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藿的睡眠很淺,基本上是一動就能醒的那種。


    而白罄睡覺像是屍體一樣沉,動都不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也是絕配了。


    但有一點是藿藿每天都醒的比白罄早,睡得比他晚,所以青年也不知道藿藿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畫了多少張紙人。


    “藿藿你還會這一手?”


    桂乃芬和素裳都靠了過來,看著那邊的彥卿和紫色的紙人纏鬥,都不由驚訝著。


    “我……我好歹也是判官,這種威力不強的靈符還是、還是會一點的。”


    藿藿底氣不足地說道。


    這些靈符,平時師父要是在身邊的話,她都很少用的。


    “不錯。”


    白罄摸了摸藿藿的腦袋,正專心操縱靈符的藿藿一下慌了神,彥卿像是找到破綻一般,一劍將紫色紙人斬斷,隨即那股吸引力頓時消失。


    “各位,劍鬥須得心誠意正,請全力以赴!”


    彥卿眼眸中滿是戰意,仿佛烈火般熊熊燃燒著,素裳連忙道:


    “彥卿驍衛還請等等,我們不想和你比鬥啊!”


    彥卿皺起眉頭,搖了搖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


    “是彥卿任性……還請幾位陪我一起對上幾招!”


    他將飛劍合而為一,一柄龐大的重劍帶著寒霜,懸在眾人的頭頂:


    “天河泄夢!”


    這一劍齊出,素裳和桂乃芬都匆忙躲開,穹一直站在遠處,所以沒被波及。


    白罄護住了藿藿,就這點冰渣子,他連炁甲都不需要開。


    “諸位的技藝實在粗疏,這樣比試下去沒有意義。”


    彥卿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何不斬了他們?”


    熔炬低聲道。


    “斬了……他們?我以為剛才隻是一場比試而已。”


    彥卿疑惑。


    “勝生敗死,戰場的法則和宇宙的法則一樣,並無區別。劍術是勝利的藝術,隻有勝出的劍才能傳承下去,敗北的劍全部埋於荒塚之間了!”


    熔炬蠱惑道,見到彥卿還在猶豫,它的語氣便嚴厲起來:


    “你在抗拒我?無謂的仁慈!”


    “若不能拋下這些雜念,你又如何能向前更進一步!舉劍!”


    熔炬的聲音在劍陣中迴蕩,自然而然就被眾人都聽了個遍,而素裳則是站起身來,怒斥道:


    “扮出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侃侃而談點評什麽劍法高低,其實不過是把人當棋子隨意使喚,利用別人好勝心滿足殺欲的壞東西!”


    “我手中這柄軒轅劍是家傳之物,我娘把它交給我時對我說‘劍客折紙不可多’,平日裏我總在想,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今天這當口,我算是想明白了,她想說的該不會是,‘劍可折,誌不可奪’吧!”


    “剛才的戰鬥還沒分出勝負,可別給姐姐自說自話,說什麽‘再打下去毫無意義’的定論啊!”


    素裳握緊了手中的軒轅劍,朝他走去。


    “哼……好一個大言不慚的女娃娃,在老夫眼裏你不過是朽木一塊,即使被老夫寄宿,你也比不上這少年一根毫毛。”


    熔炬不屑地說著,同時看向了一旁的穹和白罄:


    “還有那邊兩個隻會藏頭露尾的鼠輩,全程沒出過一次手,隻會躲在幾個女娃娃的身後,丟人!”


    藏頭露尾的鼠輩?我?


    白罄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漫長的歲月中,能這樣稱唿他的人,自己還真沒見過。


    不過他倒也不會動怒,反倒是身下的小狐狸,突然像是炸毛了一般:


    “你、你再說一遍……不過隻是一個隻會操使他人的壞東西,也敢侮辱我的師父……”


    “如果不是他不方便出手,剛剛你都沒有說話的機會,他早就把你滅了!”


    奶聲奶氣的聲音配合著攻擊性極強的話語,一時間讓熔炬找不到話語反駁,不過它還是冷笑一聲:


    “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既然如此,老夫就接下你的挑戰!”


    素裳還打算自己拖住彥卿,讓小桂子他們迴去找將軍呢。


    不曾想她一迴頭,卻見到藿藿從口袋裏像是不要錢一般一把一把往外拋著靈符:


    “天火咒、五雷符、金光咒、鳳罡術、淨壇淨身,束妖縛邪,萬千靈符,聽我號令!”


    一瞬間,天空中的劍陣都仿佛受到極強的衝擊一般,開始搖搖欲墜,而在藿藿的身前,黑壓壓的紙人仿若能將天空遮蔽,朝著熔炬直衝而下!


    “嗯?等、等等!”


    剛剛還沉浸在勝利中的熔炬突然嗅到了什麽奇怪的味道,等到它抬起頭的時候,諸多對星靈生物有特殊傷害的靈符直衝而下,讓熔炬大驚失色!


    ……


    在神策府轉悠了半天沒能找到彥卿,景元終於意識到這孩子恐怕不是跑出去玩而是出事了。


    想了一會後,他給白罄打了個電話,忙音響了一會後,白罄平靜的聲音出現在景元耳畔:


    “何事?”


    “老白,有見著彥卿嗎?”


    彥卿?


    白罄臉色有些詭異,看了一眼身後那正在被無數祛邪符咒轟炸的身影:


    “見過,怎麽了?”


    “我在神策府轉悠了一晚上,他都沒有迴來,若是允許的話,喚你那蜃龍找找他。”


    景元的語氣中透露著關切,不過卻沒有多少慌張,彥卿的實力有目共睹,他不覺得羅浮上有什麽東西能傷他。


    “額……不用找了。”


    白罄語氣有些遲疑:


    “你來祈龍壇。”


    “祈龍壇?”


    景元敏銳地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祈龍壇不就是他的寶貝徒弟重重受挫的地方嗎?


    難不成是心性出了問題,有了心魔,這才不願意迴來?


    “我馬上就到。”


    景元終於有些著急了,白罄還想再說些什麽,可嘴巴剛張開,他就聽到電話裏一陣掛斷的忙音。


    “咳……”


    他有些心虛地拉了拉藿藿的手:


    “那個,應該可以了吧?”


    藿藿將令旗一擺,似乎還有些生氣,眉頭緊緊皺著,這可把一旁的素裳和桂乃芬給嚇壞了。


    整個祈龍壇此刻一片狼藉,到處是紛飛的石塊和碎裂的石柱碎片,在正中心的硝煙中,他們看不真切彥卿的身影。


    “裏麵的彥卿小哥……還、還有全屍嗎?”


    穹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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