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道家還是佛門,對信仰之力,都比較重視。相比較佛門來說,道家對於信仰之力的重視程度要小一點,因為在道家,講究的是神通和法術。

    隨著那股信仰之力的凝聚,朱晨逸的功力也在以緩慢的速度逐漸恢複。當下他也不敢大意,連忙往地上盤膝一坐,按照行功路線,一步步的引導那股神秘的力量。

    信仰之力,不愧是佛家重視的寶貝。那股神秘的力量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堵塞的筋脈瞬間暢通,那些失去的功力慢慢的凝聚了起來。

    噗——

    就在功力即將恢複的時刻,朱晨逸突然感覺心中一陣憋悶,接著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先生……”

    看著噴濺在地上的鮮紅血跡,跪在地上的村民們震驚的爬了起來,一臉擔心的望著朱晨逸。

    村民們臉上掛著憂慮,朱晨逸根本不知道,就連村民們說什麽他也沒有聽到。

    此時的他,嘴角雖然掛著血跡,但大腦卻是無比的清晰,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喜悅的情緒不停的充斥著胸膛,朱晨逸想要叫喊聲來發泄。可是他不敢,隨著那口鮮血的噴出,他算是因禍得福。

    往日一些想不通的問題,在這一刻全部明悟。令他更為歡喜的是,經曆過生死,大悲大喜,離別之苦,他竟然悟出典籍的最後兩頁——寄魂牌。

    寄魂牌是朱破頭典籍中記載的一種法門,和茅山術中的寄魂石有異曲同工之妙。茅山術的寄魂石是在入門時,由師尊施法將生辰八字刻在載體之上,達到寄石藏魂目的,再根據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加以填埋。

    而寄魂牌卻洽洽相反,他必須要道術修煉到一定境界,才能寄魂於牌。朱晨逸五行屬水,根據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水生木,木克土,土得木疏,則土不過濕,水得土滲,則水不過潤。意思就是說,朱晨逸要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刻在木頭之上,埋進土中,這樣才能達到大成境界。

    隨著寄魂牌的領悟,丹田一股暖流油然而生。當這股強大的氣流衝上頭頂之時,朱晨逸感覺隻覺腦子嗡嗡作響。

    砰砰——

    骨骼如炒豆子一般,劈裏啪啦一陣清響之後,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目睜開渾身爆發出強大的氣息。

    功力盡複!

    恢複功力後,擺在朱晨逸的麵前有兩條路:一是,救治九命貓。二是,寄魂牌。

    救治九命貓需要龍涎,寄魂牌需要陰沉木。無論是龍涎還是陰沉木,無一不是難尋之物。要想找到這兩樣東西,需要時間和莫大的機緣。如果沒有逆天的運氣,不要說陰沉木,能找到上等楠木作為寄魂的載體就不錯了,至於龍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時間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那是最為緊缺的東西。在村子裏耽誤了將近兩天的時間,九命貓的傷勢已然加重了幾分,本來還有些神智的它,現在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昏迷狀態。

    這樣的結果,是朱晨逸沒有想到的,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隨後朱晨逸提出請辭,村民們一再挽留。可去意已絕的他哪裏會再敢耽擱時間,於是謝絕了眾人的好意,踏上了尋救治九命貓的旅途。

    兩個小時後,朱晨逸在一個大水庫旁邊停了下來。經過兩個小時的翻山越嶺,他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本能就如同乞丐裝的衣服,現在居然連身體都遮擋不住了,甚至某些重點部位都暴露了出來。

    看著清澈見底的泉水,朱晨逸大喜,伸手一扯,身上那件無法遮體的衣服碎裂開來,一具極為勻稱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噗通——

    朱晨逸跳入水中,水很涼,有種透入骨髓的感覺。

    一番洗漱之後,從新換過衣衫的他,拿出村民們塞在包袱中的一壺酒,猛的灌了一大口。誰知道酒一下肚,就想起了鳳凰和小丫頭張小花。

    俗話說酒入愁腸愁更愁,幾口酒下肚,想起生死未卜的九命貓,以及杳無音訊的兩人女人,朱晨逸不由的歎息了一聲。

    就在他準備起身趕路之時,從左側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接著一個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中年人由遠至近,到了跟前,朱晨逸不由暗歎一聲:好一個翩翩公子。

    這名男子,眉清目秀,身穿一件紫色袍服,腰間掛著羊脂白玉,手拿一柄折扇,舉止甚是大方得體,一看就是那種飽讀詩書之人。

    “喝酒無菜,豈不無趣。”中年人一屁股坐在朱晨逸的身邊,將隨身攜帶的包袱打開,露出燒雞和一壺酒,道:“老子請你喝酒,吃菜。”

    他這一開口,匪氣十足,透出一股江湖浪子的味道,頓時破壞了他在朱晨逸心中剛剛豎立的形象。

    看著這個自稱老子的中年文士,朱晨逸一陣無語。正欲拂袖而去,中年文士一把將他的手抓住,道:“莫非道友嫌在下是個粗魯之人,不配和閣下喝酒?”

