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還是定國公府,同樣也是上次的那群人。


    但在座的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身為主人的徐景昌也無心歌舞,將所有人下人都趕了出去,方便他們商量事情。


    “國公,世子終於鬆口了,而且還隻給了三天時間,咱們要不要去把地賣了?”


    這時有人試探著問道。


    他們在皇城門口堵住了朱瞻壑,終於說動對方可以退錢,不過出於謹慎考慮,他們又來到國公府商量一下,免得再被朱瞻壑坑了。


    “他倒是肯退錢了,可隻肯退八成,這相當於咱們啥地沒做,就要白送兩成給漢王府,這也太黑了!”


    彭城伯張昶不服氣的叫道。


    “八成已經不錯了,至少能賣出去,否則又要像南京那邊的田產一樣,爛在手裏都賣不掉了。”


    這時又有人開口道。


    “我也覺得世子太黑了,現在北京的田產雖然還在往下掉,但好像還是比原價的八成高一點,與其賣給漢王府,還不如賣給其它人!”


    這時武城侯王理十分不服氣的開口道。


    “王兄,你這消息也太落後了,就在咱們去圍堵世子的那一會,北京的田產又是一降再降,現在如果出手,還真賣不到原價的八成,最重要的是,現在根本沒有人願意買,全都攥著錢打算看一看情況再說!”


    成安侯的長子郭晟卻苦笑一聲糾正道。


    “降的這麽快!”


    王理聞言也大吃一驚,這才多久啊,田產的價格竟然又降了這麽多。


    “所以啊,要我說世子如果願意收,那咱們就別猶豫了,否則等過了夜,明天還不知道降成什麽樣呢?”


    郭晟雙手一攤無奈的道。


    “我也得到一個消息,都察院、六科給事中,以及禮部等各部的官員,都在準備聯合上書,逼陛下放棄遷都的想法,估計等到這些人上書之後,北京的田產價格降的更快!”


    一直沒有開口的徐景昌終於說道,他的身份最高,消息也最靈通。


    “那咱們還等什麽,現在馬上就去漢王府,把手中的田產全都退了吧!”


    剛才還十分不甘心的張昶,這時立刻轉變態度,畢竟臉麵哪有錢重要?


    聽到張昶這麽咋咋唿唿的叫嚷,其它人也都坐不住了,雖然朱瞻壑答應八折收購田產,但如果田產的價格再降,恐怕朱瞻壑還會壓價。


    於是不用徐景昌開口,所有人都是一轟而散,迴家就拿上田契地契跑去王府退錢。


    朱瞻壑迴到王府,吩咐了馬安退錢的事,雖然馬安十分不解,但還是照著朱瞻壑的吩咐去做了。


    不過就在第二天下午,朱瞻壑剛從東廠迴家,馬安立刻找到他訴苦道:“世子,那幫人也太不要臉了,咱們絕不能再收他們的地了!”


    “怎麽了?”


    朱瞻壑愣了一下這才問道。


    “那幫人爭搶著退田產,以前咱們王府賣出去的田產,我都按您的吩咐,按原價的八成收購,但有些人卻拿不是咱們王府的田產來退,簡直太不要臉了!”


    馬安氣唿唿的說道。


    原來徐景昌他們可不光買了漢王府的田產,他們之前也從別人手裏買了不少田產,現在這些田產降的厲害,根本沒人收,所以他們就打了歪主意,將這些田產也說成是漢王府以前賣出去的,吵著也要按原價的八成讓王府收購。


    要知道現在北京的田產價格,簡直是直線下跌,已經比原價的八成低上了許多,而且還無人願意購買,也就朱瞻壑看在前的麵子上,願意迴收賣出去的田產,結果他們竟然把漢王府當成冤大頭了。


    “世子,這幫人根本就是一群見利忘義之徒,您幫了他們,他們非但不感激,反而還變著法的來占您的便宜,我覺得幹脆停了收購,到時候看他們怎麽辦!”


    馬安再次建議道。


    其實昨天朱瞻壑吩咐他收購田產時,他就有些不情願,畢竟現在北京城的田產價格,掉的實在太瘋狂了,哪怕有錢也不能這麽揮霍啊。


    “不!這幫人不是想占我的便宜嗎,那就讓他們去占!”


    朱瞻壑這時卻冷笑一聲吩咐道。


    本來他是一片好心,卻沒想到這幫人占便宜沒夠,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到時讓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世子您不會打算全都收了吧?”


    馬安大驚失色道,雖然之前王府賺了不少錢,但照這麽花下去,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全都收了,不過價格給我改一改,王府賣出去的田產,依然還是八折收購,至於不是王府的地,那就按照現在的市價,或者比市價高上那麽一絲去收,記住,盡量把王府的現錢全都換成田產!”


    朱瞻壑發了狠,這次他要做票大的!


    “這……世子……”


    馬安看到朱瞻壑竟然真打算把王府的錢全都花出去,也嚇的目瞪口呆,甚至懷疑自家世子是不是瘋了?


    “行了,照我說的去做!”


    朱瞻壑懶的解釋,直接命令道。


    這下馬安也不敢再說什麽,隻得不情不願的答應一聲,然後轉身去辦了。


    第二天一早,朱瞻壑再次來到詔獄,遷都之後,錦衣衛的詔獄也搬到了北京,規模比南京的要小一些,但守衛卻更加的森嚴。


    自從發現三大殿的琉璃瓦被人替換了一些銅瓦後,朱瞻壑就將負責鋪瓦的工匠,以及一些負責的官吏全都抓到了詔獄之中審問,因為人太多,直到現在也沒能審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另外朱瞻壑之所以這麽大規模的抓人審問,其實也是想打草驚蛇,現在幕後的那個人肯定已經察覺,隻要對方有所異動,肯定會露出馬腳。


    “世子,有線索了!”


    就在朱瞻壑剛來到詔獄不久,隻見劉勉就興衝衝的找到朱瞻壑稟報道。


    “什麽線索?”


    朱瞻壑立刻問道。


    “剛剛有兩個工匠交待,他們在鋪設奉天殿的屋頂時,曾經發現有人動過已經鋪好的琉璃瓦,為此他們還向工部的官員稟報,但卻無人理會。”


    劉勉興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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