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將書評文臣榜:


    吳子恆醉臥幽涼,俯視天下!


    諸葛廬位居南陽,龍臥於淵!


    龐雛鳳棲息梧桐,振翅九天!


    美周郎羽扇綸巾,縱橫四海!


    李文優半步登頂,力壓天下!


    戲誌才望斷時間,落子幽冥!


    ……


    武將榜: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白馬銀槍趙子龍!


    青龍偃月關雲長!


    龍形虎魄典惡來!


    老將黃忠力無雙!


    ……


    美人榜:


    貂蟬一笑傾人國,文姬迴眸燦星河!


    大喬撫琴,小喬舞劍,醉生夢死不複醒!


    ……


    許子將臨終一評驚天下!…


    泰山之頂,男子抱著鮮血淋漓的女子跪坐在祭壇中央,胸口的長刀刺穿了兩人的心髒,血不斷順著刀身流淌,染紅了整個祭壇。


    男子抬頭看著天,靜靜的摟著懷中已悄然安睡的麗人,無喜無悲,直到一道身影出現。


    他溫柔的笑了:“不用費力了,心脈已斷,我一個時辰前就死了!終歸還是你來送行,很好,很好了。


    這世界我不欠什麽了,也沒什麽遺憾的了……”


    【終歸是要死了了啊!】男子眼前走馬燈一般的閃過以前的種種!


    ……


    “來了,來了,客官這是你點的菜。”


    “什麽?不是你點的?你這是考驗我的智商嗎?我全一筆一筆記在上麵的,想賴我的帳,嗬嗬!......”


    “臥槽!誰tm罵老子娘?”


    “不是,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您可不可以罵我爹,別罵我娘?我爹隨便您罵,罵娘我可翻臉了啊!您這個月的賬分分鍾給我還了啊!......”


    “對嘛,和諧社會不就這樣嘛,我爹會生氣?打我?搞笑!說的小爺哪一天不被老頭子揍似的,咱會為這點事退縮?”


    一個穿著廚師圍巾,頭戴小二帷帽,腰掛酒保酒勺的少年腳不沾地的奔走於大堂與後廚之間,與各種客人聊天、打屁、對噴,在這個古香古色的時代他的話語十分的奇怪特異。


    可客人沒有驚奇,仿佛已經習以為常,笑嗬嗬的與少年調笑。


    少年十四五歲的樣子,此時正一臉的不爽的走到櫃台前,敲了敲桌麵,喚醒一直陷入數錢怪圈算賬的掌櫃


    “爹啊,你老人家看看我啊!”


    樣子有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十分嫌棄的看了少年一眼便低頭繼續。


    “挺精神不是?”


    少年聲音提高了八度:“我是不是你親生的?我都忙成球了,可你卻悠哉悠哉的的坐著數錢!


    您老要坐著也不是不可以,請個幫工啊!為什麽一定要我又當廚子,又當小二,又跑堂,還時不時被罵娘。”


    中年男子雙目一瞪:“誰敢罵你娘,從此不許他進店吃飯!”


    少年都快哭了:“爹啊,我不是說這個,重點是我說我一個人真忙不過來,請幫工啊!請幫工!”


    中年男子一撇頭:“你就是懶的,不行!這兩年不都過來了嗎?這會兒又不成了?這都多少次了?我給你慣得。”


    少年怒摔托盤,大聲道:“老頭子,你有完沒完?信不信我不幹了!就聽不進去人話,固執吝嗇的老頭!”


    中年男子一聽火氣上湧,流暢而又神奇的拖出一根棍子大罵道:“你個不孝子!怎麽跟你老子說話的?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少年一看形勢不妙拔腿便跑,中年男子怒追。


    現實極其殘酷,沒有想象中的和諧追殺戲目,有的隻是屠殺,不是少年不想逃,而是跑不過......


    不要看少年年少,中年顯老,可不到五秒少年便被中年男子摁地上暴揍,期間中年男子還花了一秒鍾跳出櫃台......


    少年淒慘無比的哭叫,毫無節操的討饒,然而中年男子不管他的求饒,就是打,邊打邊罵:“還翻了天了,還跑?還跑不跑?還老頭子?你娘教你的孝悌禮儀都學到哪去了?”


    店裏的客人也不吃吃喝喝了,笑嗬嗬的坐著圍觀這每日都上演的家暴,在這個娛樂節目匱乏,注重禮儀孝悌的年代,這可是不可多見的好戲。


    這時代以孝治國,孝悌當先,哪有這種一日打三頓的還是沒變的父子,當真也算是舉世無雙了。


    很多人都感慨,要是自己有這麽個兒子,沒三天準被氣死,反觀吳掌櫃,愈發的生龍活虎,身手敏捷,都是追兒子追出來的......


    打了許久,興許是打累了,吳掌櫃微喘著收起家夥迴到櫃台繼續他的算賬大業,留下死魚一般一聲沒有的少年趴那兒。


    旁邊的客人用腳尖碰了碰躺屍的少年:“無用,別裝死了!還不快去給爺弄酒菜來,裝死偷懶頂個屁用?”


