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早有答案,可從林瓏口中說出來,我依舊是震驚莫名。朱老先生是誰?那可是妖孽一般的存在,生前叱吒風雲,傲視八方,死後依舊是迷霧重重,從他遭遇天譴死後,七柄劍和他的家人像在這個世間消失一般,任由諸多高人用盡一切辦法,終究是徒勞。

    現下,看到這柄傳說中可開啟寶藏的七星劍出現在麵前,我並沒有占有的欲望,更沒有欣喜若狂的心態。人故有自知之明,我一個靠坑蒙撞騙混飯吃的小子,怎敢妄想染指這柄天下修士人人追逐的寶劍。

    且不說那個神秘老人知道這柄劍的存在,就是那個茅山高人,我相信他同樣知道這柄劍的存在,更何況,還有那個算卦的老者,他也看過這柄劍。

    我若一時貪念,取走這柄劍,下場是注定的,這一點,從林瓏將劍贈我可見一斑。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所求之事難比登天,所以她這才忍痛奉上七星劍。

    不過,令我感到疑惑的是,她一個逍遙門弟子,放著偌大的師門不求,反過來找我這個靠坑蒙拐騙混口飯吃的江湖術士,而且將這柄天下人趨之若鶩的七星劍作為酬勞,我實在有些想不通。

    是以,我打定注意,置身事外。

    林瓏見我沉默不語,作思量之狀,當下也不督促,依舊是雙手托著七星劍。就這樣持續了將近一分鍾左右,她見我無動於衷,隻得返劍還鞘,長歎一聲,道:“柳道兄,既然你不願取這柄七星劍,那麽我們能否做筆交易?”

    “哦!”我頗有興趣的打量了她一眼,林瓏點點頭,道:“我們換一種方法,你幫我個忙,我助你鏟除李建設如何?”

    “不怎麽樣!”我搖了搖頭,暗道:你這娘們打的好算盤,這李建設我要殺他易如反掌,你卻拿這事作為交易,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林瓏見我一口迴拒,也不氣餒,微微一笑,道:“這樣吧,柳道兄,你隻要肯幫我,什麽條件我都依你。”說著,她朝我拋了一個媚眼。

    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我卻不這麽認為,在我眼裏,林瓏並不是唾手可得的玩物,也不是那種隨意幹完就能拍拍屁股跑路的女人。是以,麵對她的誘惑,我絲毫沒有心動,而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仙子,有什麽事直說了吧。”

    “好!柳道兄果然是爽快人!”林瓏收起媚態,正色道:“三年前……”

    她這一開口頓時將我嚇了一跳,原來早在三年前,她師傅就給她卜算過一卦,說她在09年這一年有一生死大劫,除非找到一個在亥時出生,且**處還有一黑痣的男人,才能化解。同時她師傅,還說出一句類似於偈語的話:柳葉如風,獨自飄零。

    此時,我才知道林瓏為什麽聽到我的名字後,反應那麽劇烈,並且不顧道上的規矩,追問我的生辰八字的原因。

    不過,有一點令我想不明白,那就是她屢次勾引與我圖個啥?倘若她是普通人還好理解,畢竟要看到對方****,唯有令其赤身裸體,方能做到。可作為一個道門弟子來說,這樣很反常,在麵相學中來說,看男人,可以觀其鼻翼,鼻梁,可知**的長短,大小。觀女人,隻需看其唇形便可知下體的形狀。

    我鼻子上有痣,我不相信林瓏還要靠犧牲色相,來驗證生殖器上的黑痣,她這麽做,定是有所圖謀。至於她為什麽這麽做,想要達到什麽目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也曾想過算一下她是否騙我,但我卻並沒有這麽做,因為我發現一個機會,一個擁有七星劍的絕佳機會。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得知事實真相後,我便動了這個念頭,她林瓏有事求我,定然不敢貿然泄露七星劍的下落。

    至於神秘老人,茅山高人,算卦老者,我雖有些忌憚,卻不並不怕,此時的麵貌,化名都是假的,更何況連住宿登記的身份證也是楊林那廝給弄的假證,就算他們想查,也無從查起。

    “仙子,這柄劍我要了!”打定主意後,我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將那柄七星劍拿到手中,吩咐道:“仙子,發個誓言吧!”林瓏微微一愣,隨即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並指為劍,以指蒼天,口中道:“皇天後土在上,弟子林瓏今日立誓……”

    誓言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算不得什麽,特別是在泡妞的時候,那些誓言如同吃飯拉屎一般簡單。但,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通過特殊的手法,加以發誓,約束力則很大,一旦不能實踐諾言,必定如自己所說那般,後果十分嚴重。

    是以,林瓏一發完誓,我便直接將給了她想要的答案:“說吧,怎麽幫你?”

