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念頭通達
在骨竹之靈的記憶中，這方骨竹林的地下世界也是很大的。
具體到底有多大，骨竹之靈不知道，因為它從來沒有探查到過邊界。
即便是骨竹之靈在這地下世界活動，也需要小心謹慎。
倒不是說它遇到了比它修為境界還要高的存在。
而是地下世界中，存在著屍潮。
骨竹之靈不知道這屍潮到底是因為什麽而形成的。
它隻知道，這些由數以萬計的幹屍組成的屍潮，是它必須要避開的存在。
除卻屍潮之外，還有一些遊蕩的幹屍，它們的數量不多。
在骨竹之靈的洞窟範圍內，這些遊蕩的幹屍都被它用屍氣同化了，成為了骨竹之靈的手下。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顧長風帶著叢如流、阮玉財兩人，按照骨竹之靈的記憶，來到了它棲身的那處洞窟中。
洞窟入口很大，足可以容納三四個人並肩通行。
洞窟的地麵也相對比較平整，如同一條坡道般筆直的延伸至地下。
顧長風來到洞口邊緣，向裏麵張望，其內部漆黑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
但是他能感受到，其內部的屍氣很濃鬱，隱隱有一些限製神識探查的作用。
“我們走。”
顧長風觀察了一會，通過神識探查，這洞窟大概深約十幾丈的樣子便到底了。
洞口的附近，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麽危險的樣子。
顧長風隨即為自己貼上星盾符，率先邁步走入洞中。
一旁的叢如流和阮玉財不由得相視一眼，盡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
他們不敢怠慢，有些不情願的跟著步入了洞中。
十幾丈的距離，三人僅用了幾息的時間便來到了洞底。
顧長風從洞窟通道中一躍而下，緩緩落在了地下世界的地麵上。
他抬起頭，看向這地下世界的“天空”。
那是一片厚重的土地，上麵鑲嵌著不知名的石頭，閃爍著點點熒光，為這地下世界帶來了些許的光亮。
顧長風目測，這地下世界的地麵距離“天空”大約有七八丈高的距離。
放眼望去，四周盡皆是如同霧靄一樣的屍氣飄蕩。
一個個巨大的立柱拔地而起，貫通整個空間，直達棚頂。
這是一根根巨大的骨竹。
顧長風眼神閃爍，這骨竹的根部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這裏實在是太壓抑了。”
阮玉財小聲的向叢如流說道。
他的實力最弱，進入到地下世界後，他才終於發現這裏的環境要遠比他想象的惡劣。
濃鬱的屍氣，讓他十分不舒服。
阮玉財感受到了全方位的壓製，一身實力竟然有十去二三的趨勢。
“的確。”叢如流點了點頭，“這裏的屍氣，實在是太過於濃鬱了。”
“希望前輩能早一點結束這地窟之行吧。”
二人小聲交談，不敢傳音交流，怕顧長風誤會他們在密謀什麽。
顧長風才不會理會他們二人的感受，他能留這兩個家夥一條性命，已經算得上心慈手軟了。
他緩緩散出神識，仔細的探查著他的四周。
按照骨竹之靈的記憶來說。
這地底世界中，除了它自己以外，是沒有開啟靈智的生物的。
存在數量最多的，便是幹屍。
這些幹屍如同雖然已經通靈，但不知為何隻是“屍體通靈”，隻有基礎的本能，談不上存在靈智。
除卻幹屍之外，還有一些依靠屍氣為食的蟲類。
這些蟲子的修為不高，數量很多，遇見了隻要及時避開，不會造成太大的麻煩的。
“塔靈前輩，對於這片地底世界，你怎麽看？”
顧長風深知塔靈是個百事通，當即詢問起來。
“依老夫來看，這片地底世界不簡單呐。”
塔靈幽幽一歎，“這怎麽看，怎麽像人為開鑿出來的呢。”
“我也有同感。”顧長風點了點頭。
“而且，在骨竹之靈的記憶中，對那屍潮十分的在意。”
“在它的印象中，屍潮應該是這地底世界裏最危險的存在了。”
“而我在意的是，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屍體在這裏！”顧長風沉聲說道。