    少年訕訕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屁事沒有的道:“黎叔你又拆穿我!”


    吳掌櫃頓時火起,作勢又要一頓好打,店裏的鄉親客人們及時攔住:“吳掌櫃消消氣,省省吧,你那娃子皮實得很,你又舍不得打重,打打屁股大腿什麽的那小子根本不在意。”


    吳掌櫃鼻子都氣歪了,心道晚上再收拾你,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兩個客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嘿!那臭小子之後有的受了!】


    吳記酒家是一個不大的酒莊,可容個七八桌客人的樣子,因此其實也沒那麽必要請幫工,就是這樣要忙很多,隻是少年想偷懶而已。


    掌櫃老板吳長年,人稱吳掌櫃、吳老爹,為人和善,樂善好施,可惜有個坑爹的兒子。


    兒子吳庸,個性跳脫奇葩,極度作死,可惜有個一見了他就暴躁的爹。


    為什麽會跳脫有個性呢?用吳庸的話說【你名字如果叫吳庸=無用,你會不會仇視這個世界?而且這個世界上下尊卑,過分的禮儀孝義簡直讓人絕望,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人來說簡直喘不過氣來,自然難以適應,顯得特異獨行。】


    沒錯,吳庸是一個穿越者,從2070年而來,原本叫王維知,多好聽。


    可惜現在叫無用......


    作為現代的絕世奇花(在2070年的他是為數不多高中沒念完就輟學的人,稀有程度堪比大熊貓)


    自然難以找到什麽好工作,最後到一個隱蔽的研究室工作。


    清潔工......


    作為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光榮清潔工,他從未放棄過學習與進步,他看書看過許許多多的書!


    額!好吧,是小說。


    在他那個時代這很少見,不是小說少見,而是那麽喜歡看小說的人少見,因為這被看成是沒有目標與理想,那時代絕大多數的人們都在追求價值,追求對社會的貢獻。


    那時代是那樣的快速暴躁,那麽的和平卻又追求極致的武力。


    以前王維知工作的實驗室就是一個秘密研究的地點,研究極高端的武器研究院,這種事情在國際公約的條例下不被允許,各個國家當然表示自己熱愛和平,從不研究這麽危險的東西。


    暗地裏嘛,那些個逼肯定在研究,我不做絕逼會落後於人,到時自己的地位,利益等等將會受到嚴重威脅。


    所以——咱秘密研究嘛。


    於是王維知這種社會上毫無存在感的家夥也找到了個待遇相當不錯的工作,國家需要他這樣的人才啊!


    總不可能讓那些個大佬打理衛生這種事吧?於是王維知出現在了那裏。


    一個核能激光的秘密研究機構!


    然而很不幸,一次實驗失敗發生了核泄漏,工作人員們快速撤離後,專家組決定定向核能引爆!做出意外事故的現象。


    在“反複確認”沒有人員遺漏的情況下,總負責人按下了自毀的按鈕。


    然而還有一個人,一個存在感極低的人遺漏了。


    不就是躲廁所打了個盹嘛,至於嗎?


    王大先生隻見一道白光,痛苦都沒有來得及感受就隻覺一陣輕鬆,繼而天旋地轉的陷入了黑暗。


    他是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嗝兒屁了。


    但他竟然還有意識!


    “原來這就是死亡啊!”


    在黑暗中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王維知再次見到了光明!


    他隻覺自己變得不斷虛弱,飛速變得虛弱,他本能的想要一個庇護的場所,也必須立馬找到一個庇護的地方,可放眼望去,無數燈塔般的烈炎讓他不敢靠近。


    絕望間他看到一座逐漸熄滅的火焰,變得不在讓他覺得灼熱,他急不可待的衝了過去,隻有那個地方讓他覺得能夠獲救。


    本能的直覺!


    他鑽了進去,然後緩緩睜眼,重獲光明,下一秒他大叫:“日!這他媽什麽鬼?要死要死要死了!餓啊!”


    他心裏也大叫,看了看自己細細的小手,烏漆墨黑,但毋庸置疑是人手,小孩的手。


    他十分想找個鏡子至少找個水坑來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但坑爹的是一點力氣沒有。


    敢情這原主是餓死的!自己這算是借屍還魂嗎?


    不是不震驚,而是沒力氣去震驚,不是心大就這麽簡單接受了,而是真尼瑪沒那心思,他現在隻想找口吃的,屎他都吃得下!


    這具身體不僅虛弱而且傷痕累累,再這麽下去會死,真的會死,再死一次!


