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亮走了,帶走了我留下的電話號碼。

    我沒有勸阻,也不想勸阻,厲害關係已經擺了出來,怎麽選擇是他的事情,我不是月老,也沒有阻礙別人的婚姻的權利。就像我當初深愛的那個丫頭一樣,我說她跟那個男人沒有結果,她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隻得忍痛放手。

    解決完韓亮的事情後,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我點了根煙,美美的吸了一口,手機一開,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龍傲天。他直接了當的問了一下韓亮的情況。

    我將結果告訴了他,並說韓亮結婚的那天晚上,我會幫他開壇做法化解。龍傲天沉默了半響,說了一聲謝謝。

    我很幹脆的掛了電話,正欲跟老者辭別,操蛋的鈴聲再次響起,是九哥。

    興許是他一直掛念藥師的事情,一開口就擺出一副訓斥的姿態,隻差沒指我鼻子大罵一聲妖道。

    我直接掛了電話,不鳥他!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一個人闖了進來,是九哥,跟在他身後是一個身著僧袍的和尚,年齡約莫在三十來歲,我不認識。

    我頗為吃驚的看著九哥,脫口而出:“你怎麽找到這裏了?”

    九哥聳了聳肩膀,道:“昨天我看你在逛街,跟了你一段時間,發現你的落腳之處。”說到這裏,他伸手指了我一下,對那和尚說:“師兄,就是他。”

    和尚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看著兩人的交流,我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念頭,心想:這兩人,不會是來對付我的吧?

    老者是個老江湖,他看著我們雙方劍拔弩張的樣子,連忙站了出來,打了個圓場:“遠來是客,兩位稍作片刻,我去泡杯茶。”說著,他轉身便消失在客廳,大概是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楞是躲在裏邊的臥室不肯出來。

    九哥一看這光景,立即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我的麵前,那個和尚也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有意無意的往旁邊站了一下,剛好切斷了我的退路。

    “九哥,你什麽意思?莫非是想對我動手?”說著,我一把拿起放置在旁邊的七星劍,站了起來。

    這把七星劍正是在霧柳鎮林瓏給我的那柄劍,當時考慮到現在國家檢查管製刀具力度較大,帶著這東西坐車,坐飛機都不方便,所以我讓楊林給我弄了一個藝術品收藏證書,所以這柄劍就一直被我光明正大的帶在身邊。

    “你什麽時候能夠改掉你那個毛躁的性格。”九哥無語的望了我一眼,撇撇嘴道:“你以為我們是來找你麻煩的?”

    不是找我麻煩的?我頓時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好在九哥下麵的一番話讓我明白了他來此的目的:“你上次拜托我在蘇州找那個害人性命的邪修,我找到了。”

    這時,我才想起在皖南霧柳鎮殺人的那位茅山高人,當時我由於父親一事,匆忙的離開了蘇州,將這事拜托給了九哥。現在聽他這麽一說,我的敵意頓時退去了幾分,再見他二人絲毫沒有動手的跡象,我反手將劍插入劍鞘,道:“那個邪修在那裏?”

    這迴九哥沒有開口,那個和尚倒是先站了出來,雙手合十,口宣一聲佛號道:“小僧和師弟趕過去的時候,那個妖道已經逃走了。”

    “逃走了你還說個毛線!”我心中暗自腹語了一句,但這話卻是萬萬不能說出來,我對佛門中人始終心存敬意。九哥就不用說了,他的本事我見過,這和尚雖說年齡不是很大,但法力卻是頗為高深,當下那裏敢得罪與他。

    九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他笑了笑,道:“人跑了,可卻留下了線索,我敢保證他一個月之內,必定還要作案……”

    他的一番話,立即將矛頭指向了前不久我還見過的王軍。說起這王軍,我頓時一頭惱火,甚至很懊惱自己給他走了替身化解了牢獄之災。

    原來這廝缺德事做盡,損了陰德,折了陽壽,眼瞅著就要活不過年底。在偶然的一次機會裏,他認識了茅山高人五駝子。一個是要錢不要命的主,一個想活命又有錢,兩人一拍即可,這才有了先前那個霧柳鎮孩童喪命之事。

    我這個人雖不是什麽好人,但也見不得這等濫殺無辜,現見九哥等人找上門來,我不由殺心大起,猛的一拍桌子道:“九哥,咱們去將那個王軍宰了吧,免得他再害人。”

    九哥尚未開口,那個和尚口宣佛號,踏上一步,來到我的麵前,微微頷首,雙手合十,緩緩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施主殺心太重,何不放下屠刀,皈依我佛。”說罷,雙目微闔。

    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說教,一聽這和尚讓我出家,我頓時勃然大怒,剛想罵上一句禿驢,忽見九哥麵色不善,連忙改口道:“九哥,你怎麽說?”