“你的擔憂不無道理。”塔靈認可的說道，“雖然這種幹屍沒有成熟的靈智，但也不是隨便一具屍體便能蛻變成功的。”
“一般來講，屍氣充足的地方，這種幹屍最起碼也得千裏挑一，甚至是萬裏挑一的程度吧。”
“千裏挑一、萬裏挑一。”
顧長風聞言後眼神一凝，在骨竹之靈的記憶中，那組成屍潮的幹屍，最起碼也會有幾萬隻。
按照塔靈所說的這個概率，那得多少人的屍體，能形成這麽多幹屍？
幾千萬？甚至上億？
“塔靈前輩，若是想形成融虛境、融神境的幹屍，那麽其屍體生前最少要什麽程度的修為？”
顧長風心中一動，急忙追問道。
“這個麽”塔靈想了想說道，“最起碼也要高出一個大境界才有可能。”
“高出一個大境界。”
顧長風眼神微凝，心中震動不已。
幾千萬，甚至上億名渡劫境修士！？
這是何等龐大的數量！？
恐怕就算是將整個壁壘之內，所有的渡劫境修士全算在一起，也沒有這個數量吧？
這靈虛界，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你還要繼續探索這裏嗎？”
塔靈幽幽的問道，他也想到了關鍵所在。
埋葬了幾千萬、上億高階修士的地方，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善地的樣子。
“開弓沒有迴頭箭，我當然要探索這裏了。”
顧長風眼神閃爍，最終下定決心說道。
“好吧，隨。”塔靈無所謂的說道，“這種地方老夫也是從未見過。”
“正好陪你一起開開眼界。”
顧長風長出一口氣，他想了想隨後一拍腰間儲物袋，拿出一枚閃閃發光的靈符。
這枚靈符，是洛遠山送給他的。
是一種挪移神符。
神符共分為“母子”二符。
其功效是，將“母符”提前布置在一處後，在方圓萬裏之內激活“子符”，都可以瞬間返迴“母符”的所在位置。
效果堪稱逆天，不過也有很多限製的因素在其中。
首先其必須要有兩息的激發時間。
高手對決，兩息時間足以決定勝負了。
其次是這“母子”神符價值頗高，還是一種消耗性神符，僅可使用一次。
所以即便其功能逆天，但掣肘太多，讓這神符變成雞肋。
不過，對於顧長風來說，兩息的激發時間並不算什麽問題。
若是有他掌控範圍之外的情況發生，遇到了什麽他無法對付的存在。
他也可以依靠時光之力的霸道，強行的為自己爭取這兩息的時間。
想到這裏，顧長風手中開始掐動法決，快速的將“母符”布置在腳下。
隨後他又在“母符”的周圍設下了一個簡單的屏蔽陣法，用來隱匿“母符”的存在。
做完這一切後，顧長風又想了想，揮手招出兩尊土衛。
這“母符”關係著他的退路，是不容有失的存在。
他左思右想，還是增加兩尊靈衛守護為妙。
在顧長風的指示下，兩尊土靈衛漸漸沉入地麵中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的顧長風，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他看向四周，略微辨別了一下方向後，開口說道，“我們向這個方向前進。”
顧長風在原地布置靈符的舉動，自然被叢如流和阮玉財看在了眼中。
雖然他們兩個不認識顧長風布置的是什麽靈符。
但架不住他們是兩個“精明無比”的散修。
他們二人猜測，顧長風肯定是在布置什麽後手，用來逃命用的。
一時間，忐忑不安的情緒，湧上了二人的心頭。
“前前輩，您布置的是什麽靈符啊？”
叢如流仗著膽子問道。
“怎麽？我需要和你匯報一下我的舉動麽？”
顧長風眼神淡然的看著叢如流，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我不是這個意思。”叢如流急的連連擺手，“小人實力低下，希望前輩能體量小人。”
“小人願給前輩為奴為仆，隻希望前輩能在關鍵時刻保小人一命。”
叢如流說完，竟筆直的給顧長風跪了下去。
一旁的阮玉財見狀，也急忙跪倒在地，急聲說道，“望前輩開恩，望前輩開恩啊。”
