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鍋裏煮的粥十分稀,分到每個人的碗裏隻有半碗,一日兩頓,根本吃不飽,許多災民紛紛抱怨。

    魑拿著湯勺,冷著臉,看著抱怨起哄的災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夏錦書眯了眯眼,足尖一點,飛身上了小坡上,她這個動作,引起了災民們的注意。

    “大家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天災人禍不是一己之力可以解決的,如今皇城外災民流離失所,大家心情一樣沉重,比起南疆,皇城外情況已經好了很多,至少還有點白粥喝,南疆王宮也被大水衝擊,宮內情況嚴重,後宮妃子病倒一片,災民性命更是難保,比起他們,我們大家已經很幸運了。”

    見災民漏出迷茫的表情,夏錦書話鋒一轉:“隱族從百年前就每年為乞討者分發糧食,百年來非煙大陸風調雨順,今年洪澇災害,不是針對某一個人,隱族天地如大家一樣被毀,他們在別國高價購買糧食,免費分發給大家,不求迴報,隻求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

    那幾個大娘頓時愧疚的迴了人群之中。

    淺漠凝在下方看著,眉眼彎彎,唇畔浮現一抹笑,這就是夏錦書,總是帶給他驚喜的夏錦書。

    一番話用最平淡的語氣,卻在眾人心中激起千層浪。是的,隱族不欠他們什麽,比起沒吃沒喝,甚至沒命,有這些米吃已經很好了。

    “那不是淩王府的錦書小姐嗎?”

    忽然有人喊了一句,眾人如夢初醒,迴過神來,見一紅一黑兩個身影站在一起,看起來十分般配。

    又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那個黑衣少年是宸世子嗎?”

    “宸世子十年頑疾纏身,而且年齡比這位公子稍長三歲,自然不是。”

    又有人問:“難道是隱族的少主?”

    “也不是,年齡雖然差不多,也一樣俊美,但淺少主溫潤些,不像這般冰冷。”

    夏錦書看著淺漠凝笑,淺漠凝皺眉問:“宸世子是誰?”

    好耳熟啊,但是沒有絲毫印象。

    夏錦書也是迷茫的皺眉,指著他的衣服道:“或許是這件衣服的主人。”

    淺漠凝聳肩,無奈的道:“好吧。”

    “少主,您換一件衣服,別人就不認識您了,以後可以免去易容了,哈哈……哎呦,您踹人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魅從夏錦書給的驚訝的迴過神來,就湊了過去,被淺漠凝一腳踹去,他不敢躲,隻得苦著臉抱怨道。

    魑魅魍魎怕淺漠凝,夏錦書可不怕,嬉笑著打趣道:“對啊,淺大少爺,易容多傷皮膚,換衣服真的免去易容了呢。且平日你不吃飯,竟是為今日的災民省了糧食。”

    她說完,過濾了一下她說的話,忽然一愣:“易容幹嘛?易容成誰?”

    淺漠凝無奈扶額,正準備迴答,忽然聽到一個含笑的聲音:“咦?這不是淺爺嗎?”

    兩人轉頭就看見一雙含笑的桃花眸,風流比起唐幾許,有過之而無不及。

    淺漠凝淡淡看了他一看,聲音微冷的道:“鳳兄依舊不討喜。”

    那少年哈哈一笑,也不惱,手中的折扇唿唿的扇著。

    這個人夏錦書有印象,是鳳翔國四皇子,她母妃皇兄的四兒子,說白了就是她哥哥,叫鳳洛軒。

    他那一雙桃花眼打量著夏錦書,在碰觸到她的眼時微微一笑。

    忽然一抹黑影擋住了視線,她一抬頭就看見淺漠凝哀怨的看著她,夏錦書聳了聳肩,咳了一聲道:“表哥,你來因宵參加武林大賽的?”

    鳳洛軒含笑點頭:“正是!”

    “皇上舅父舍得你啊?”

    鳳洛軒桃花眼一眯,有幾分咬牙切齒的道:“那老頭子巴不得我滾出去。”

    夏錦書轉頭,就見魑魅魍魎四個大老爺們手裏拿著鍋鏟,別扭的幫災民分著米湯,她好笑的看了一眼道:“那倒也是。”

    鳳洛軒哼了一聲,湊到淺漠凝身邊,剛才咬牙切齒的表情立刻煙消雲散,笑嘻嘻的道:“淺爺,你才他們買的大米,是誰故意抬高價的?”

    淺漠凝轉過頭,眼眸一眯,鳳洛軒連忙後退三步,委屈的道:“可不是我,是太子哥哥。”

    “鳳陌兮?”

    “是他!”鳳洛軒恢複了嬉皮笑臉,嗬嗬一笑道:“前段時間有人高價收迴了許多糧食,直到前幾日聽說隱族高價收購糧食,我才知道竟然是太子哥哥,他以更高的價錢賣給你們,你們也真下的去手。”

    淺漠凝揉了揉額頭道:“銀子就算比你討喜,但比起人命,還是不值錢。”

    鳳洛軒點點頭,又忽然頓住,他這是說他比災民還不如?一張明豔的臉微微一黑,多情的桃花眸瞪著淺漠凝,心中惱怒,真是黑心的。他想著,忽然就氣笑了:“錦妹妹,哥哥我多年來遊遍八荒六合,尋得美人無數,想不想要?”

