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終於知道了老師為何淡然了那麽多的原因!


    生死都不重要了,那麽那些虛禮也就顯得很蒼白了,這樣的人當然強,超脫於外的觀看世界,難以企及。


    劉備拱手大禮“學生為大漢蒼生敬!”


    盧植擺手“劊子手而已,何來救蒼生!我最後一課教你們這天下為棋盤,州郡為棋子的博弈,希望你們懂得!但慎用!


    一城一池的得失,一州一郡的勝負有時不必在意,縱觀天下!”


    劉備心神俱震,謙遜作揖道“謝老師教誨!”


    盧植一歎“也不知是對是錯!”


    公孫瓚神色掙紮,半響也恭敬一禮“老師,學生不讚同您的做法!戰士當戰死沙場,而不是這樣屈辱的死於陰謀。


    同為漢民,亂賊就當惶惶鎮壓,何必行這等陰謀殘忍之事,我公孫伯圭行事頂天立地,恕學生學不來老師這天下大局!學生累了!告退!”


    劉備不忍的說“伯圭,老師他是……”


    盧植看著沒理劉備轉身離去的公孫瓚,歎息“伯圭真英雄也!”


    又看向劉備“玄德他日必一飛衝天!”


    ……


    第一次正真的上戰場,吳庸除了害怕之外也難免有點小激動,自認為是個“熱血”男兒,當然是有些向往那真刀真槍的沙場,至於到時會不會尿褲子,當然不是現在考慮的啦!


    要想攻打邯鄲,最好的方法是多路出擊,所以除了從廣平出兵外,再從毛城,館陶三路出兵是最理想的這,所以還要打下毛城和館陶。


    毛城位於太行山腳下,是通往並州的一處重要關隘,由另一方渠帥領兵攻打。


    館陶離清河不遠,自然攻打的任務落到了波才一渠的頭上。


    在駐守有大量官軍的重要關隘可不好打。


    吳庸依舊是否則糧草押運,基本打仗沒他什麽事兒,可排兵布陣的時候可以溜去看不是,他很想看看這時代的戰爭!


    好不容易花了一壺酒,一條秘製烤羊腿,兩包私藏醬牛肉的價格成功賄賂了波才手下一偏將餘林,軟磨硬泡下得到他的保證【開戰時我可以不上留下來保護先生!不過說好的先生之後批軍械得給我們營分些好東西!】


    吳庸擊掌表示完全沒問題,到時果斷照顧你!


    …


    我方五萬,對方官軍兩萬,雙方隔了兩裏第排兵布陣,其實吧對麵也就一個方陣,但架不住黃巾這邊稀稀拉拉的啊,排排站都站不齊,瞬間雜牌軍和官軍精銳的差距就出來了。


    紀律性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好在咱人多!


    吳庸騎馬站在餘林身後,兩眼放光“真泥馬壯觀!”


    餘林很糾結,伸手把往前凸出來的吳庸往後撥“先生你退後,被大帥發現了可不好!”


    吳庸齜牙“你以為我想往前傾啊,丫的盔甲太重了,特別是這頭盔,向後我怕倒過去了,隻能往前傾了…”


    餘林一噎,你這樣說,我竟無言以對!誰叫你挑了個最厚的?


    槍杆微微一斜,餘林用槍杆末端將吳庸頂住,借了點力給吳庸。


    吳庸唿了口氣,舒服!然後整個體重靠到槍上,餘林感受了一下傳遞過來的重量感,滿頭黑線,但也沒說什麽。


    “這小子有前途!”他暗中點頭,相當滿意,決定之後有什麽好東西一定優先這小子。


    天可憐見,餘林表示隻是要矯正一下您的姿勢,那樣就不會前傾後仰了,沒讓你靠上去啊!…


    不過事已至此,也不好收迴來不是?而且先生很小氣的,收迴來後果估計會很嚴重,美妙的誤解就是這麽發生的,不過這對於一個武境來說也不算什麽。


    …


    波才打馬上前,一頓瘋狂問候對麵十八輩長輩,粗鄙的讓人發指。


    不一會兒對麵就出來一個怒發衝冠的將領,也瘋狂的問候波才的各種長輩,場麵很“和諧”。


    吳庸看的咋舌“他們就這樣對罵嗎?”


    餘林一臉敬佩的看著波才“大帥的罵功進步了好多,已經讓人歎為觀止,相信再這樣下去,天下將鮮有人及!”


    你娘嘞!吳庸瘋狂翻白眼,是打架無敵還是罵架無敵,罵架的話還有我這珠穆朗瑪峰在,他波才算球。


    不過確實跟他混的久了,波才這水平刷刷上升啊,像以前,反反複複就那麽幾句,現在,哎呦都會成語了!


    餘林又說到“先生有所不知啊,這兩軍對壘,激怒對方也是種策略,特別是敵方將領,如果成功了,對打勝仗幫助巨大啊。”


    吳庸又一波刷新三觀,還特麽有這種說法,雖然低俗低級,但想想有時候也挺管用!


    比如前麵這個。


    “鬥將開始了,先生快看!”


