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們一起去向舅公行個禮!”


    朱瞻基向朱瞻壑招唿道。


    朱瞻壑點點頭,於是兩人一起邁步上前,來見徐膺緒。


    徐膺緒四十多歲,身材胖大,幾乎與朱高熾不相上下,隻是他皮膚較黑,一臉的大胡子,哪怕臉上笑意盈盈,但看著還是有點兇。


    徐膺緒被兩個健壯的下人攙扶著,一邊走一邊與周圍的人打招唿。


    “拜見舅公!”


    朱瞻基與朱瞻壑來到徐膺緒麵前行禮道。


    “哎呦!太孫、世子,你們兩個可是我這裏的常客,怎麽樣,今年都準備了什麽樣的促織?”


    徐膺緒看到兩人也十分親熱的上前,拉住兩人的手問道。


    “我倒是準備了幾隻促織,定能一雪去年之恥!”


    朱瞻基十分自信的迴答。


    “我之前受傷還沒完全好,所以今年就不參加了。”


    朱瞻壑跟著迴答道。


    “世子受傷的事我也聽說了,一切身體為重,年輕人嘛,以後有得是大把時間!”


    徐膺緒安慰了朱瞻壑幾句,又和朱瞻基閑聊了一下,這才繼續招唿其它人。


    最後徐膺緒來到園子中的一座閣樓中,這才宣布今年的秋興大賽正式開始。


    出乎朱瞻壑預料的是,秋興雖然隻是鬥促織,但比賽的方式還是挺正式的。


    第一項就是報名,然後抽簽,以此來分組,一共分為八組,每組的人數差不多,每人攜帶的促織數量不限。


    因為初賽為組內混戰,最後每組評出一隻最強的促織,所以哪怕一個人報名帶了一百隻促織,最後還是隻能有一隻促織出線。


    每組的第一名晉級八強,再抽簽兩兩對戰,八進四、四進二,最終是兩隻最強的促織決戰。


    這種賽製雖然不及後世的比賽嚴謹,但也算不錯了。


    另外因為促織的體力有限,每天隻能進行一到兩場比鬥,因此整個秋興大賽需要花費十幾天,甚至是更長時間才能進入到決賽。


    “花費十幾天時間,就為了看蟲子打架,真夠無聊的!”


    朱瞻壑低聲嘟囔一聲。


    再厲害的蟲子也是蟲子,如果有一隻公雞參賽的話,它肯定會無比鄙夷的說:“我不是針對誰,在座的各位在我這雙雞眼裏,都是垃圾!”


    報名過後,各個組內的比賽也正式開始,主要也以抽簽為主,當然若是兩人看不對眼,也可以直接約戰。


    張忠和朱勇都報了名,抽到不同的組,現在也都帶著自己的促織跑去與人比鬥了。


    朱瞻壑孤身一人,又不想去湊熱鬧,於是正準備迴去。


    沒想到就在這時,神出鬼沒的朱瞻坺忽然鑽了出來,笑嘻嘻的叫住他道:“二哥,我找你好久了!”


    “三弟你怎麽沒去比賽?”


    朱瞻壑看到對方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演戲而已,誰也不比誰差。


    “我對促織不感興趣,就是來湊熱鬧的!”


    沒想到朱瞻坺這點倒與朱瞻壑一樣。


    “對了,剛才我看二哥一直在看大哥身邊的宮女,是不是對她們感興趣?”


    朱瞻坺忽然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再次道。


    “三弟這是哪裏話,我可是堂堂正人君子,怎麽會對大哥身邊的女子感興趣?”


    朱瞻壑一挺胸膛,大義凜然的道。


    “二哥你就別裝了,咱倆誰還不知道誰啊?”


    沒想到朱瞻坺一拍朱瞻壑的肩膀,說完拉著他就走。


    朱瞻壑不明所以,但也沒有拒絕,反正閑著也是無聊,他也想看看這個一肚子壞水的朱瞻坺到底想做什麽?


    秋興園依水而建,園內亭台樓閣密布,假山流水隨處可見。


    朱瞻坺拉著朱瞻壑來到一處小湖邊,隻見一條曲曲折折的長廊修建在水麵上。


    長廊中有兩個女子依在欄杆上,一邊小聲說話一邊打量著水麵上的美景,這兩個女子正是朱瞻基帶來的孫小宮女和另一個宮女。


    “她們怎麽在這?”


    朱瞻壑看到孫小宮女也有些驚訝的問道。


    “大哥隻顧著鬥促織,與一幫人擠在一起,她們兩個女子肯定不方便跟著,所以就來到這裏欣賞風景。”


    朱瞻坺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對朱瞻壑挑眉示意,樣子說不出的猥瑣。


    “幹嘛?我可是正人君子!”


    朱瞻壑一臉不屑的道,他隻是想拆散朱瞻基和孫小宮女,並不是想做流氓。


    “我又沒讓你幹嘛,她們可是大哥帶來的,咱們上去和她們說說話總行吧!”


    朱瞻坺一臉理所當然的迴答道。


    “不去!光說話有什麽意思?”


    朱瞻壑白了朱瞻坺一眼,總感覺這小子的目的不那麽單純。


    “二哥你真變了,這麽好的機會你真的不去?”


    朱瞻坺瞪大眼睛再次問道。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朱瞻壑一擺手,他活了兩輩子,就沒做過這麽猥瑣的事。


    “那行,你幫我放風,我自己去總行吧?”


    沒想到朱瞻坺眼珠一轉,忽然提議道。


    朱瞻壑腦子中靈光一閃,猛然間猜到了朱瞻坺的用意,這讓他也在心中大罵聲,這小子果然不安好心。


    “行啊,三弟你想去就去吧,我就在這裏幫你放風!”


    朱瞻壑別有用心的一笑道。


    “那我可不客氣了!”


    朱瞻坺說完轉身就往長廊上走去。


    看著朱瞻坺的背影,朱瞻壑卻是暗自冷笑,這小子和他爹朱高燧一樣,都是挑撥離間的高手。


    他讓朱瞻壑去調戲孫小宮女,用意就不用說了。


    不過朱瞻壑沒有上當,但他卻另生一計,名義上朱瞻壑放風,但事後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告訴朱瞻基自己年紀小,是受了朱瞻壑的蠱惑,到時依然能達到離間的效果。


    “臭小子和我玩離間計,那我就給你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朱瞻壑嘿嘿一笑自語道。


    他已經打定主意,等下朱瞻坺出言調戲孫小宮女兩人,自己就跑出去英雄救美,即能讓朱瞻坺吃癟,又順便刷了一波好感度,簡直一舉兩得!


    想到得意處,朱瞻壑笑的比剛才的朱瞻坺還要猥瑣。


    朱瞻壑躲在一棵樹後麵,目送著朱瞻坺踏上長廊。


    長廊上的孫小宮女看到有人來了,兩人也立刻露出不安之色,低著頭轉身就要離開。


    不過朱瞻坺這時卻伸開手臂,看樣子是想攔住她們。


    然而就在這時,變故突起,長廊下的湖水中,忽然有一道人影從水中飛身而出,手中一柄雪亮的長刀照著朱瞻坺就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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