顧長風看著跪倒在地的二人，眉頭微皺。
他確實不應該理會這二人的死活，畢竟他們今天的處境，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但不知為何，可能是前世的理念還殘留在他的心中。
麵露悲切的二人隻是想活命，他們從根本上並沒有什麽錯。
“顧小子，你怎麽了？”
正在這時，塔靈的聲音在顧長風心中幽幽的響起。
“動了惻隱之心？有些於心不忍？”
塔靈打趣的說道。
“不瞞前輩說，我心中的確有那麽一絲波動。”
顧長風並沒有隱瞞，如實的說道。
“你這個小子，還真是奇怪。”
塔靈嗤笑道，“在這如血的修行路，竟然還會有你這麽奇怪的家夥。”
“可能我見識的比較少吧。”
顧長風有些自嘲的說道，他明白自己的內心，說到底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個凡人。
而不是冷血的修行者。
當兩個活生生的生命，跪倒在他的麵前，苦苦哀求活命的時候，他還做不到無動於衷。
這時，顧長風突然想到。
是不是正是因為如此，師母才會讓他煉心？
如果是這樣的話，師母是想讓他練就成殺伐果斷的堅韌之心？
還是悲憫天下的仁慈之心？
“師母啊師母。”
顧長風在心中苦笑連連，“你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求前輩開恩.”
顧長風一直沒有說話，叢如流和阮玉財也一直沒有停下他們的磕頭。
而且二人絲毫沒有用靈力護身，頭顱每一次都重重的擊打在地麵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這就像是一記記重錘，錘在顧長風的心上。
“起來吧。”
顧長風歎了口氣，虛抬右手將二人扶起。
顧長風想了想，翻手又拿出了兩枚“母子”神符，拋給二人說到，“這是母子挪移神符，你們應該聽說過它的名字。”
“啊？”
“原來是母子挪移神符。”
二人的聲音中充滿了失望，很顯然他們聽說過這靈符的大名。
同樣，他們也知道這神符的雞肋之處。
他們知道自己的斤兩，若是有什麽自己對抗不了的存在。
激發靈符的那兩息時間，足夠他們死上十次的了。
不過，既然有了這麽珍貴靈符的後手，他們二人也算是心中稍稍安定一些。
他們急忙拜謝顧長風。
“多謝前輩大恩大德。”
“多謝前輩開恩！”
兩人磕頭如搗蒜，心中一時間竟然對顧長風充滿了感激之情。
起初他們被顧長風奴役，心中自然是充滿了怨恨的。
不過，顧長風現在的舉動，卻是在他們本就充滿了陰暗、血腥的心中，濺起了一絲莫名的漣漪。
“這麽珍貴的挪移神符，就這麽送給這兩個家夥了。”
塔靈的聲音聽不出喜樂，不知是讚賞顧長風的做法，還是在埋怨。
“靈符雖然珍貴，但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麽。”
顧長風無所謂的說道，“我從煉神境便離開了師門。”
“獨身在外闖蕩。”
“這麽多年過來，好在我遇到的人，大部分都是好人。”
“遇到的高階修士，也曾力保過我。”
“否則我今日是不可能全須全尾的站在這裏的。”
顧長風歎道，“看到他們，我有的時候在想，師母所謂的讓我煉心，到底是怎麽個煉法。”
“這個一直困惑我的問題，直到今天，我想我有了我自己的答案。”
“修行一道，重在修心。”
“師尊當日救我的時候，曾對我說過，我有一顆赤子之心。”
“雖然我有些懵懂，不明其所以然。”
“直至今日也仍有些費解。”
“但此刻，我想我明白了，修行修心，無外乎四個字而已。”
“哪四個字？”塔靈明顯也被顧長風的話語所吸引了，不由自主的追問道。
“念頭通達。”
“念頭通達？”塔靈疑惑的重複了一遍。
“沒錯，修行修心，唯念頭通達是也。”
顧長風嘿嘿一笑，“今日我動了惻隱之心，便放他們一馬。”
“若是他日我在遇到類似的情況，我不想放過求饒的人。”
“那便隨手殺了，或者幹脆不理會。”
“一切，唯我本心，念頭通達而已。”
感謝小黯然的4張月票，感謝支持。
