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很久沒來羅浮,也該在外聽說過景元將軍的威名吧?雖然將軍總說自己不擅用劍,記憶生疏……但每次教起我來,他總是起勁的很。”


    似乎見到鏡流的臉色有些變化,彥卿這才說多了些,鏡流卻隻是點了點頭,看向了前方:


    “此間安全,我們走吧。”


    彥卿這才點點頭,左右看了看,終於是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碼頭。


    星槎的航行記錄,都會被記錄在碼頭的舵航儀裏,雖然天舶司亂成一團,但舵航儀的記錄是本地一份,雲端一份。


    隻要沒人蓄意破壞,就不會消失。


    彥卿帶著鏡流來到了舵航儀邊,用玉兆連接上了其中的數據庫,景元給他的權限很高,足夠眼前的金發少年查探往來星槎的記錄。


    “現在還在運行的星槎……”


    “……就是雲曳飛舟,這是太卜司通勤的標準星槎。”


    青雀指了指停靠在若木亭邊上的星槎,停雲便自告奮勇:


    “讓小女子來駕駛吧。”


    青雀連忙點頭同意——她才懶得開星槎呢,一旦開小差就說不定會出現什麽意外,精神高度集中的感覺讓她難受得很:


    “正好正好,有停雲小姐在這,也算是專業對口了。”


    青雀笑了笑,停雲坐上了星槎的駕駛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各位坐穩扶好。”


    這艘星槎穩穩當當地離開了港口,朝著太卜司就駛去了。


    “雖然已經看過好多遍了,但還是要說,這種飛船在雲端翱翔的感覺可真不賴。”


    三月七趴在窗邊,像是好奇寶寶一樣到處看,腰間的照相機早就被她拿在了手上,衝著外麵的雲卷雲舒“哢哢”按下快門。


    “看多了就覺得還好了……”


    藿藿盯著自己的足尖。


    壓力大的時候她就去星槎海看星槎、看白雲、看往來的路人和相貌各異的外星訪客,現在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你們畢竟是本地人,長生種?對,見過的東西多也很正常。”


    穹輕聲道。


    “我總覺得在哪見過你,好像你當時和一位銀發的女孩來過這。”


    白罄冷不丁地開口,讓穹一愣,而三月七迴過頭來,還以為是在說她:


    “誰?我嗎?我失去記憶前來過這?”


    白罄搖了搖頭:


    “是這位叫窮人的先生。”


    “我叫穹……蒼穹的穹。”


    對方有些無語,不過藿藿連忙給自家師父打圓場:


    “別、別在意,師父他記性很差,不是故意的。”


    瓦爾特在一旁一語不發——他始終看不透白罄,隻是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的強大不是現階段的星穹列車可以想象的。


    若是白罄與自己為敵,瓦爾特也不敢保證自己的黑洞能撕碎他的身軀。


    就連對方的麵貌,都透露著一種虛假,仿佛眼前的模樣不是他本來的麵貌一樣。


    這種感覺,倒是和丹恆很像。


    他知道沉默是金,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一路上基本沒說過幾句話,除非是兩個小家夥處理不來,他才會開口解圍。


    “不是我啊,唉。”


    三月七一臉的失望。


    “銀發女孩……”


    穹對她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隻是搖了搖頭:


    “我記不清了。”


    “失去記憶了麽?”


    感受到袖子裏的蜃龍蠢蠢欲動,白罄卻沒有將它放出來。


    可以讓蜃龍直接鑽進穹的腦袋裏,將當時的影像塞進他的記憶。


    但白罄卻覺得沒有必要,不管是誰讓眼前的少年失去記憶,貿然出手都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他最怕麻煩,要幫景元處理仙舟這些爛攤子就夠他喝一壺了。


    當然,拯救羅浮於水深火熱之中是他的責任,至於羅浮怎麽處於水深火熱的,那大家就別管了。


    “說到這個,白大人,一會可以一起照張相嗎?”


    三月七終於是看到機會來了,連忙插嘴問道,白罄一臉的疑惑:


    “誰?我?”


    藿藿表麵上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狐狸耳朵早已豎了起來,靈火尾巴在緩慢晃悠著,讓穹不免有些好奇。


    “對,就當是留個紀念嘛,有機會我還想找將軍拍一張呢……就是不太可能。”


    三月七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可一旁的穹早已看穿了她的想法:


    “單純隻是因為白罄長得不錯吧。”


    “喂!”


    眼見自己的想法被戳破,三月七頓時惱羞成怒,和穹打鬧起來,而藿藿卻是盯著白罄的側臉出神。


    長得不錯嗎?


    確實。


    白罄是她長這麽大以來見過最好看的人了——或許也是因為有喜歡的情感在裏麵充當了一層濾鏡。


    隻是她和師父好像從來沒合過照呢。


    藿藿本能地有些抗拒鏡頭,光是打開手機的前置,看到自己的臉,她就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感覺自己的臉型好像被扭曲了一般。


    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可白罄就不一樣了,藿藿的手機裏有不少白罄睡覺的照片、上班的照片、打藥王秘傳的照片、被寒鴉訓斥的照片……


    怎麽感覺我像是個癡女?!


    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身上一僵。


    “我倒是無妨,不過……”


    白罄看向了身旁的藿藿:


    “得問問她的意思。”


    三月七和穹的手同時在空中僵住了,而三月則是張大了嘴:


    “你們兩個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是那種關係。”


    白罄倒是臉皮很厚,隻是藿藿緩過神來後,渾身上下都湧上一層緋紅:


    “什、什麽關係……我和師父什麽關係都、都沒有。”


    聽到她的解釋,眾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隻有青雀在副駕駛倒是樂嗬樂嗬的:


    “好磕,我就指望著磕你倆了。”


    見到藿藿的臉皮薄,眾人也隻是笑了笑就將話題帶過去了,小狐狸雖然像是蒸汽機一樣渾身燙了起來,但還是要靠著白罄。


    “待會呀各位到了太卜司可別亂跑。”


    青雀囑咐道:


    “雖說你們是太卜的客人,但她本人最討厭不守規製,問東問西的人……可千萬別觸她的黴頭。”


    怎麽在青雀的口中,符玄像是什麽怪物似的?


    白罄心中湧上這樣一層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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