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陳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達翡麗表盤,“離你約的十分鍾,隻剩下最後一分半。再不滾出去,我就隻能請你們遊泳。”

    “今日將我趕走,你三日內必死!”

    陳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粉麵含春威不露,“我剛才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砰——

    兩側門被推開,兩個保安將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我的腦袋。

    秦瀾嚇得小臉發白,緊緊握著我的手掌,似乎準備隨時為我醫治。

    我依然平靜與陳紅對視,並重複了一遍,“今日將我趕走,你三日內必死!”

    嘩啦——

    真槍核彈上膛,似乎下一瞬就要開火。

    對此,我依舊平靜,並反攥著秦瀾的手掌,示意她不要怕。

    這些人要開火,必須由陳紅下命令。

    我在陳紅的臉上看到了怒意,但眼神中卻沒有。

    短暫幾個唿吸,空氣寂靜得幾乎凝滯,連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聽不到。

    陳紅噗嗤一笑,“上次,我嚇唬秦茵派遣來的幾個孬種時,這會兒已經痛哭流涕求饒。”

    “小夥子,你的膽魄不錯。別迴去了,跟著我幹吧。”

    我沒有接茬,反而問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死?”

    陳紅再次縱容了我的無禮,“你倒是說說,整個下門,誰能威脅到我的性命?”

    “如果我說了,你是不是就能讓慕容長青跟我走?”

    “這得看你所說的話,究竟值不值一條命。”

    我坦然言道:“從麵相可測得,你命中大富大貴,但紅顏薄命,因你用風水化煞,勉強活過三十九歲生日。”

    “三十九到四十一大檻,倘若無貴人相助,你三日呢必將殞命。”

    “征兆就是你兩腮發紅,左肩有一塊灰色胎痕,且最近一周內失眠盜夢,小腹墜痛,應是命中劫術已到。”

    陳紅麵色變了變,卻並沒有我想象中那般驚訝。

    她平靜詢問,“你有什麽化解的辦法?”

    “這得等我先見到慕容長青,才能告訴你。”

    忽然間,我右眼皮微顫。陳紅身上的煞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而我則黴運加身!

    怎麽會這樣!?

    門外,忽然傳來禪杖篤篤聲。

    一身披紅色鑲金袈裟,手持純金打造禪杖,脖子上掛著七寶琉璃珠的胖和尚,緩步走入了辦公室。

    和尚大概三十來歲,我眯起眼細看,他身上帶著一半佛光,一半邪煞。

    足以見得,這人行善作惡參半,因對佛法參悟精深,能夠將邪煞阻隔在外,這才弄得一身珠光寶氣。

    見到胖和尚時,陳紅竟從座位上站起,雙手合十恭敬欠身。

    胖和尚“阿彌陀佛”迴禮,並樂嗬嗬的向我問道:“小施主所說的破邪之法,是不是讓陳紅施主沐浴更衣吃素靜齋三日,且遠離命中犯克之‘金’,找火命男子,在生日當日陰陽交合?”

    此刻,我總算明白陳紅場子裏,那些高深風水布局的由來。

    這胖和尚不僅懂佛法,更是懂得風水命數,他的化煞方法堪稱完美,足夠幫陳紅解除災劫。

    糟糕,是我大意了!

    陳紅能有上百億的資產,外加上開設極其依靠運氣的賭坊,背後絕對有高人坐鎮!

    見我沉著臉一言不發,陳紅笑著道:“小兄弟,你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再度重複:“把我趕出去,你必死。”

    ……

    噗通——

    帝國大廈下麵,是一片蔚藍海灣。正午日光照耀海水,金光閃閃的水麵帶著陽光的溫暖,躺在上麵格外舒泰。

    秦瀾興奮的在水裏撲騰著,“師父,我還是第一次在海水裏遊泳,好舒服啊!”

    “是挺舒服。如果……不是被人從樓頂扔下來,就更好了。”

    九十九層的帝國大廈是彎的,我們從樓頂被扔下來的時候,直直落入海水之中。

    這裏離海岸線,大概一千米的距離。潮汐正在把我和秦瀾往沙灘上推,因此我們隻需要在水麵上靜靜的飄著。

    飄著的時候,秦瀾小心翼翼的道:“師父,這個陳紅的底子比媽媽還要厲害,咱們兩個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要不然……咱迴去吧。”

    我反問:“你是不是特別不希望我救走慕容長青?”

