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看著哢嘰哢嘰一位主播說起這事,蹙眉道:“宋鶴是在造勢。


    “達博上麵的熱搜,更是直接衝到了第三。


    “八月十五日的決鬥場門票已經售罄,很多人都在關注這件事。


    “樊山甚至直接公開表示願意購買第三十六場的心得感悟。


    “莫愁湖也發言如果景兒真通曉空間覺,可願意拜入莫愁湖?”


    林泳澄神色也帶上幾分凝重,關注的人太多,她怕林相的身份在眾目睽睽下暴露,長槍在手所向披靡無所畏懼,可三千劍典才剛剛過半,半道而廢終是可惜。


    “兇心命靈儀式關注的人越多,他入鼎後就衝得越高。


    “曾有一位兇心命靈者萬眾矚目下入鼎,幾乎前三鼎的境階晉級時間是一月一階,若不是經絡脈穴晉階後最少需要一個月時間穩定,想來那人可以直入四鼎境界。


    “明天我去讓決鬥場把那天的決鬥安排在【護道演武】,看看那宋鶴接不接受。”


    阿喜聞言一驚:“夫人你要下場?”


    林泳澄道:“高境玄氣師的手段太多,若是給窺見景兒麵貌,麻煩太多。”


    林相在她們閑聊時,已經通過識符查到【護道演武】的相關信息。


    【護道演武】是一道玄氣陣,不同於靈氣驅動的靈氣陣。玄氣陣全憑借陣眼的玄氣師提供玄氣驅動,陣法自然是由玄氣師控製。


    護道演武陣法效果隻有一個,當站在陣眼上的玄氣師之玄氣不曾斷絕時,外來靈氣、玄氣無法通過陣法構成的那一層薄膜,而場內玄氣師消耗的靈氣全是由那層薄膜轉化陣眼玄氣師的玄氣而來。


    所以,這道陣法多用於保證公平公正的生死決鬥上,當做陣眼的玄氣師一般和決鬥者是護道關係,故而有護道演武之稱。


    林相問道:“宋鶴會有護道者嗎?”


    林泳澄道:“宋鶴請不了護道者,決鬥場也不舍得出的話,這場決鬥直接不去,讓它黃掉。


    “景兒要靠他證九覺,尋個日子堵人便是。”


    林泳澄如此決斷,林相阿喜自然不反對。


    宋鶴那邊的迴複很快,直接表示可以。林相當即想到離恨妖族,不過這些林相都不在意,他依舊如昨如常。


    “下者以力運劍,中者以氣而禦,上者以意運之。”林相今天看的【草堂七劍】,通篇下來,對這句話印象最深,結合洪豔寒對劍意的論述,他恍然為何林泳澄有槍意後會如此強悍。


    晚間他問道:“練氣師有劍意刀意,通玄師呢?”


    林泳澄沒有迴答,她在宋鶴答應護道演武的要求後,直接開始指揮水軍在網上帶節奏,關於林相空間覺的流言滿天飛。


    既然決鬥的安全能保證,林泳澄自然是要盡最大可能地讓“眾人見你有空間覺”的效果達到最好。


    現在網上的言論早已從兇心命靈儀式的第三十六場,偏向隻差一步極境一躍的兇心命靈與通曉空間覺的格羅姆,孰強孰弱。


    阿喜答道:“何為刀意?”


    不待林相迴答,她接著說道:“用刀時所呈現的意境。


    “如用筆寫文章一樣,那篇煌煌大賦是讓看的人知道筆者心中的波瀾壯闊。


    “刀意,既是用刀告訴天地你想表達什麽。


    “刀隻是筆,隻是工具,拿起劍,或許會生疏於劍器的運用,以及不熟悉,以至於表達不出那份慷慨激昂。


    “等你熟悉劍器後,你自然也能以劍為筆,告訴天地你想說什麽,那時你的刀意自是劍意。”


    阿喜話音剛落,手中玄氣升騰,隱有刀光縱橫。


    她眸光渙散,似有所悟,林相很有眼色地安靜下來,林泳澄更是直接放下識符,關注阿喜以及周邊環境,防止意外打擾到她。


    阿喜沉默了約莫一刻鍾,隨手一撥,雙刀在手,林相隻覺一片潑墨豪雨傾天而來,每一道雨線都是自上而下的刀痕。


    急潑墨——傅洪喜!


    林相想起一句話:“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待到阿喜收刀,林泳澄眼眸似上弦月,唇齒若下弦月,臉上的魚尾紋如一池蕩開的春水,落在她的額上,林相發現林泳澄的抬頭紋挺深的。


    “阿喜恭喜,終悟刀意,宗師可期。”


    阿喜眼眸也濕漉漉的,話裏帶著幾分鼻音:“若不是夫人教導,以及……”她目光落在林相身上,在林相還未反應過來便把他抱在懷裏,親了他額頭一口:“…景兒給我的契機,想來我還要打磨經年。”


    阿喜帶水的眸子望著林相:“現在景兒知道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了嗎?”


    林相心頭一暖,輕輕道:“通玄師自然也有意境,那玄術生成的火焰、水流、玄氣在空中流過的痕跡,都是他們在天地間所做的畫,告訴天地他們想說什麽。”


    阿喜鬆開林相,摸著他的頭:“景兒真聰明。”


    林泳澄拿出一瓶酒:“今天是個好日子,當以酒和。”


    林相很有眼力見,先去廚房端了倆份小菜,運使玄氣釋放一個暖手術,稍微加熱一下,放在桌上。又帶上麵具,悄悄從後門溜出去,在外麵熟食攤上切了些熟食迴來。


    庭院裏林泳澄和阿喜已經走完一杯,待見到林相後,阿喜笑道:“有勞景兒費心了。”


    “不費心,喜姨的好日子,再累也甘願。”


    林泳澄道:“景兒也向你喜姨敬一杯酒吧。”拿出一個杯子,小小地倒了一杯給林相:“慢點喝,不要喝太急。”


    林相雙手舉杯:“祝賀喜姨宗師有望,太上可期。”


    阿喜笑著跟林相碰杯:“喜姨也祝景兒為三千劍典再續新篇章。”


    林相喝的很慢,透明酒液的口感和前世的黃酒類似,還帶著微微甜味。


    喝的時候還不覺得,盡數咽下才驚覺酒氣衝喉,遂連吃倆片鹵牛肉壓下酒氣。


    林泳澄見狀抿嘴一笑,阿喜遂又給林相倒了一杯。


    林相坐在旁邊安靜吃菜,偶爾抿一口酒。林泳澄和阿喜說些陳年往事,泰半是阿喜的。


    在阿喜說了句:“那人瞎了眼”之後,桌上的話語變得傷感起來。


    阿喜是北海原一城邦之城主千金,獨立城邦相互聯姻、攻伐是為常事。


    那年,她家被攻破自家城邦,父親把她和弟弟送出城投奔夫家,結果夫家說:“二十七歲四鼎境界,靈玄之道不行。


    “未考入高等學院,才智不行。


    “至今未生出一兒半女,你不行。


    “這是休書,還請離開我岫玉城。”


    幾經戰亂,阿喜的弟弟夭折了,林泳澄在屍堆裏把她救起來,自此跟隨林泳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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