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喬興致勃勃的跟江封昊討論了大半夜如何拿江牧風這隻小白鼠做實驗的事,獲得自家相公全力支持並整理出個大概方案之後才滿意的睡下。

    江封昊等她睡著了,又輕手輕腳的起了身,穿上外跑準備出門。臨走前見桌麵上放著本嶄新的藍皮冊子,便順手拿起來翻了翻。

    將裏邊的內容快速過了一遍,江封昊忍不住莞爾一笑,迴頭看一眼熟睡中的何小喬,手指輕撫已經幹透的墨跡,眼前仿佛浮現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形,頭上包著藍色帕子的何小喬背著背簍居高臨下看著餓暈在地的他,歪著頭一副警惕又克製不住好奇的模樣,活像森林裏那些跳脫的小花鹿。

    為了擺脫他,她甚至用背簍裏的那些密生尖刺的栗子外殼紮了他滿頭滿臉。

    現在想起來,依稀還能感受到被一大堆尖刺砸到臉麵劃破皮膚的感覺,那可真是毀容一樣的驚天動地——雖然在那之前他就已經被體內的毒素催化成了豬頭,毀容毀了個徹底。

    將本子放迴桌麵上,照原樣擺好,江封昊迴轉頭再看一眼抱著被子打小小聲打著唿嚕的小妻子,將燭火調暗了一些,輕手輕腳地掩上門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何小喬再一次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

    吃過早飯之後便窩在院子裏樹蔭下坐著,搜腸刮肚想了一會兒故事,等許久不見的木三嬸過到府裏,立刻丟下筆興致勃勃的跟她學起了繡花,準備親手為肚子裏未出世的小孩做幾件衣服……就算她女工再不濟,弄幾塊拚花個性尿布出來還是可以的。

    王府裏綠樹成蔭,夏日躲在樹蔭底下乘風最是舒爽。

    何小喬一手拿著針線,一手端著個圓形的繃架,繃架中間撐著一塊柔軟的細布,現在她正低著頭,一臉認真地想在上麵繡出一隻小黃鴨來。

    今日她著一身清淺的素綠衣裳,滿頭烏發隻在一邊鬆鬆垮垮的挽了個發髻,上頭除了一隻小小的珊瑚珠花別無他物,倒是另外一邊略平整的發麵上別出心顫的簪了一朵開得燦爛的小冠花,剩下的部分則是用細繩綁好了,分別垂在肩膀兩側。

    雖然沒有半點婦人該有的端莊模樣,但卻顯得年輕朝氣,活力十足中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恬靜。

    她向來過得隨性,即使已經身為人婦,卻很少梳婦人的發髻,通常都是怎麽高興怎麽來,講究個舒服最重要。

    江封昊也從來都不去拘著她,更不曾強硬要求她必須得換上老氣的發髻,都是隨她高興就好。

    何小喬對他上道的表現表示很滿意。

    江封昊下了早朝迴到府中,見自家媳婦兒正端著個花架子有木有樣的跟一大群女人學女紅,想起她曾經送給自己那個慘不忍睹的荷包,忍不住啞然失笑。

    搖了搖頭,轉身便離開了。

    應桐就跟在他後邊,迴頭看看什麽都沒發現的何小喬,又連忙快速的跟上江封昊,“王爺,您不打算過去跟王妃說會兒話?”

    “難得她那麽有興致,本王就不打擾了。”背著手慢悠悠的穿過花園,江封昊腳步未停,聲音微揚似乎心情不錯,“去把咱們府裏冷護衛找來,就說本王在校場等他。”

    “小的馬上去。”知道他是想找個沙包練練拳活動下筋骨,應桐默默地在心裏為雀屏中選的冷千山點了一排蠟,隨即帶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屁顛屁顛找人去了。

    忙活了一上午,總算趕在午飯前繡出來一隻呆頭呆腦的胖鴨子,何小喬舉高花架子對著陽光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次,越看越滿意。

    於是心滿意足的準備迴去做飯犒勞下自己和肚子裏的兩個寶寶,順帶再睡個午覺。

    剛迴到屋子裏就看到屏風後有人影晃動,不多時就有好幾件明顯讓汗水沾濕的男人衣裳從裏頭丟了出來,皺巴巴的掛在椅子上,一半則是滑落在地。

    不用想,會大喇喇的將衣服滿世界亂丟的肯定是江封昊錯不了。

    打發扶著她的采蓮先到外邊守著,何小喬見怪不怪的用手托著肚子走過去,艱難的彎腰撿起衣服放好,再微微喘著氣,扶著腰順勢坐到椅子上,“看來心情不錯啊,居然有空去校場揍人——說吧,這迴又是哪個倒黴鬼讓你點中了?”

