲看著卻像六十的王允看了眼差不多大,卻像四十多的蔡邕很是無奈,自己就是容易動氣,沒好友那養氣的功夫。


    他好友蔡伯喈可是被垢陷丟了官職依舊風輕雲淡、彈琴作賦的人,這讓他十分佩服。


    王允歎道:“如何能不氣?我大漢的天下遲早毀在這幫短視的奸侮小人手上,黃巾事起,我勸陛下傾力剿之,而那些人卻說小小黃巾不足為慮,後來黃巾勢大,陛下惶恐,欲讓諸侯擁兵討賊,我再次勸諫,這是禍亂的根源啊,怎麽能讓諸侯擁兵自重?鬆了他們韁繩呢?可那些人卻說,不可讓黃巾坐大,地方若無抵抗之力,黃巾之禍將不可收拾!我呸!


    如今黃巾已站穩腳跟,又攻打了平原郡,此中必有深意。我勸陛下緩緩圖之,而那些小人卻垢陷大將軍督戰不力,要求臨陣換帥,問罪主帥盧植,何其荒唐!”


    蔡邕停下平靜道:“陛下信了?”


    王允憤憤道:“陛下差點聽信了那幫小人的讒言,好在大將軍力保之下才沒有換下盧植,不過也給出下期限,一月之內必須拿下黃巾。”


    蔡邕搖了搖頭:“如今黃巾已站穩腳跟,這談何容易,這天下諸侯一個比一個精明,皆默默發展勢力,哪裏用心討賊,否則一個小小的黃巾,嗬~”


    王允皺眉道:“是啊!三河五校那點家底估計快打沒了!”


    蔡邕笑道:“那到不至於,黃巾雖眾可卻是烏合之眾,全憑勇力爾,盧植估計是打算從最小的代價平定叛亂,不傷害大漢的元氣,因此我估計三河五校頂多投入二十萬進戰場,帶著地方官軍作戰,剩餘三十萬精銳肯定沒動。”


    王允驚道:“那為何還讓逆賊攻下了平原郡,他不知道這會引起滿朝震動,有可能讓人抓住把柄嗎?”


    蔡邕苦笑:“可能誰也沒想道黃巾突然打平原吧,畢竟戰略上來說並無作用。”


    王允也道:“是啊!我覺得打河間也比打平原要合理,這吳子恆是在想什麽?”


    兩人思慮良久,蔡邕突然道:“司徒兄你說有不有可能這樣?我們都是思慮的黃巾失敗,如何撐得久些,如果說黃巾能勝呢?”


    王允倒吸一口涼氣:“嘶~你是說他在考慮戰勝之後的事?這怎麽可能?他們拿什麽勝,我大漢的實力就算衰微,依舊不是他小小黃巾所能戰勝的。”


    蔡邕神色莫名道:“平衡!”


    ······


    兩人良久無言。


    王允沉重道:“那麽那人就可怕了!”


    蔡邕亦點頭道:“是啊!若黃巾能撐住這幾個月,盧植必被押解問罪,朝廷一時無力討賊,換帥的空隙黃巾必能得到喘息,而各諸侯雖剿黃巾,卻也不想去碰聚集一處的黃巾主力,那麽各方權衡之下,必然繼續壯大自己,對黃巾隻是做做表麵文章,隻要黃巾安分不動,數年內各方還不會想碰他。”


    王允麵沉如水:“各諸侯將自身實力擴充到一定程度才會去動這塊肥肉,而他們以為的這塊肥肉,到時不知會不會噎死他們!”


    蔡邕道:“那人很自信,自信隻要幾年他能變得比別人強大!”


    王允冷笑:“那還得看他這次撐不撐得下去,敗了,謀劃再遠,再好也隻是具屍體。”


    蔡邕苦笑搖頭,重新撥動琴弦,他老友執愣了,沁人心脾的琴音嫋嫋從他指間傳出卻有些淒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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