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給瓦充錢買套裝你們給我爆點米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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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早就知道自己這個老友的壞毛病,白罄還在小舟上,就看見了在岸邊等候許久的雲騎。


    接引使者將小舟靠岸,雲騎的陣仗裏沒看見景元的身影,可幾乎所有的雲騎都嚴陣以待,持著陣刀老老實實地站在太陽底下。


    好在現在還算剛入春,溫度也沒迴升。


    浪潮漲落之間,青年隻是瞥了一眼那些雲騎的隊伍,便兀自從另一邊上了岸,為首的隊長將頭盔摘了,模樣有些吊兒郎當的。


    他兩手空空,唯有腰間一柄細劍格外顯眼,和其餘帶著陣刀的雲騎完全不同。


    “喲……這就是那個判官?”


    他小聲地朝向身旁的雲騎問道,身旁那雲騎也不沒戴頭盔,不過比他嚴肅的多:


    “你以為他聽不見嗎?”


    持劍男子這才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罄的麵孔,隨後點了點頭,又壓低了聲音:


    “長的挺帥,就是比我差上那麽一點……”


    “我說了他聽得見。”


    這一對組合像是沒頭腦和不高興,白罄歎了口氣,走上前去:


    “景元讓你們來的?”


    對此兩人才稍微正色了幾分,剛剛那吊兒郎當的男子清了清嗓子,右手搭在劍上:


    “判官大人,景元將軍讓我們來協助你逮捕仙舟重犯,雲騎會優先配合判官的行動。”


    身旁和他說話的雲騎雙手抱在胸前,見到自己這個不靠譜的隊長終於認真了起來,便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時間居然難以分清到底誰是隊長誰是下屬。


    “你叫什麽名字?”


    白罄出示了自己的幽府通令,遞給了對方,雖然自己是從接引使者的船上下來的,但走個流程確認一下身份也並不麻煩。


    “錦染。”


    吊兒郎當的男人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盯著那通令左看看右看看,還打算用牙去咬一下試試,結果被身旁的冷峻男子攔了下來:


    “你有病啊?”


    “不是,浮生你今天怎麽跟我唱反調呢……”


    見到兩個人吵了起來——或者說隻是錦染單方麵叨叨浮生,身後的那些雲騎不由扶額,顯然對自己的這個隊長感到有些丟臉。


    而白罄則是懷疑起了他們的專業性,不過就目前看來,這錦染雖然看著不正經,但景元給他派了大概有一百名雲騎。


    如果沒點東西,白罄相信他是沒能力帶這麽多人的。


    “好了,時間緊迫,邊走邊說吧。”


    不知怎麽的白罄又想到了藿藿,他的表情中多了幾分煩躁,浮生在注意到了他的微表情後,便不再搭理錦染了,還順帶著踢了對方一腳:


    “別他媽鬧了,判官要是不滿意我們被穿小鞋就麻煩了。”


    刃上次出現的位置在丹鼎司,殺了不少丹士和醫師之後便揚長而去,隻留下無數已經風幹的血跡和滿地的屍體。


    景元一早就提醒過錦染,白罄是個重度路癡,雖然對方沒把這話當迴事,但還是盡職盡責地走在了對方的身前,這一大票浩浩蕩蕩的雲騎軍倒是尤為顯眼。


    隻是在進入了長樂天的地界,他們就三三兩兩自發地分成了散人小隊,朝著各個街道就展開了搜查,錦染浮生自然是跟在了白罄的身後。


    三人站在一起有一種富家少爺帶侍衛出門的既視感。


    “如今敵人在暗,雲騎在明,若是對方刻意躲藏,恐怕對我們不利。”


    浮生的聲音在白罄的耳中一清二楚,他點了點頭,率先越過了封鎖,走進了丹鼎司中。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在鑽入了鼻腔,換做是之前他應該是沒什麽反應。


    如今,白罄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這些人都是他殺的?”


    仙舟人的體質雖然很逆天,但如果是內髒被破壞的麵積較大,便還是會死的。


    案發現場到處都是用粉末繪製成的人形,在白罄進來後,錦染和浮生便在外麵將丹鼎司重新封鎖了起來。


    錦染揚了揚手,浮生微微頷首,跟著白罄便朝裏麵走去。


    “這麽多……”


    白罄嘀咕了一句,扭頭問道:


    “龍師有受傷嗎?”


    丹鼎司有不少龍師在這裏待著,如今這裏一片狼藉,龍師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


    “放心,龍師們安然無恙。”


    浮生沉穩地迴答道,卻聽見白罄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沒殺對人。”


    浮生:“?”


    剛剛是他聽錯了?


    不過白罄也就多嘴了這一句,他放出了蜃龍,這隻紫色的小龍在手掌中“嚶嚶嚶”地叫了幾聲。


    接著,它就在浮生略帶好奇的眼神中,被白罄無情地甩在了地上:


    “重演。”


    一陣雲霧驟然升起,浮生瞪大了眼睛,發現丹鼎司似乎變得有些朦朧。


    “咚咚……”


    浮生在身後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頓時心中一驚。


    他迴過頭,一名身著仙舟服飾的男子,手裏握著長劍,正朝著他一步步走來,那朱紅色的瞳孔中仿佛帶著一根燃燒後不盡的燭火。


    刃!


    浮生瞳孔一縮,兩袖裏彈出小巧鋒利的刀片,緩緩將雙臂放於身前,可驚奇的是,刃隻是從他麵前走過,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想法。


    “不過是海市蜃樓。”


    白罄的臉色倒是平靜,他伸出手在刃的臉上拍了一下,那張殺氣四溢的臉像是被拍散的煙塵一般扭曲了起來,片刻後穿過了白罄的手,恢複了原樣。


    “唿……”


    浮生這才鬆了口氣,將袖劍收了起來。


    “羅浮……”


    刃的身影在雲中搖曳著,沙啞的聲音緩緩浮現,他揚了揚手中的長劍:


    “僅以此劍……為你送葬。”


    那片雲霧在浮生的眼中翻騰著,很快變化出了一個個丹士和雲騎的麵貌,隨後便是無邊的殺戮,鮮血四溢,在空中旋轉的頭顱和殘身斷臂,不停地刺激著浮生的眼球。


    不過對方好歹也是雲騎,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但拳頭還是緊了幾分。


    “奇怪……身手怎麽長進了這麽多?”


    白罄倒是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已經風幹的血跡,絲毫不關注麵前的殺戮。


    這個工匠,死過一次後為何劍法精進了這麽多?


    “複刻這個場景,有什麽用嗎?”


    浮生問道。


    “當然有用。”


    白罄揮了揮手,障空的雲霧像是被龍卷聚攏,化作了蜃龍的模樣:


    “找到位置了嗎?”


    龍首上下揚了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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