    他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他睜眼來到這個地方,貌似是一個難民窩,自己則是一個快要餓死的小難民。


    不!據分析原來的小難民已經餓死了,自己貌似鳩占鵲巢而已,而且自己現在也快餓死了。


    好在第二天碰到了善人施粥,靠著一天兩碗的清到能看到碗底的稀粥過活。


    王維知發誓這樣肯定會餓死,於是想餓死了能否再穿迴去,於是放棄繼續食用那清水。


    直到他清晰到生命的流逝,世界的遠去,那種恐懼與絕望讓他化身為餓狼撲向旁邊的難民,搶他們的稀粥。


    可惜沒用,他這個身體才七八歲的樣子,能搶過誰?


    於是其結果就是被打了個半死。


    這迴他是真正感受到了死亡,那一絲之隔的死亡是那麽讓人恐懼,於是他發誓再也不尋死了,也不敢了!


    不同於上一次“嘩”一下的死去,隻剩個靈魂,這一波的死亡感受是那麽清晰。


    當他躺在路邊雙目死灰地望著天空,向天空伸出手呻吟著


    “我不想死”


    “求你救救我!”


    “救我!”


    ......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那麽的醜陋,那麽的讓人惡心!可他就要死了,求生的本能他也無能為力,否則他也不願如此低賤。


    他也在那個時候碰到了來到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穿了一身明亮的鎧甲,帶著一隊懾人的士兵。


    她下馬握住了他的手,不同於自己的髒汙冰冷,她的手是那麽溫暖幹淨,那麽美麗。


    “還有氣!拿些水來,再拿些幹糧!”


    隨後王維知感覺一股甘冽的暖流劃過喉嚨,再感受到了香醇的味道在口中,他不自覺的吞咽,然後感覺到生機的迴複,一把搶過少女手中的食物,狼吞虎咽起來。


    少女旁邊的甲士有些惱怒想到說什麽卻被少女製止:“都是這該死的世道!”


    少女歎息完對王維知道:“孩子,別急,這些幹糧都是你的,你好好活著吧~”


    王維知方才看清少女的樣貌,很是秀麗,帶著濃濃的英氣,眼中透著的悲傷和決斷,讓王維知一生難忘!


    少女漸漸遠去,剩下他抱著幹糧和水,他以最快的速度吞咽幹糧,又迅速拿了塊最大的幹餅,然後將其餘的幹糧用力扔出。


    最後一邊大口大口地吞著幹餅一邊跑遠。


    頓時剛才的地方成百的難民打成一片。


    王維知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保住幹糧,那女將一走,已經紅眼的難民會馬上撲上來,將自己和幹糧瞬間分食掉!


    所以得快跑,並且丟掉絕大部分幹糧!


    就這樣王維知靠著半塊幹糧和沿途施的清粥渡過了最艱難的三天,又頑強的跟隨難民的隊伍遷徙了整整半年!


    這期間青壯年被選走,有些姿色的女子也被挑走,老弱的被餓死,浩浩蕩蕩的數萬難民逐漸變少,隻剩下了這數百老弱病殘,很不巧王維知當時瘦骨嶙峋的,屬於弱!


    大家都很神奇這獨自一人的孩童竟能活下來!


    一路上王維知了解到他們是遇上災年,又碰到胡羌劫掠,無奈之下不得不逃難,好像是從什麽並州逃難一直逃到了現在的豫州!


    雖然他讀書少,但也知道這好像是大漢朝。


    王維知問了當時一個“逃難經驗”豐富的老頭:“為什麽我們要一直走!”


    這老頭已經逃過四次難了,從涼州到並州,從並州到幽州再從幽州到並州,再就是現在。


    老頭說年輕時候走一會兒就會有人接納了,現在老了,沒人要了,隻能一直走下去看哪個郡縣肯收留。


    於是王維知知道原來他們難民其實跟貨物是一樣的,這貨物不能入村入城,隻能遊蕩山野之間,還得自己一路推銷,隻求有能看上自己的買家收留,否則隻能一直走,直到死!


    至於襲擊村莊縣城什麽的,那是造反!會分分鍾被統統剿滅,成為當地執政者的功績......


    王維知感慨【這tm怎麽個時代啊!?】


    再之後那“經驗豐富”的老頭也還是餓死了,王維知等十數個最後的難民用他們強悍的生命力打動了當地的縣令,決定收留這幫人間奇跡!.......


    其實主要是十幾個人哪兒不能塞一塞的緣故吧。


    況且這十幾個可不是一般的難民,雖然看起來弱的弱,病的病,可逃難足足半年,跨越了數州之地還活著的家夥誰敢小看,這些貨生存能力簡直可怕!


    估計丟哪兒都活得下去,自己不虧啊!還有個小鬼!人口啊都是!


    就這樣王維知便在這豫州沛國僬的地方結束了他的旅途,也就是俗稱的沛縣。


    不過王維知不管這是哪兒,實在是厭煩這種逃難了,風餐露宿,披星蓋月!


    能活著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都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麽過來的。


    可謂是盡其所能的找吃的,啥能吃的都吃,隻要能抓到、能看見,靠著後世的種種經驗,王維知成了唯一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獨自逃難半年還活著的怪物,在奇跡的難民中都可以稱為奇跡,能為一切艱難活著的人提供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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