在骨竹之靈的記憶中，這方骨竹林的地下世界也是很大的。
具體到底有多大，骨竹之靈不知道，因為它從來沒有探查到過邊界。
即便是骨竹之靈在這地下世界活動，也需要小心謹慎。
倒不是說它遇到了比它修為境界還要高的存在。
而是地下世界中，存在著屍潮。
骨竹之靈不知道這屍潮到底是因為什麽而形成的。
它隻知道，這些由數以萬計的幹屍組成的屍潮，是它必須要避開的存在。
除卻屍潮之外，還有一些遊蕩的幹屍，它們的數量不多。
在骨竹之靈的洞窟範圍內，這些遊蕩的幹屍都被它用屍氣同化了，成為了骨竹之靈的手下。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顧長風帶著叢如流、阮玉財兩人，按照骨竹之靈的記憶，來到了它棲身的那處洞窟中。
洞窟入口很大，足可以容納三四個人並肩通行。
洞窟的地麵也相對比較平整，如同一條坡道般筆直的延伸至地下。
顧長風來到洞口邊緣，向裏麵張望，其內部漆黑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
但是他能感受到，其內部的屍氣很濃鬱，隱隱有一些限製神識探查的作用。
“我們走。”
顧長風觀察了一會，通過神識探查，這洞窟大概深約十幾丈的樣子便到底了。
洞口的附近，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麽危險的樣子。
顧長風隨即為自己貼上星盾符，率先邁步走入洞中。
一旁的叢如流和阮玉財不由得相視一眼，盡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
他們不敢怠慢，有些不情願的跟著步入了洞中。
十幾丈的距離，三人僅用了幾息的時間便來到了洞底。
顧長風從洞窟通道中一躍而下，緩緩落在了地下世界的地麵上。
他抬起頭，看向這地下世界的“天空”。
那是一片厚重的土地，上麵鑲嵌著不知名的石頭，閃爍著點點熒光，為這地下世界帶來了些許的光亮。
顧長風目測，這地下世界的地麵距離“天空”大約有七八丈高的距離。
放眼望去，四周盡皆是如同霧靄一樣的屍氣飄蕩。
一個個巨大的立柱拔地而起，貫通整個空間，直達棚頂。
這是一根根巨大的骨竹。
顧長風眼神閃爍，這骨竹的根部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這裏實在是太壓抑了。”
阮玉財小聲的向叢如流說道。
他的實力最弱，進入到地下世界後，他才終於發現這裏的環境要遠比他想象的惡劣。
濃鬱的屍氣，讓他十分不舒服。
阮玉財感受到了全方位的壓製，一身實力竟然有十去二三的趨勢。
“的確。”叢如流點了點頭，“這裏的屍氣，實在是太過於濃鬱了。”
“希望前輩能早一點結束這地窟之行吧。”
二人小聲交談，不敢傳音交流，怕顧長風誤會他們在密謀什麽。
顧長風才不會理會他們二人的感受，他能留這兩個家夥一條性命，已經算得上心慈手軟了。
他緩緩散出神識，仔細的探查著他的四周。
按照骨竹之靈的記憶來說。
這地底世界中，除了它自己以外，是沒有開啟靈智的生物的。
存在數量最多的，便是幹屍。
這些幹屍如同雖然已經通靈，但不知為何隻是“屍體通靈”，隻有基礎的本能，談不上存在靈智。
除卻幹屍之外，還有一些依靠屍氣為食的蟲類。
這些蟲子的修為不高，數量很多，遇見了隻要及時避開，不會造成太大的麻煩的。
“塔靈前輩，對於這片地底世界，你怎麽看？”
顧長風深知塔靈是個百事通，當即詢問起來。
“依老夫來看，這片地底世界不簡單呐。”
塔靈幽幽一歎，“這怎麽看，怎麽像人為開鑿出來的呢。”
“我也有同感。”顧長風點了點頭。
“而且，在骨竹之靈的記憶中，對那屍潮十分的在意。”
“在它的印象中，屍潮應該是這地底世界裏最危險的存在了。”
“而我在意的是，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屍體在這裏！”顧長風沉聲說道。
“你的擔憂不無道理。”塔靈認可的說道，“雖然這種幹屍沒有成熟的靈智，但也不是隨便一具屍體便能蛻變成功的。”