    林瓏彈了彈絲襪上的灰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道:“我也不知道,師傅隻說在你身邊跟上一年,便能化解這份大劫,具體的確是沒說。”

    “這樣啊?”我眉頭微微一皺,林瓏再次追問了一句:“有問題麽?”

    “沒有問題!”我無奈的搖搖頭,答應了下來。

    口中雖是答應的爽快無比,可心裏卻不是滋味,一想到這個敵友未分,且異常誘惑的女人要呆在我身邊數年之久,我不禁有些頭疼。不過,拿人家的手軟,這個膚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莫要說我得到了一柄天下人趨之若鶩的七星劍,就算啥也沒有,衝自己逼了人家立下這毒誓,我也不敢自毀諾言,否則的話,這個仇就結大了。

    林瓏見我答應下來,立時笑顏如花,將話題扯到了李建設的身上:“柳道兄,免得夜長夢多,這李建設還是乘早處理掉吧。”

    我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子時還差半個小時左右,當下也不敢耽擱,連忙從車上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搬了下來。

    陰鬼棺看似牛叉到了極點,其實說穿了不值一提。準備的東西也十分普通,第一,四塊青陰磚。第二,根據對方六十花甲納音中對應命的屬性,如土命,就用瓦罐,金命,用金屬罐等。第三,三顆槐木,橢圓形,大小可以放到瓦罐中即可。第四,海金沙——沙灘上的沙土清水泡,然後烈日暴曬12個時辰。第五,朱砂侵泡的紅繩。

    東西雖是準備妥當,可埋的順序和方位是有講究的,首先,它是根據對方命的屬性,決定掩埋方位。其次是根據對方生辰八字,決定掩埋時間。最後是將三塊陰磚成凹字形排列,上方蓋一塊陰磚,凹字兩邊的陰磚要突出一點,然後在在四塊陰磚中掩埋罐子,放入三顆槐木,再用黃表紙朱砂寫上生辰八字,姓名。

    當然,這期間還需要有一係列的程序和咒語。由於這是個真家夥,免得心術不正的人拿去害人,這裏不一一表述。

    殺人,以前對我來說是個嚴肅,且莊嚴的話題。打小,我就沒有殺過生,莫要說人,就連雞鴨我都沒宰過一隻。我原以為殺完人我會害怕,會自責,會難過,可沒想到,作法完畢,我笑了,而且是笑的很開心,一種大仇得抱的心理油然而生,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李建設死前的慘狀和警察的無奈。

    站在一側的林瓏見我笑的有些瘋癲,連忙走了過來,拍了我一下,道:“柳兄,沒事吧?”

    “沒事!”我搖了搖頭,指著山下的小鎮,道:“下山吧。”

    我生性喜靜,林瓏也不愛太說話,來時一路無話,迴去時亦是同樣如此,當我和林瓏迴到小旅館時,已經過了子時。由於連日來的奔波勞累,一入房間,我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轉頭望去,林瓏依舊是睡的跟豬一般,我披著衣服,扛著昏沉沉的腦袋,迷迷糊糊的走到窗前,卻意外的發現整個街道如同菜市一般喧鬧,擁擠的人群中,不時的傳出陣陣哭泣聲,其中還夾雜著憤怒的議論聲:“靠,這他娘的也忒心狠了吧。”

    “作孽哦,這麽小的孩子,也下的去手,真是豬狗不如。”

    “誰說不是呢?你說這會不會跟張華所說的那事有關?”

    “誰知道呢?等警察來了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

    ……

    聽到張華之名,我不由的揉了揉眼睛,定眼瞧去,這一瞧睡意全無。隻見,不遠處的一個電話亭中吊著一個穿著裙子,約莫七八歲的女娃。這女娃死的甚是淒慘,雙目圓睜,舌頭伸的老長,就連雙手都耷拉下來,一看就是被打斷了雙臂,甚至連衣服有些地方都破損了不少,明顯死前遭了不少罪。

    “柳道兄,這大清早的怎麽不多睡一會,外麵怎麽這麽吵啊?”躺在床上被吵醒的林瓏,揉著眼睛走到窗前,低頭一看,頓時臉色驟變,當場叫道:“第二個,難道……難道……”

    “難道什麽?”我頓時想起一事,猛的轉過頭去,看著林瓏一字一頓,道:“你是說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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