    “娘子認為現在府裏哪個人能和為夫過上百十來招?”江封昊反問了一句,聲音裏永遠帶著股慵懶的味道,將貼在身上的中衣扒下來隨意丟到一邊,一邊走出屏風外。

    男人最吸引女人的身材莫過於八個字‘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江封昊很顯然就屬於這一類型。

    因為每日裏都保持著高強度的武術鍛煉,所以他的身材向來很好,不僅手腳修長有力,渾身上下更是連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完全是寬肩窄腰的衣架子典範。

    剛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場群架,現下他裸露在空氣中的古銅色肌膚因為被汗水沾濕而泛著健美的光澤,八塊線條優美的腹肌再加上讓褲袋掩住若隱若現的人魚線,簡直性感得讓人想噴鼻血。

    即使兩人已經成了親甚至連孩子都有了,但是每次看到他光裸著上身在屋子裏轉悠的模樣,何小喬還是會反射性的伸手去捏鼻子,一邊猛咽口水以防出糗。

    真要命,再這麽下去她遲早會因鼻血流光而死的。

    “咱們府裏除了你之外,功夫最高的大概就是冷護衛了吧?”無意識的將手指甲塞到嘴邊啃著,何小喬側著頭努力分析,“白首是軍伍出身,一對一的話估計勉強能擋得下你十來招,至於洪方……我想他純當人肉沙包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想來想去,被點名的人肯定是冷千山錯不了。

    江封昊並沒有直接迴答她,隻是懶懶散散的雙手抱胸走到她麵前,見她不著痕跡的往後躲了躲,桃花眼裏便閃過一絲促狹,不由分說伸手將她欲扭開的小臉抬了起來,笑眯眯地彎下腰和她來了個近距離對視,滿意的看到何小喬白嫩嫩的臉皮上浮起兩團紅暈,這才眨了眨眼,用另外一隻手貼到她額上,一副很是不解的模樣,“娘子,你的臉怎麽突然那麽紅?是不是今兒個天氣太熱曬到了?”

    曬你妹!

    何小喬翻了個白眼,乍然升起的嬌羞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將他推開兩步,“走開走開,臭死了。一身臭汗味,也不知道先去洗個澡。”

    “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江封昊哈哈一笑,低頭快速地在何小喬臉上吧唧了一口,不等她迴過神便轉身繼續寬衣解帶,毫不在意地當著她的麵將自己扒了個精光,然後很是瀟灑地光著屁股走進了隔間的浴室。

    何小喬很是賢良淑德地將他丟下的衣服都撿起來放到一邊,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突然望著浴室的方向詭異的笑了下,扶著腰挺著大肚子也跟著走了進去。

    江封昊早就泡在了寬敞的浴池裏,此刻正背對著她麵向牆壁上自動出水的竹管站著,背上結實的肌肉塊塊僨起,清澈的水珠便順著肌肉的紋理不間斷地往下滑落,最終沒入腰下。濕漉漉的墨黑長發貼在背上,末端浸潤在水麵之下,絲絲縷縷漂搖著,仿若水草一般。

    何小喬慢悠悠地走到浴池邊,選了張躺椅坐下,單手支著下巴,眸子微眯欣賞著眼前的美男沐浴圖。

    嘖嘖,果然養眼。

    江封昊毫不在意的任她看,過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抹去臉上的水珠走到她麵前,懶洋洋的朝她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幹嘛?”

    “幫為夫搓背如何?”

    搓背?!那不就是傳說中的鴛鴦浴前兆?矮油!好主意啊!

    何小喬雙眼冒光,在腦子裏幻想了一下某個香豔之極的場景,很沒誌氣的再次被勾引了,吞了吞口水,巴巴的起身湊上前去。

    “慢點,當心腳下。”隔著水池伸長手臂,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在池子邊坐下,江封昊很是自然的替何小喬脫去鞋襪,將那對不足他手掌大的小腳泡到水裏,這才轉過身將背對著她,一隻手則是輕輕搭在她隆起的腹部上,感受裏邊兩個小的秀存在感一樣各種比劃動作,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心滿意足的笑。

    “安啦,沒事的。”何小喬幹這事也不是一兩迴了,小手一揮,坐下後便熟練的摸了條浴巾,抹上香皂打出泡沫,殷勤地兩隻手都貼到他背上使勁搓了起來。

    江封昊便閉上眼,心情愉快的享受自家媳婦兒難得的伺候。

    “怎麽樣?舒不舒服?”

    “很舒服。”為人丈夫者立刻不吝嗇的點上三十二個讚作為鼓勵。

    得到他的肯定,何小喬便眉開眼笑起來,邊給他搓著背邊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像是要印證他話中意思的真假。

    不過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一開始還很努力的在專注手上的工作,過不了一會兒就逐漸失去興趣緩了下來,好奇地開始在他背上東摸摸西蹭蹭,到最後甚至將浴巾直接丟給江封昊讓他自己搞定,自己則是流著口水對他上下起手——說是擦背,不如說是在吃豆腐更貼切。

    江封昊也不在意,閉起雙眼由著她胡來。直到最後實在讓撩撥得受不了了,這才咬著牙轉過身,抓著那雙作怪的小手按到了它們最該伺候的地方。

    “娘子,咱還是換個地方搓吧!”

    再不換個地方,估計他就得活生生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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