“一般來講，屍氣充足的地方，這種幹屍最起碼也得千裏挑一，甚至是萬裏挑一的程度吧。”
“千裏挑一、萬裏挑一。”
顧長風聞言後眼神一凝，在骨竹之靈的記憶中，那組成屍潮的幹屍，最起碼也會有幾萬隻。
按照塔靈所說的這個概率，那得多少人的屍體，能形成這麽多幹屍？
幾千萬？甚至上億？
“塔靈前輩，若是想形成融虛境、融神境的幹屍，那麽其屍體生前最少要什麽程度的修為？”
顧長風心中一動，急忙追問道。
“這個麽”塔靈想了想說道，“最起碼也要高出一個大境界才有可能。”
“高出一個大境界。”
顧長風眼神微凝，心中震動不已。
幾千萬，甚至上億名渡劫境修士！？
這是何等龐大的數量！？
恐怕就算是將整個壁壘之內，所有的渡劫境修士全算在一起，也沒有這個數量吧？
這靈虛界，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你還要繼續探索這裏嗎？”
塔靈幽幽的問道，他也想到了關鍵所在。
埋葬了幾千萬、上億高階修士的地方，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善地的樣子。
“開弓沒有迴頭箭，我當然要探索這裏了。”
顧長風眼神閃爍，最終下定決心說道。
“好吧，隨。”塔靈無所謂的說道，“這種地方老夫也是從未見過。”
“正好陪你一起開開眼界。”
顧長風長出一口氣，他想了想隨後一拍腰間儲物袋，拿出一枚閃閃發光的靈符。
這枚靈符，是洛遠山送給他的。
是一種挪移神符。
神符共分為“母子”二符。
其功效是，將“母符”提前布置在一處後，在方圓萬裏之內激活“子符”，都可以瞬間返迴“母符”的所在位置。
效果堪稱逆天，不過也有很多限製的因素在其中。
首先其必須要有兩息的激發時間。
高手對決，兩息時間足以決定勝負了。
其次是這“母子”神符價值頗高，還是一種消耗性神符，僅可使用一次。
所以即便其功能逆天，但掣肘太多，讓這神符變成雞肋。
不過，對於顧長風來說，兩息的激發時間並不算什麽問題。
若是有他掌控範圍之外的情況發生，遇到了什麽他無法對付的存在。
他也可以依靠時光之力的霸道，強行的為自己爭取這兩息的時間。
想到這裏，顧長風手中開始掐動法決，快速的將“母符”布置在腳下。
隨後他又在“母符”的周圍設下了一個簡單的屏蔽陣法，用來隱匿“母符”的存在。
做完這一切後，顧長風又想了想，揮手招出兩尊土衛。
這“母符”關係著他的退路，是不容有失的存在。
他左思右想，還是增加兩尊靈衛守護為妙。
在顧長風的指示下，兩尊土靈衛漸漸沉入地麵中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的顧長風，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他看向四周，略微辨別了一下方向後，開口說道，“我們向這個方向前進。”
顧長風在原地布置靈符的舉動，自然被叢如流和阮玉財看在了眼中。
雖然他們兩個不認識顧長風布置的是什麽靈符。
但架不住他們是兩個“精明無比”的散修。
他們二人猜測，顧長風肯定是在布置什麽後手，用來逃命用的。
一時間，忐忑不安的情緒，湧上了二人的心頭。
“前前輩，您布置的是什麽靈符啊？”
叢如流仗著膽子問道。
“怎麽？我需要和你匯報一下我的舉動麽？”
顧長風眼神淡然的看著叢如流，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我不是這個意思。”叢如流急的連連擺手，“小人實力低下，希望前輩能體量小人。”
“小人願給前輩為奴為仆，隻希望前輩能在關鍵時刻保小人一命。”
叢如流說完，竟筆直的給顧長風跪了下去。
一旁的阮玉財見狀，也急忙跪倒在地，急聲說道，“望前輩開恩，望前輩開恩啊。”
顧長風看著跪倒在地的二人，眉頭微皺。
他確實不應該理會這二人的死活，畢竟他們今天的處境，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但不知為何，可能是前世的理念還殘留在他的心中。
