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有些失落,如果這時她能關心我一句,哪怕隻是問我,我估計都會激動得流眼淚的。


    原本定在初五返航的,但是得到消息,說是有台風來襲,所以提前一天結束了旅行。


    也不知道老爸是不是吃壞了肚子,早上連去了幾次廁所,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在等飛機時,老媽突然發現手上的戒指不見了,打電話迴酒店,前台也說沒有見到。


    她急了,說要迴去找,老爸艱難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還是我去給你找吧。”


    媽媽一把將他按了迴去,說:“你都這樣了,站都站不穩了。”


    說完扭臉對我張了張嘴,愣了一下,又轉頭對小雪說:“照顧好你爸,我馬上就迴來。”


    她前腳走,老爸對我說:“你陪你媽去一趟。”


    我遲疑了片刻,點頭答應,然後轉身追了出去。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剛坐進後排座位,我就跟著擠了進去。


    她一怔,皺眉問道:“你跟來做什麽?”


    我咧嘴一笑:“老爸不放心,讓我陪你迴去。”


    “用不著你陪,你迴去看著你爸吧。”


    她的語氣很不耐煩。


    我坐在一旁不為所動。


    她斜瞪了我一眼,示意司機開車。


    等我們迴到酒店時,戒指已經被送到了前台,她連聲道謝,然後轉身就往外走,一句話都沒跟我說。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低頭跟了上去。


    說來事巧,等我們再次迴到機場時,外麵聚集了一大群人,將進出口封堵起來,拉著橫幅、舉著牌子在遊行示威。


    媽媽詢問司機大哥,這才知道,當地經常發生罷工。


    這時,小雪打來電話,說是飛機就要起飛了,問我們怎麽還沒迴來。


    媽媽對她說了句馬上就到,然後開門下車,我連忙跟上。


    示威人群見我們直衝衝的過來,拉起條幅擋住去路,嘴裏嗚哩哇啦的說著當地的語言。


    媽媽試圖用英語跟他們交流,結果是雞同鴨講。


    最後她急了,想要硬往裏闖,結果被一個當地婦女推了一把。


    由於她穿的是高跟鞋,踉蹌的向後倒退幾步,一下子把腳給崴了。


    幾名婦女不依不饒,圍了上來,我連忙擋在她麵前。


    一番推搡之後,我扶著她擠開人群,退了出來。


    她皺著眉,咬著牙,走起路來一崴一崴的。


    她厭惡的甩動胳膊,想要將我推開,我卻始終堅若磐石,不肯鬆開。


    最後她隻能妥協了,被我扶著來到了停車場。


    這時,老爸打來了電話,焦急地詢問,怎麽還沒迴來,已經開始登機了。


    她將我推開,沒好氣地說,“外麵正遊行罷工呢,我們進不去了。”


    “那怎麽辦?”


    她冷聲說道:“我怎麽知道。”


    “那要不取消了吧。”


    她遲疑了一下,說:“算了,我問過了,後麵幾天都沒飛機了。你現在不舒服,留在這裏做什麽。你和小雪先迴去,過兩天我和小冬一起迴去。”


    見老爸還有遲疑,她不耐煩地催促道:“行了行了,你們趕緊登機去吧。”


    飛機載著老爸和小雪走了,我和媽媽留在了這裏。


    一想到要和她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裏,單獨呆上幾天,心裏又激動又緊張。


    她瞪了我一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充滿警惕的問道:“你笑什麽?”


    我趕緊板起臉來,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茫然地問道:“沒有啊,我什麽時候笑了?”


    她瞧了我片刻,坐在休息椅上,輕輕地揉起了腳踝。


    她揉了一會兒,冷不丁的對我說道:“叫輛出租車來。”


    自從她迴來之後就沒有主動與我說過話,搞得我有些不適應。


    “叫輛出租車來!”


    她重複了一遍,語氣依舊冰冷,甚至有些不耐煩。


    我連忙答應一聲,跑去叫了輛出租車。


    扶她上車時,她用力將我推到一邊。


    等到了酒店,她一瘸一拐的往裏走,每走一步都冷汗直流,咬著牙,顯得很痛苦的樣子。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上去攙扶,幸好這迴她隻是象征性的抗拒了一下,便不再拒絕了。


    因為罷工導致的旅客滯留,外加台風即將來襲,酒店的房間被訂滿了。


    剛剛退掉了兩個房間,現在也隻剩下了一間。


    她同前台說了許久,得到的答複始終是隻此一間,再不訂,這間房也沒有了。


    又聯係了幾家酒店,同樣爆滿。


    實在沒辦法,隻能無奈的住了下來。


    到了房間之後,她胳膊一甩,用手肘將我頂開,隨後坐在了椅子上,揉著太陽穴,滿臉疲憊地嘀咕道:“真是什麽倒黴事都讓我遇上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小聲說了句。


    她抬眼看我,我馬上解釋:“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嘛,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是隻剩下一間。”


    本來想說些俏皮話讓她放鬆心情,緩和一下關係。


    但她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依舊冷冰冰的,氣氛反而更加尷尬了。


    我連忙把嘴閉上,乖乖的在床邊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我們就這麽坐著,誰也沒有再吭聲。


    房間裏除了牆上掛鍾發出的滴答聲外,一點響動也沒有了,安靜的有些嚇人。


    她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我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身子都快縮成一團了。


    活了十幾年,我終於明白渾身難受是什麽感覺了。


    由於氣氛過度緊張,感覺有點想要上廁所,可也不知怎麽了,就是不敢去。


    最後實在憋不住了,顫巍巍的將手舉了起來,衝著她尷尬一笑道:“我想上個廁所。”


    她沒有說我,隻是略帶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我就像是得到了聖旨似的,飛快的去了本來還想著能和她單獨相處。


    本來說不定可以緩和一下緊張的關係,這下可好了,反而更僵了。


    前幾天有老爸和小雪在,還能調動一下氣氛。


    現在就剩我跟她兩個人,還住在一個房間裏,就剩大眼瞪小眼了。


    我渾身上下直出虛汗,坐立不安,渾身難受。


    在煎熬之中度過了半個來小時,突然想了起來,現在還是大白天,出去就可以了,為什麽非要待在屋子裏呢。


    不過她崴了腳,肯定是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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