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快樂各位)


    (兒童節是屬於兒童的節日,不是享用兒童的節日,現在藿藿還是兒童,請各位慎重!)


    (但再過十年就是合法蘿莉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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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麽還在?”


    景元:“?”


    白罄見他苦著臉的樣子,便將身上的行李放下,從藿藿的手上接過手機,展示給景元上麵的時間:


    “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你午飯吃三個小時嗎?”


    係統時下午三時五十分,羅浮將軍景元於十二時二十分離開神策府,至今未歸。


    “哎喲,壞了,是你這太舒服了,才讓我一時忘了時間。”


    景元一拍腦袋,隻不過他的演技顯然有些拙劣——又或者說拙劣的演技是他故意的,至少白罄沒從他的眼中看出絲毫的慌亂和愧疚之意。


    “那你待著吧,我要幫藿藿整出一個房間來。”


    白罄的院子庭院的四個拐角處,房屋相連,東西、南北四麵房屋並不獨立存在,他拎著一大堆行李轉身就鑽進了西邊的房間,藿藿不好意思看白罄為自己忙前忙後的,也想上去幫忙,但景元卻招了招手:


    “誒,藿藿,你就坐著吧。”


    藿藿迴過頭,翠綠色的大眼睛眨了眨,景元看她這副樣子心裏就不由一陣惆悵:


    什麽時候自己也能撿個孩子養一養就好了,找個看對眼的徒弟,將自己這一身治理羅浮和打仗的能力傳承下去,自己就能光榮退休,頤養天年了。


    可惜,符玄尚且年輕,治理仙舟的能力景元還是信得過她的,但若是衝鋒陷陣,或許就難說了。


    雖然藿藿不明白景元的意思,但她看到白罄微微點了點頭,也隻好坐在了景元身旁的另一個石凳上,這位將軍就悠哉悠哉地嗑著瓜子,還很講究地用紙墊著那些瓜子皮。


    “藿藿呀,你今年幾歲了?”


    “十二歲……將軍。”


    小姑娘怯生生地迴答,她似乎對誰說話都有些底氣不足,說話聲音跟她的個子一樣小小的,景元嗑瓜子的聲音“哢吧哢吧”地響,桌上的紙麵時不時被風吹起一個小角,又被他伸手撫平。


    “原來如此……能告訴叔叔,這歲陽是怎麽到你身上的嗎?”


    景元指了指藿藿身後冒火的尾巴,藿藿見他問起這事,瞳孔也微微黯淡了幾分:


    “是……是我半夜偷偷離家出走,迷了路,見到這團火在發光,就跟著它走了。”


    “可是沒走多久,它就掉了下來,我看它好像要熄滅了……就把它放到了我的尾巴上。”


    鬼火在女孩身後搖曳著,景元摸了摸口袋,發覺瓜子也已經磕完了,他伸了個懶腰,撐著下巴,蓬鬆的毛發襯著這位將軍實在太過慵懶,簡直是一頭昏昏欲睡的白毛大獅子。


    白罄剛將床鋪鋪完,轉過身,被羅浮有些刺眼的陽光晃了一下,青年微微眯了眯眼睛,發現景元拉著藿藿在聊著什麽。


    他的耳朵微微動了動,持明的聽力本就很好,特別是他在集中注意力的時候。


    “……是你爸爸媽媽的要求啊,我以為是白罄強行把你帶迴來的。”


    白罄:“……”


    我看上去很像是會強迫小孩子的人嗎?


    “不是這樣的……”藿藿連忙搖頭,兩隻狐耳被她甩的像是撥浪鼓側麵的兩枚彈丸。


    “白罄哥哥對我很好……雖然認識不久……”


    景元摸索著下巴:


    “難得他對你這麽上心啊,這家夥可是很怕麻煩的。”


    藿藿:“o((⊙﹏⊙))o.”


    難道白罄哥哥說的都是騙我的?


    “你就當我是個不嫌麻煩的人吧……”


    那日陽光像今天一樣璀璨,那句話依舊在藿藿腦中盤懸著,但景元的下一句話就打消了藿藿的擔憂:


    “畢竟他太懶了,活得越久越累,倒也正常,好在這家夥對感情的事情一向很遲鈍,身體狀況還算不錯。”


    景元的嘴角微微翹起,眼神中的困倦難以掩飾,藿藿身後的尾巴晃來晃去,女孩觀察了一會將軍的神色:


    “將軍也很累了嗎?”


    “嗯?”


    景元眉頭微微一挑。


    是啊,我累了嗎?


    或許吧。


    浮名浮利,虛苦勞神,歎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除了白珩,所有人都還在,隻是每個人都換了一個身份。


    明明物是人也是,為什麽每個人都去而不返了呢?


    為什麽每個人,都和那段曾經最快樂的時光,做了告別呢?


    “吾等雲騎,如雲翳障空,衛蔽仙舟!”


    這句話,或許隻有他還在堅持了。


    七百年如一日的堅持。


    有風從二人身前吹過,景元的目光重新落迴到了藿藿的身上,他笑了笑:


    “倒是還不累,也還能撐上幾百年。”


    主房倒是很大,藿藿住的側房就有些小了,不過對一個孩子來說也夠用,白罄想了半天,最終決定照抄藿藿家的布局,將書桌移到了窗前,床就靠在牆角。


    很標準的房間模板,青年將手上的灰塵拍了拍,由衷覺得自己從十王司退休之後還能去當個設計師,他想招唿著藿藿來房間裏看看,卻見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已經在門口看著他了。


    “景元呢?”


    白罄問道。


    “將軍說他先走了,還說有困難去神策府找他。”


    藿藿輕聲道。


    “好。”


    白罄點頭,重新看向了窗外,刺眼的陽光此刻已經往外麵退了幾分,那張石桌前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然離開了,他每次來和走都是小心翼翼又不著痕跡,仿佛稍一不注意就會惹惱曾經的故人一般。


    白罄知道他又要迴神策府征戰在文山會海之中了。


    “當將軍可真不容易,要是他垮了,這羅浮怕是也難找出第二個景元吧。”


    那把叫石火夢身的陣刀也落灰了,恰如將軍眉眼間隱約的花白,晚春時節,牆上爬山虎的翠綠闖進女孩的瞳孔,她趴在書桌前,盯著窗外發呆。


    牆頭的團雀居無定所,似乎也在迷茫該往哪飛。


    “今後……該怎麽辦呢?”


    藿藿終於發現自己或許再也迴不去曾經的生活了。


    而和她隔著一道牆的白罄同樣也在為這個問題苦惱:


    “奇怪……為什麽書櫃裏沒有講帶孩子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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