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兒媳婦兒背著兒子出軌了,兒子知道後和對方大吵了一架。


    兒媳婦兒哭著求原諒,她看在對方可憐,還有孫女兒的份兒上就勸自己兒子不要計較,隻要對方是真心悔過,就好好過日子。


    後來倒是過了幾個月的平靜日子。


    可是沒多久,兒媳婦兒就養成了打麻將的習慣。


    整天班也不上,孩子也不帶,就一心隻有麻將,有時候晚上打到三更半夜才迴來。


    脾氣也越來越差,問她兒子要錢,要是不給,就會破口大罵,罵她兒子是窩囊廢,連媳婦兒都養不起。


    不僅罵兒子,也會罵她,有時候是嫌棄她在家裏打掃衛生聲音大了,打擾她早上睡懶覺了。


    有時候是嫌棄她做的飯菜難吃。


    還會罵孫女,孫女一想和她親近,就會大聲說煩死了,滾一邊去。


    為此,家裏經常是烏煙瘴氣,氣壓極低。


    她兒子就生出了要離婚的想法,她也不再攔著。


    可是,隻要一提離婚,兒媳婦兒就會大哭大鬧,要死不活,說再逼她,她就去死,他們一家人都是兇手。


    沒辦法,這日子就又這麽憋屈地過下去了。


    因為兒媳婦兒的厭惡和不疼愛,孫女兒的性格越發孤僻,經常一個人玩。


    她因為要做許多家務,有時候就顧不上陪孫女兒,就會拿手機給她看。


    有一次,她竟然發現孫女在看虐待動物的視頻,還看得津津有味,當時可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有時候在她殺魚殺雞做飯的時候,孫女兒也會在旁邊看,但她並沒有多想。


    可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會讓自己孫女兒變成了一個殺人兇手!


    她還那麽小啊...


    吳秀芬哭得不能自已。


    蘇青皺著眉,趕忙將她扶住,不讓她跪下去。


    “吳嬸兒,不是我不幫你,隻是國有國法,殺人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這無關年齡。”


    蘇青眼神沉重地看著一臉笑意的小女孩兒。


    “而且,慣子如殺子,要是不加以引導,她隻會對生命越發的漠視,您看看有些連環殺人犯,他們就是一開始體會到了殺人的滋味,後麵就殺紅了眼,所以,對您的要求,恕我無法也沒有權利答應。


    不過,星星年紀還小,有未成年保護法,性命是不會受到什麽威脅的。


    我也會盡量為她求情,爭取寬大處理。


    就讓她去接受法律的改造,這樣等她長大成人,或許就能恢複正常的生活了。”


    聽著蘇青的話,吳秀芬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往下掉。


    蘇青微微歎著氣,來到小女孩兒麵前,再次蹲下身子。


    “星星,你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從補習班返迴家裏把媽媽脖子割破的嗎?”


    星星眨了眨眼睛,一臉淡定。


    “我把阿貓帶到補習班,但它不聽我話,我就生氣用筆紮了它一下,它很吵,大叫著跑開了,老師和同學們都嚇到了,有些人就跑出去了,我也跟著跑出去了。


    見沒人管,我就想著迴家拿點吃的。


    迴去的時候,見媽媽還在睡覺,她睡著的樣子很溫柔,我喜歡那樣的媽媽。


    我就拿起奶奶殺雞的那把刀去到床邊,把媽媽脖子割破了。”


    她說這一切的時候,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平淡。


    蘇青疑惑,“那把刀後麵你放哪兒了?”


    他們並沒有在房子裏找到帶血的刀。


    小女孩兒說,“奶奶殺完雞都是要洗幹淨的,所以我拿去洗好了放在了刀架上,地上的血也用拖把拖幹淨了,奶奶喜歡幹幹淨淨的房子。”


    聞言,蘇青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沒有找到帶血的兇器,兇案現場也沒有明顯的腳印,原來都是小姑娘無意中將一切痕跡給清理幹淨了。


    聽著孫女兒連殺人細節都說出來了,吳秀芬痛心疾首,但也知道這是既定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


    她一把握住蘇青的手,低聲祈求。


    “蘇警官,求求你讓星星再多陪我們兩天,兩天後我親自把她送到你們局裏好不好?”


    “我保證,我們不會帶著她跑的,我剛才已經聽明白了你的話,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隻是...隻是想再和她好好待兩天,給她做些好吃的,帶她去遊樂園裏玩玩,她之前一直說想去的,可是她爸媽沒時間,我一個人又沒法帶她去...”


    她擔心,自己沒有命活到孫女兒出來了。


    蘇青輕輕歎了口氣。


    “可以,不過我需要在她手腕戴上定位器,你們不能擅自將其取下或者損壞,一旦你們那樣做了,我這邊會立馬有察覺,到時候你們是要一起負法律責任的知道嗎?”


    “好,我清楚了蘇警官,謝謝蘇警官!”


    吳秀芬趕忙答應。


    等蘇青給小女孩兒的手上戴上定位器後,祖孫倆就離開了。


    望著那一老一小孤寂的背影,蘇青再次默默歎了口氣。


    身為執法人員,有時候就是會有這種無奈。


    犯了錯的人要受到法律的製裁這無可厚非,隻是有些時候對於辦案的他們會有一種無力感。


    可她知道,自己沒錯。


    小女孩兒雖然年紀小,但她對人命沒有概念,把殺人說的那麽輕描淡寫,不管是不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都應該好好加以引導。


    要是就此放過,聽之任之長大成人,到時候說不定真會長成一個殺人惡魔。


    緩緩收迴視線,蘇青對沈初瑾說,“小妹,今天謝謝你了,今天一起迴家吃個飯吧,媽這兩天一直念叨著你,你要是迴去,她準會高興。”


    “...好。”


    聞言,蘇青當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盛舒雅。


    結束電話後,她又忽然看向沈初瑾。


    “對了,其實今天還有一件事要與你說。”


    沈初瑾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蘇青直接道,“是這樣的,之前我不是和你提過,上麵準備成立一個專案組,專門負責未來全國各地靈異案件的處理,以及追蹤那飛僵的下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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