    餘林興奮的怪叫,果不其然,對麵將領沒頂幾分鍾便詞窮,被波才噴的體無完膚,哇哇叫的挺槍衝了上來,波才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


    吳庸對這種單打獨鬥不解,這有什麽好看的,兩個人pk哪有大軍對衝來得激情?


    然後他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隻見兩人對衝到五六百米,對麵將領忽然彎弓一箭,那蹦的一聲,一裏遠的吳庸都聽見了。


    羽箭帶著破空之聲飛向波才,下一秒波才胸口插著隻箭從馬上倒飛出去,滑了有二三十米。


    吳庸下巴都驚掉了,那泥馬是子彈吧,波才不會就那麽完球了吧,不過看餘林他們興奮的唿喝,一點沒急的樣子,他知道並不是那麽迴事。


    果然,滑了二三十米波才依然穩穩站住,手一用力,胸口的箭便折為兩節。


    原來他竟然用手握住了箭杆,不過力道將人掀飛了出去。


    哼了一聲把斷箭丟掉,吳庸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波才半蹲下去,雞窩頭迎風亂舞,雙腿褲子鼓脹一截。


    咚!的一聲,他腳下踏出了個半尺見方的坑!吳庸隻看得見一條黑影急掠而去,一步十幾米,一步一小坑!


    五秒不到便超過一直在向前跑的戰馬,直衝對麵,還越來越快。


    隻見他揚起大刀,刀刃劃出一道幽亮的白線,直直向敵將斬去。


    因為是向上撩斬,敵將還在馬上,可波才就是對著馬頭斬了上去。


    大環刀斬入馬脖子,絲毫沒有停頓,咣!一聲巨響,槍杆與大刀碰撞的金石之聲數裏可聞!


    波才小腿都陷到土裏,敵將也被磕飛了出去,但也穩穩落地,悲劇的是那馬,屍首分離的衝了十幾米才轟然倒下,波才沐浴馬血,宛如魔神。


    雙方同時哼了一聲,瞬間又衝向對方,在吳庸肉眼難以跟上的速度碰撞在一起,不斷傳來金石爆鳴之聲。


    吳庸嘴張的能塞下雞蛋,餘林看著他的樣子暗暗得意【不懂了吧?震撼了吧?咱武者的世界你們文人差遠了吧!這才是壯美!】


    吳庸拍了拍餘林“喂喂喂,這也太誇張了吧!這特麽騎個馬有什麽用?這樣他們為毛要騎馬啊!這馬的作用就是來搞笑的吧?”


    餘林暗吐一口老血【這文人的世界咱武人也不懂,難道不是應該驚歎那逆天的戰力,震撼那力量的美感,你踏馬在意那馬有個卵用!】


    他有氣無力的迴答“先生有所不知,一來那樣強度的戰鬥咱武者也不可能長時間持續,除非達到傳說中的意境。二來雖然爆發起來跑的比馬快,可你總不能讓一個將軍出陣就跑向對麵吧,多丟人,而且如果砍死了敵人,還不得再跑迴來?”


    吳庸大驚“還有這操作,可像那敵將一般馬被砍死了,還不得跑迴去?”


    餘林一臉便秘【你這關注點……】


    也就是他是個老實人,依舊是耐心迴答“先生啊,這將軍的戰馬死亡是最多的,一不小心就被弄死了,大家也都習慣了,如果勝了便斬下敵人頭顱,有活馬就騎著示威一下,然後就該衝陣了,很少有再跑迴來的!”


    吳庸恍然大悟,然後一個臥槽“還要衝陣?”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餘林實在不想跟他說話了,跟不上這模式“我們是本部,前鋒,中營衝陣,我們伺機而動,對麵人少,估計我們壓陣即可!為了先生我可是自願留守本部,先生可得說話算話啊!”


    吳庸比了個安的手勢,心放下了一截,看戲好啊,安心等波才砍了對麵。


    一刻鍾後,吳庸愣愣的表示“什麽情況!”


    敵將不敵波才,險些環生,站了一刻鍾竟丟盔棄甲的逃跑了迴去!


    波才大喜,怒吼一聲“衝!”


    然後衝陣了!


    眾黃巾紛紛拔出兵器,怒吼“殺!”


    然後衝鋒!


    重點是餘林也大叫一聲“好機會!衝啊!”


    然後也衝了!


    屁的前鋒、本部、中營,全踏馬一股腦上了,這特麽哪有章法?說是說的高大上。


    說好的不用上呢,吳庸欲哭無淚,也隻能硬著頭皮慢慢向前跑。


    至於後退,你可以試試,幾萬人衝鋒的情況下你逆行反向跑,可以絕對保證你化為塵泥滋養這片大地!


    你隻有向前,可以慢,可以讓別人超過你,可你一旦反向,那必然與後麵紅著眼衝鋒的士卒相撞,然後倒下被踩成醬!


    這也是為什麽自古一旦出現潰軍,容易如山倒,一半人迴跑,一半人向前衝。


    然後硄!“毛線啊,你特麽擋勞資幹什麽?”…


    會亂到讓人絕望,然後被殺崩了軍心之後,全就是四散逃跑的了,最後就是銜尾追殺!


    所以吳庸也隻能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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