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已死,原本劉桂英交代給我的事,現在已經不用做了。

    慕容蘭文美眸冷凝,警惕注視著地上的屍體:“為防止意外,需不需要我把屍體給處理掉?”

    “不用,屍體已經軟了。”

    感受到屍體內的特殊氣味消失時,我才放鬆警惕上前,先是摸了摸老婦的頸動脈,發現毫無迴天之力後,將屍體擺放平整。

    我重點要檢查的,是婦女的屍體。

    寄生在婦女體內的魔繭,已經有接近三個月大,形狀大小至少得和正常嬰兒差不多,如果破體而出,會在身體上留下痕跡。

    我向著慕容蘭文招了招手,“你過來幫我打下手。”

    “為什麽不讓你的乖徒弟幫忙,反而吩咐我?”

    慕容蘭文雖嘴上抱怨,倒也老老實實過來幫忙。

    解開婦女的衣衫,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我沒有發現任何傷口,唯獨肛門處有些血跡,應該是便秘留下的,並不嚴重。

    且本該讓魔繭破體而出的位置,並沒有任何被撐裂的痕跡。

    上次黃鶯在誕下未成熟的魔繭時,被撕裂傷口流出不少血,這次反而丁點血液都沒有留下,倒真是怪事了。

    周遭沒有任何陰煞之力,想必誕下的魔物已經逃跑,我們再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

    將事情上報給戴天晴,等待肅清者聯盟前來調查後,我隨即準備處理劉桂英和婦人的屍體。

    剛好有個挑著倆背簍的中年農夫路過時,看到躺在潭水邊的兩具屍體,嚇得媽呀一聲轉身就跑。

    我從山坡縱身一躍,剛巧擋在農夫的身前,“站住!”

    農夫嚇得扔下背簍,兩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慌張喊道:“好漢饒命,我什麽都沒看見,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我趕忙將男人攙扶起,盡量溫聲解釋道:“人並不是我殺的,我也隻是剛好路過。”

    男人嘀咕了一句,“不是你幹的,你脫大妮的衣服幹啥?”

    “我……”

    男人恍然反過神來,趕忙再度噗通一聲跪下,“對不起,都是我嘴賤瞎問,您絕對是清白的……”

    肅清者聯盟和財閥集團對魔繭的出現高度重視,我把事件告訴戴天晴前後不過十來分鍾,頭頂忽然轟隆隆的響起帶有肅清者聯盟標誌的直升機。

    直升機到近空時,嗖嗖跳下四個身著銀白色製服的年輕男女。

    在看到肅清者聯盟的人時,中年男人眼神中亮起期冀光芒,趕忙踉蹌起身,躲到肅清者聯盟眾人身後。

    “肅清者聯盟的各位長官,我親眼看見這個人扒光了村裏大妮的衣服,他連死人都不放過,簡直是禽獸!”

    “我覺得大妮和劉桂英娘倆,就是被他給殺的,你們快把人給抓起來!”

    一時間,肅清者聯盟四個人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尷尬。

    因為我和戴天晴的關係,肅清者聯盟的新人,沒有一個不認識我的。

    年輕男女站在我身邊,齊齊的敬了個禮,“參見李先生!”

    想當初李芳在時,我曾被授予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銜,現在李芳死了,我的官銜成了虛銜。

    但肅清者聯盟的人見了我,無論職位高地,都還要尊稱一聲“李先生。”

    在看到肅清者聯盟的人向我敬禮時,中年男人麵如死灰,踉蹌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媽呀,你們還是一夥的!”

    我沒有理會中年男人,而是遙指著水渠邊的兩具屍體,“你們盡快把屍體帶走冷藏解剖,天氣太熱免得腐化。”

    “是!”

    恭敬敬禮後,四人一路小跑著奔向屍體。

    我這才皺眉看向中年男人,“再重申一遍,我之所以來桂西山,是被劉桂英邀請來替你口中的‘大妮’治病,可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此時慕容蘭文和秦瀾也趕了過來,慕容蘭文美眸凝重道:“屍體我又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死因。但從死者暴起傷人的僵硬動作來看,有點像是中了蠱毒。”

    蠱毒這一點絕不可能,從魔繭中托生出的魔胎,僅存有初始的兇性,會下意識傷人汲取能量,並隱藏躲避攻擊。

    剛誕生的魔物,絕不可能懂得控股之術!

    另外,大妮的屍體已經死去多時,體內並沒有任何邪煞的力量,更不是被鬼魂附體。

    剛死不過三個小時,也排除變成僵屍的可能。

    就像是……一堆死肉毫無征兆的暴起傷人,又毫無征兆的倒了下去。

    唯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屍體上帶著淡淡的泥土腥味,且這股腥味在暴起傷人之後,忽然就消失了……

    劉桂英與其女兒大妮已死,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囑咐肅清者聯盟在研究過屍體後,讓他們入土為安。

    至於留在劉桂英家中的雷擊血桐木,我必須要找到。

    我向旁邊戰戰兢兢的男人詢問,“劉桂英的家在什麽地方?”

    從方才的交談中,估計男人也能分辨得出,我們並非是害死劉桂英的兇手。

    “沿著山脊往下走,繞過兩個田坎後,你們能看見一片楊樹林,楊樹林背後就是他們的家。”

    山中草木茂盛,男人的話語又雲山霧罩,我隻好說道:“麻煩你帶路一趟。”

    “這……”

    男人麵露難色,苦著臉說道:“我和劉桂英一家的關係不怎麽好,您能不能換個人帶路?”

    我不由皺眉,“劉桂英一家已死,就算關係不好又能怎樣?”

    男人還是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我隻得從秦瀾隨身的包裏掏出兩百元,“這些夠不夠?”

    接過錢後,男人掙紮了良久,才無奈的道:“行吧,我舍命陪君子,就陪你們走一趟。”

    兩百元對這種小村裏的人來說,至少是好幾天的收入,男人接過錢以後,為何還是一臉的不情願?

    除不情願以外,從男人的眼神身處,我甚至看到了些懼意!

    我不由疑問:“你很怕劉桂英一家?”

    “這話您可說著了。豈止是我怕,我們全村平時都躲著劉桂英一家走,她們娘倆可邪乎著呢!”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我沒有替劉桂英辦好事情,卻收了雷擊血桐木,有些於心不忍,便想著查清二人死亡真相。

    “你說說,具體哪裏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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