麵露悲切的二人隻是想活命，他們從根本上並沒有什麽錯。
“顧小子，你怎麽了？”
正在這時，塔靈的聲音在顧長風心中幽幽的響起。
“動了惻隱之心？有些於心不忍？”
塔靈打趣的說道。
“不瞞前輩說，我心中的確有那麽一絲波動。”
顧長風並沒有隱瞞，如實的說道。
“你這個小子，還真是奇怪。”
塔靈嗤笑道，“在這如血的修行路，竟然還會有你這麽奇怪的家夥。”
“可能我見識的比較少吧。”
顧長風有些自嘲的說道，他明白自己的內心，說到底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個凡人。
而不是冷血的修行者。
當兩個活生生的生命，跪倒在他的麵前，苦苦哀求活命的時候，他還做不到無動於衷。
這時，顧長風突然想到。
是不是正是因為如此，師母才會讓他煉心？
如果是這樣的話，師母是想讓他練就成殺伐果斷的堅韌之心？
還是悲憫天下的仁慈之心？
“師母啊師母。”
顧長風在心中苦笑連連，“你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求前輩開恩.”
顧長風一直沒有說話，叢如流和阮玉財也一直沒有停下他們的磕頭。
而且二人絲毫沒有用靈力護身，頭顱每一次都重重的擊打在地麵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這就像是一記記重錘，錘在顧長風的心上。
“起來吧。”
顧長風歎了口氣，虛抬右手將二人扶起。
顧長風想了想，翻手又拿出了兩枚“母子”神符，拋給二人說到，“這是母子挪移神符，你們應該聽說過它的名字。”
“啊？”
“原來是母子挪移神符。”
二人的聲音中充滿了失望，很顯然他們聽說過這靈符的大名。
同樣，他們也知道這神符的雞肋之處。
他們知道自己的斤兩，若是有什麽自己對抗不了的存在。
激發靈符的那兩息時間，足夠他們死上十次的了。
不過，既然有了這麽珍貴靈符的後手，他們二人也算是心中稍稍安定一些。
他們急忙拜謝顧長風。
“多謝前輩大恩大德。”
“多謝前輩開恩！”
兩人磕頭如搗蒜，心中一時間竟然對顧長風充滿了感激之情。
起初他們被顧長風奴役，心中自然是充滿了怨恨的。
不過，顧長風現在的舉動，卻是在他們本就充滿了陰暗、血腥的心中，濺起了一絲莫名的漣漪。
“這麽珍貴的挪移神符，就這麽送給這兩個家夥了。”
塔靈的聲音聽不出喜樂，不知是讚賞顧長風的做法，還是在埋怨。
“靈符雖然珍貴，但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麽。”
顧長風無所謂的說道，“我從煉神境便離開了師門。”
“獨身在外闖蕩。”
“這麽多年過來，好在我遇到的人，大部分都是好人。”
“遇到的高階修士，也曾力保過我。”
“否則我今日是不可能全須全尾的站在這裏的。”
顧長風歎道，“看到他們，我有的時候在想，師母所謂的讓我煉心，到底是怎麽個煉法。”
“這個一直困惑我的問題，直到今天，我想我有了我自己的答案。”
“修行一道，重在修心。”
“師尊當日救我的時候，曾對我說過，我有一顆赤子之心。”
“雖然我有些懵懂，不明其所以然。”
“直至今日也仍有些費解。”
“但此刻，我想我明白了，修行修心，無外乎四個字而已。”
“哪四個字？”塔靈明顯也被顧長風的話語所吸引了，不由自主的追問道。
“念頭通達。”
“念頭通達？”塔靈疑惑的重複了一遍。
“沒錯，修行修心，唯念頭通達是也。”
顧長風嘿嘿一笑，“今日我動了惻隱之心，便放他們一馬。”
“若是他日我在遇到類似的情況，我不想放過求饒的人。”
“那便隨手殺了，或者幹脆不理會。”
“一切，唯我本心，念頭通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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