    九哥搖搖頭,道:“殺王軍治標不治本,我不讚同。”

    得,兩人都不讚同我的說法,我妄作了一迴小人。

    不過,我也懶得跟他們計較,佛門以普度眾生為理念,要他們跟我一起殺人,明顯不行。所以,我決定晚上偷偷的潛入王軍的家,將這廝宰了,以絕後患。

    九哥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連忙告誡了我一句:“兄弟,你可別亂來啊,免得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我一聽九哥說計劃,心中大感好奇。這一次,沒等我出言發問,九哥主動將這個計劃和盤托出。原來這個茅山高人五駝子,來蘇州又殺了一人,這個人命的五行屬性也是屬水,同樣是至陰至陽的魂魄,所以呢,九哥想找了一個同樣命格屬性的人,故意在五駝子出沒的地方溜達了一圈,說白了就是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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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了九哥的計劃,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今天來此的目的,是讓我當這個誘餌,配合他演完這場戲。

    似乎為了驗證我的猜想一般,九哥說完計劃之後,目光炯炯的盯著我道:“兄弟,你是壬戌年出生,五行屬水,天地人總格皆為水,同樣也是至陰至陽的魂魄……”話說這個份上,我算是將九哥徹底看透,敢情這廝從打電話起,就在試探於我,而後見我先來了個下馬威試探我的反應,等我沒有了敵意,又故意說出邪修害人的事情,激起我的正義感,然後在拋出一個什麽所謂的計劃,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最後直接提出讓我去做這個誘餌。

    好一個步步為營,循序漸進,我今天算是徹底見識了九哥的手段!

    我這個人吧,有個怪脾氣,別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別人打我一拳,我少說也要踢他兩腳。倘若九哥一開始跟我坦白,讓我當誘餌,我為了避免那些無辜孩童被五駝子殘忍殺害,說不定一口答應下來。

    但現在,門都沒有。

    設下圈套讓我去鑽,跟我玩這套江湖的把戲,他還嫩了點,且不說,我師傅就是這裏麵的行家裏手,就是我裝神棍也廝混了幾年,這裏邊的道道,我比他清楚百倍。若比挖坑,我能將他賣了,他還得幫我數錢。

    “九哥,你別說了,地址給我,我去。要不把這王八蛋引出來,豈不是愧對了一身所學。”我故作義憤填膺的表情,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九哥和那和尚見我說的大義凜然,心中甚是佩服,我暗自好笑。

    九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拍我的肩膀,道:“兄弟,我果然沒看錯你,你頗有古人之風,實屬難得。”

    看著九哥裝模作樣的表情,我心中冷哼不已,表麵上卻笑嘻嘻的說道:“九哥過獎了,莫要說是做個誘餌,就是赴湯蹈火,上天入地,憑咱倆的關係,你九哥一句話我豈敢不從?”

    “那是,那是,咱倆是什麽關係。”九哥這話一出口,我都有些想吐。我強忍住罵娘的衝動,咧嘴一笑,伸手在他的胸前輕輕的打了一下,道:“九哥,咱是兄弟不?”

    九哥有些摸不準我這話是什麽意思,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道:“這還用說嘛,當然是兄弟咯。”

    我見時機也已成熟,當下懶得跟他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九哥,你也知道我皖南那檔子事還沒弄完,你讓我去當誘餌,兄弟我二話不說,不過……”

    “不過什麽?”九哥急忙問道。

    “那件事,關係著我親人的安危,我這裏抽不開身,我想請九哥……”說到這裏,我頓了頓。這一頓,九哥頓時急了,連忙接過話茬,道:“你說,你說,隻要我能幫上忙的,定然不會推辭。”

    九哥修佛,我修道,雖說萬法歸佛,但我們的理念不同,他跟本不會猜到我會說些什麽。我略帶嘲諷的掃了他一眼,陰森道:“幫我宰了李建設,屠了李氏一門。”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是師傅給我灌輸的思想。

    他九哥能做初一,我就當十五。他讓我去當誘餌,拿我做槍,可以啊,那我就讓他去殺人,而是屠人滿門。當然,我知道九哥不會答應,否則我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這個人我了解,典型的佛門中人,說好聽的太過仁慈,說難聽點就是婦人之仁。

    我之所以拿這話來激他,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知道我不是棋子,不會令人隨意擺布。

    果然,九哥一聽我這話,當場臉色就變了,那和尚搶先喝道:“混賬,你一修道之人,開口殺人,閉口屠人滿門,莫非當我佛光寺好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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