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承認與紀綱有勾結,但對於給朱高煦下毒一事,無論朱棣怎麽問,他就是咬死了不承認,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說謊。


    最後朱瞻壑終於找機會問道:“三叔,我爹中毒一事,真的與你無關?”看書溂


    “當然無關,我說實話,二哥中毒這件事,就是紀綱在事後告訴我的!”


    朱高燧看到瞞不住了,於是再次爆出一個大料道。


    “紀綱是怎麽和你說的,你們兩個後來又在密謀著什麽?”


    朱瞻壑皺著眉頭再次追問道,他感覺自己好像又中了別人的圈套。


    “我……”


    麵對侄子的質問,朱高燧本來還不想說,甚至還偷偷看了朱棣一眼。


    沒想到朱棣這時憤怒的一拍桌子道:“迴答瞻壑的話!”


    “是!”


    朱高燧嚇的全身一哆嗦,當即迴答道。


    “二哥中毒的消息被封鎖,事先我也不知道,但有天紀綱找到我,告訴我二哥中毒的事,而且他……他還說……”


    朱高燧說到最後忽然變得吞吞吐吐,似乎不敢再說下去。


    “他說了什麽?”


    朱棣再次一拍桌子追問道。


    “他說……二哥中毒很可能是大哥下的手!”


    朱高燧終於說出了實情。


    “好一個紀綱!”


    朱棣聞言氣的直咬牙,他真是小看了紀綱,沒想到他竟然還敢挑撥離間朱高熾和朱高燧的關係。


    “那後來呢,三叔您和紀綱又在密謀著什麽?”


    朱瞻壑卻不為所動,再次追問道。


    “後來紀綱告訴我,二哥受此打擊後一蹶不振,決意要退出太子之位的爭奪,如此一來,大哥的對手就隻剩下我一個人,而紀綱願意支持我爭奪太子之位,所以……”


    “你這個狗東西,就憑你也想和你大哥爭太子?”


    朱棣聽到這裏實在聽不下去了,指著朱高燧怒吼道。


    麵對父親的辱罵,朱高燧先是嚇的全身一顫,但隨即他又猛然抬起頭,眼含淚水委屈的叫道:“父親,我知道自己文不如大哥,武不如二哥,但您別忘了,我也是您的兒子,大哥和二哥能爭那個位子,為什麽我不能?”


    朱高燧說到最後,整個人雙拳緊握,眼睛漲的通紅,聲音也變得十分高亢,似乎要把這麽多年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朱棣和徐皇後隻有他們三個兒子,朱高熾從小做為世子培養,而朱高煦則是勇武過人,上麵有兩個如此出色的哥哥,一下子讓朱高燧變得十分不起眼,甚至朱棣平時都對他有所忽視。


    朱高燧很委屈,都是一個娘生的,憑什麽老大老二有機會,他身為老三就隻能撿別人剩下的?


    所以朱高燧不甘心,隻要能讓自己得到那個位子,哪怕用的手段再齷齪,哪怕日後會背上無盡的罵名,他也不在乎!


    麵對兒子的責問,朱棣竟然啞口無言,不知該怎麽迴答?


    旁邊的朱瞻壑這時也暗歎一聲,其實不光是朱高燧,以前朱高煦恐怕也抱有同樣的想法,而且朱高煦比朱高燧更委屈,因為他不但立下赫赫的戰功,還被朱棣親口許諾過,結果最後啥也沒撈著。


    “皇爺爺,若三叔所言屬實,那麽我們和三叔恐怕都落入到別人的圈套裏了!”


    朱瞻壑上前一步提醒道。


    “又是紀綱!”


    朱棣聞言也立刻醒悟,當即咬牙切齒的道。


    “什麽圈套?”


    朱高燧卻不明所以的問道。


    “三叔伱有所不知,我爹中毒一事,紀綱很可能也參與了,我們也一直在調查著他,卻沒想到他事後找到你,把所有嫌疑都引到了你的身上!”


    朱瞻壑耐心的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當初會主動投靠我!”


    朱高燧聞言也是一拍大腿懊悔的道,他不是後悔勾結紀綱,而是後悔自己竟然沒看出紀綱的用心。


    “不能再等了,瞻壑你立刻帶人,去將紀綱抓捕歸案!”


    朱棣當即向朱瞻壑命令道。


    無論朱高燧說的是否是實情,這件事都與紀綱有著脫不開的關係,而且朱高燧已經暴露,紀綱若是得到消息,說不定會來一個魚死網破,所以還不如盡早抓捕歸案。


    朱瞻壑也知道事情緊急,於是答應一聲快步離開。


    朱瞻壑迴到東廠,立刻召集曹雷等人,然後火速趕往北鎮撫司。


    如果在東廠成立之前,想要抓捕紀綱還要擔心一下錦衣衛的反應,但現在東廠已經滲透到錦衣衛,又有劉勉這樣的內奸,紀綱手中的權力已經大為減弱。


    甚至一些紀綱的心腹,也開始暗中與東廠接觸,因此現在抓捕紀綱,簡直易如反掌。


    朱瞻壑帶著東廠的番子氣勢洶洶的殺到北鎮撫司,劉勉第一個跑出來迎接。


    “紀綱在嗎?”


    朱瞻壑見到劉勉立刻問道。


    “剛才還在,但半個時辰前,他好像遇到什麽事情,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劉勉立刻迴答道。


    “糟糕!”


    朱瞻壑暗叫不好,因為半個時辰前,正是朱高燧被召進宮的時候,紀綱很可能是接到了什麽消息?


    想到這裏,朱瞻壑立刻對劉勉吩咐道:“立刻派人全城搜捕紀綱,務必要抓活的!”


    “抓紀綱?為什麽?”


    劉勉一愣,這消息也太突然了,雖然紀綱馬上就要失勢了,但他畢竟還掌管著錦衣衛,抓捕他的消息若是傳出去,肯定會引發錦衣衛內部的一場地震。


    “皇爺爺親口下的旨意,劉同知你真想知道原因?”


    朱瞻壑說到最後撇了劉勉一眼。


    “下官失言!”


    劉勉嚇了一跳,立刻認錯道。


    陛下要抓紀綱,肯定有非抓不可的理由,他胡亂打聽反而是犯了錦衣衛的大忌,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有太多的事情不方便讓外人知道。


    “算了,劉同知你立刻帶人去抓紀綱,我坐鎮錦衣衛,將紀綱的黨羽控製起來,免得再生出其它的亂子!”


    朱瞻壑擺了擺手道。


    既然要抓捕紀綱,那麽紀綱的黨羽自然也一同剪除,這就叫斬草除根,免留後患。


    “下官遵命!”


    劉勉答應一聲,立刻點齊人手去抓捕紀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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