    夏錦書眼睛微微一亮,在碰觸到淺漠凝似怨非怨的眼神時,生生壓製住,嗬嗬一笑道:“妹妹難以消受美人恩,表哥還是自己留著吧!”

    鳳洛軒還想再說什麽,淺漠凝懶懶的督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道:“聽說北域的紫韻公主要和親南疆?”

    鳳洛軒一噎,咬牙道:“北域與南疆相隔甚遠,如何和親?”

    淺漠凝眨了眨眼眸:“鳳翔國與因宵國相隔魔林,不也可以和親?”

    他又是一噎,惱怒的低吼:“黑心的!”然後拂袖離去。

    再不走,要被氣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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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錦書看了一眼喝著米湯的人們,問道:“今年水災泛濫,武林大賽會如期舉行嗎?”

    淺漠凝含笑點頭:“會的。”

    “南疆水災如何了?”

    “死傷達到了兩千,約二十四萬人口流離失所,哀鴻遍野,靈閣,花閣,殺閣,隱族之人搭了救生棚,安置了一部分人。”

    夏錦書倒抽一口涼氣:“簡直可怕。”

    淺漠凝摸了摸她的腦袋,攬住腰,足尖輕點朝城內掠去。

    一匹馬飛速閃過,夏錦書疑惑的道:“唐幾許幹嘛去了?”

    “應該是去天上城。”淺漠凝眯眼:“幽酌!”

    “主子,主母!”一抹黑影飄然而落。

    “不惜一切代價,攔住他!”

    幽酌答是,退了下去。

    半時辰後,兩人迴了府,宮裏傳來聖旨,李公公焦急的等在淩王府門口,淩王府一眾家眷跪在門口。

    見到兩人攜手而來,李公公眼睛愈發深邃,上前一步道:“淺公子,皇上說,錦書小姐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與您整日…啊……”

    李公公從容不迫的說著,忽然眼前黑影閃過,他慘叫一聲,身子斜飛出去,撞在牆上,口吐鮮血,不省人事,而聖旨也華為碎片。

    黑影過,與李公公一同前來的錦衣衛連忙將他扶起。

    家眷們被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著李公公,怎麽突然飛出去了?

    淺漠凝挑了挑眉,收迴視線,將夏錦書被風吹亂的發絲捋在腦後,壓低聲音問道:“肚子還痛嗎?”

    夏錦書點頭,淺漠凝將手用內力烘熱,放在她的腹部,柔聲道:“我們進去。”

    淩王看了看夏錦書平坦的腹部,臉色有些詭異。

    錦衣衛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抬手擋住二人,抬眸道:“淺爺動手打人後就這麽走了?”

    淺漠凝挑眉:“你敢再說一遍嗎?”

    “有何不敢?”錦衣衛又道:“淺……”

    他剛發出一個音節,便被淺漠凝一腳踹開,倒地不起,另一個錦衣衛驚訝的張大嘴,沒想到淺漠凝竟然這樣肆無忌憚就殺了人。

    他一揮手,立即有三四個皇宮暗衛走上前,手中劍出鞘,指著兩人。

    女眷被嚇得尖叫著跑進了府,錦衣衛擋住門,她們撲通一聲癱坐在地,身子不住亂顫。

    這時京兆尹帶著幾十官兵圍住了淩王府。淩王皺眉,看向站在一起的,一紅一黑兩抹身影,張了張嘴,又閉上。

    “動手打皇帝身邊總管,殺錦衣衛是何罪?”

    “其罪當誅!”

    夏錦書抬頭看淺漠凝從容不迫,微微放下心,冷眼看著幾人。

    淺漠凝低笑一聲,抬步走近死去的錦衣衛,暗衛劍尖指著二人,沒得到命令,並不動作。淺漠凝伸出手,錦衣衛發現了他的意圖,甩手扔出一把匕首,匕首穿破空氣,帶著淩厲的內力朝淺漠凝刺去。

    所有人閉住唿吸,更有甚者閉住眼,不忍看到這個烏衣少年受傷。沒有預想的聲音,便聽少年道了一聲謝。

    眾人睜眼,看見少年伸手一抓,那一把似乎能奪命的利刃便被少年握在手心,靈巧的把玩。

    似乎有人鬆了口氣,淺漠凝彎下腰,手中匕首輕輕一挑,隻聽叱的一聲,那是布料被劃破的聲音。

    他的動作很慢,眾人看的很清晰,割破衣服,他收了匕首,足尖一點,暗衛還沒反應過來,淺漠凝已經帶著夏錦書後退到十米外的位置。

    他們剛準備圍上去,發現死去的錦衣衛裏麵的衣服不是錦衣衛該穿的。忽然從衣服裏飄出一縷黑色煙霧,其中一個暗衛上前去查看究竟,另一人麵色一變,伸手攔住,四人後退,一人大喝道:“有毒,這不是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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