    秦瀾心虛的將目光瞄向別墅,我便沒再追問。

    在內地,秦茵還是有些影響力的。陳紅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因此都是把人丟進海水裏,以示羞辱,並不會真的要我的命。

    上岸以後,我就近找了一家賓館,換幹洗濕後,撥通了秦茵的電話。

    “三日之後,陳紅會對慕容長青的除夜,進行公開拍賣。你把錢立即轉到我的卡上。”

    秦茵稍鬆了口氣,“知道慕容長青活著,我就放心了。你也別太擔心,這陳紅對自己手下的女工人,是出了名的好。”

    “能夠看得出,這次陳紅是花了大價錢在慕容長青的身上。她留在下門,一輩子融化複古吃喝不愁。”

    麵對幸災樂禍的秦茵,我頗有些無奈的問:“這錢,你給是不給?”

    “我的錢,憑什麽要給你。”

    記得上次,戴天晴還給過我一百萬,我便再度詢問道:“你能不能幫我預估一下,拍賣慕容長青的除夜,大概需要多少錢?”

    “一千萬左右吧。那些有錢人也不是傻子,最多不可能超過兩千萬。”

    頓時,我尷尬無比。

    對普通人來說,慕容長青的元陰之力沒有半點作用。他們為了一句皮囊,竟然耗費千萬之資,簡直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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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一百萬,與這浩大的資金比起來,簡直杯水車薪。

    無奈,我隻能好聲好氣的道:“你能不能借我兩千萬,我迴頭還你。”

    嘟嘟——

    電話掛斷,再撥過去已經關機。

    我將期望的目光落在秦瀾身上,平日了秦茵對她百般溺愛,說不定她身上會有錢。

    “師父,你……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平時都是刷媽媽的副卡,自己一分錢也沒有。”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秦茵不給錢,三日之內湊齊兩千萬的事,我隻能自己想辦法。

    安排秦瀾在酒店住下以後,我尋遍了下門的中藥材鋪,以及裱糊鋪子,總算弄來了些必要的東西……

    次日,我一大早就將秦瀾叫醒,“我要出門一趟,你可以跟著,亦或者留在這裏。”

    還沒等我說是什麽地方,秦瀾就興奮的道:“我也要去!”

    出門打車,直奔娛樂城總部的下門娛樂城。

    據傳,這裏是東方最著名的賭場,陳紅百分之五十的進賬都是從賭桌上來的。

    在看到賭場的牌樓時,秦瀾憂心忡忡的道:“師父,你連賭錢的本金都沒有,不會是想把我壓在這裏吧。”

    我一巴掌拍在秦瀾腦袋上,“休得胡說。”

    這會兒,戴天晴給我的一百萬剛好派上用場。我將銀行卡遞給秦瀾:“你幫我去換價值百萬的籌碼,待會到這裏來找我。”

    等秦瀾進門以後,我背著手裝作漫不經心的走到門口的噴泉池邊。

    此處噴泉巨大,高五米長三米,是一隻巨大的金蟬在吸水。

    水柱從地下噴出,流入金蟬的嘴裏後不見蹤影,這是金蟬吸水的奇門陣法,能掠奪進門之人的財運。

    因此,在進門之前,我悄悄將一枚包裹著黃表紙的銅錢扔進蛤蟆嘴裏。

    黃表紙上頭寫著的,是秦瀾的生辰八字,且用銅錢做餌,能夠將吸來的氣運,集中到秦瀾的身上。

    出門的時候,秦瀾拎著個精致的手提袋,裏麵叮鈴桄榔裝著籌碼。

    “師父,我換迴來了!”

    我將秦瀾扯到牆角,從花壇裏挖出一枚雞蛋,“把這個生吞下去。”

    秦瀾一臉嫌棄的看著沾滿泥土的雞蛋,“我能不吃嗎?”

    “不能。”

    見秦瀾表情古怪,我又解釋道,“這是我昨天晚上十塊錢一個從超市買的無菌蛋,不是什麽髒東西。”

    還好秦瀾足夠聽話,捏著鼻子將生雞蛋一口吞下去,有些幽怨的道:“師父,你莫名其妙在這裏埋雞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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