    他的聲音有些冷,而且麵色也有些不善。朱晨逸見此,很是無奈,連忙擺手解釋:“道友誤會了,在下急於趕路是另有要事在身。”

    “要事?”中年文士右手一揮,啪!折扇打開後,輕搖兩下,道:“我看道友剛才長籲短歎的應該是在想女人吧。”

    “咦!你怎麽知道?”正欲離去的朱晨逸見中年文士道出心中所想,頓時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中年文士,奇道:“莫非道友也懂麵相?”

    中年文士一聽朱晨逸提起麵相,當即哈哈大笑,將扇子一收,在手心中拍打了兩下,道:“麵相小道爾,在下可沒心思去學他,隻不過在下算定道友這次南行並不順利。”

    南行並不順利,這話令朱晨逸心中一凜。兩大風水寶地正在南麵,想到這裏,他雙手抱拳微微一禮,道:“請道友指點。”

    見朱晨逸態度恭敬,中年文士甚為滿意。當即笑道:“看在你我是同道中人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免得你自投落網……”

    說到這裏,中年文士頓了頓,他這一頓,朱晨逸當即傻眼,這半句話聽的他是雲裏霧裏。不過接下來中年文士的話總算讓他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了:“歸雲山莊來了幾個高手,你想劫那位太陰女的大小姐可不容易啊!不如你我聯手……”

    “太陰女?你再說一遍。”中年文士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朱晨逸的咆哮聲打斷,接著他就看到一道白影如同瘋了一般撲了過來。

    中年文士大驚,連忙側身讓過,隨即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

    砰——

    心神大亂的朱晨逸一時間沒有收住腳步,直接撞在樹上。

    這一撞,他的腦子立馬清醒了過來。雖弄了一個大烏龍,但能夠得到太陰女的消息,還是令朱晨逸喜出望外。

    就在他準備進一步詢問歸雲莊,準確位置之時,中年文士朝西方的位置看了看,臉色微變,隨即雙手一抱拳,道:“道友保重,我先行一步。”言罷,連地上的酒菜都沒來得及收拾,撒腿就跑,幾個起落之後,消失在茫茫的山脈之中。

    望著倉皇而逃的中年文士,朱晨逸一時間弄不清楚狀況。心中極為掛念太陰女之事,本欲追逐而去問個清楚,可見天色已晚,再加上救治九命貓在即,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隻有將歸雲山莊暗暗的記在心裏。

    嗖嗖——

    中年文士前腳剛走,背後傳來一陣破空聲響,朱晨逸大驚,猛的一迴頭,卻見兩個身著道袍年過五旬的道人從天而降。

    “不知道友剛剛可否看到一個手持折扇,身材紫色袍服的中年人由此路過?”為首的道人微微一禮,隨即開口問道。

    另一位紅臉道人怕朱晨逸不明白,於是補充了幾句,將中年文士的相貌,說了出來。

    見兩位道人麵露焦急之色,朱晨逸沉聲問道:“兩位道長找那位文士有什麽事情?”

    聽朱晨逸的話音,兩位道人立即明白朱晨逸知道中年文士的去向。紅臉道人性子似乎有些焦急,他見朱晨逸問東問西,當即怒道:“問這麽多幹什麽,你隻需將那個人的行蹤告訴我們就行了。”

    紅臉道人這句話甚是刺耳,朱晨逸臉色一沉,麵露不悅之色。為首的道人連忙抱拳一禮,道:“道友切莫動怒,在下是龍虎山楊凡。”說著他指了指站立在一旁的紅臉道人,繼續說道:“這是我師弟龍嘯天,我們二人是追逐巫教高手林雄武至此,還望道友告知那惡賊的行蹤。”

    朱晨逸大吃一驚,原來這兩位道人居然是龍虎山的道士。他修道時間雖然不長,很少於同道中人打交道,但龍虎山的大名卻是聽過。朱晨逸也不敢托大,當下抱拳道:“適才不知兩位道長是龍虎山的高人,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脾氣暴躁的龍嘯天見朱晨逸依舊沒有吐露林雄武的行蹤,眉頭一皺,不耐煩的揮揮手,道:“別扯這些沒用的,快將那個奸賊的行蹤告訴我。”

    這次不隻是龍嘯天急了,就連楊凡也急了。他搖搖頭,輕歎一聲,道:“這林雄武是巫教支派中的一個高手,以取女人元陰煉就邪法。這些年來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正派眾人也曾對其圍剿,無奈這廝功力深厚,每次都被他逃脫。”

    說到這裏,楊凡捏著拳頭,狠狠道:“就在昨天晚上,這廝摸進歸雲山莊,企圖擼走雲瑤侄女,被我等發現後轉身就逃。”

    聽兩位道人這麽一說,朱晨逸才明白原來跟自己扯了半天的家夥居然是江湖敗類。他一腳將旁邊的一顆小樹踢斷,大怒道:“怪不得他在此胡說八道了一番,原來是邪魔歪道。”說到這裏,他也不再兜圈子,直接給出了兩人想要的答案:“他適才向南走了,看樣子應該是去了你們所說的歸雲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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