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瓏雖未明說,但她的意思我懂,無非是想讓我出手相助。我這個人吧,雖不是什麽正派人士,但怎麽說也有些俠義心腸,倘若是在古代,肯定是:“好一個牲口,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的拔刀俠客。

    可現下,我卻無暇管這些閑事,且不說父母背飽受井離鄉的淒苦,就是那個什麽鴻宇法師也足以令我頭疼不已。

    佛門以慈悲為懷,我要想殺李建設,他定然會住手阻止,這一點我絲毫未加懷疑。

    林瓏見我沉默不語,再次叫了一聲:“柳道兄……”

    我搖搖頭,一抬手打斷了林瓏的話,輕歎一聲,道:“仙子,不是我不想出手,而是我有要事在身,無暇顧及其他,希望你能理解。”

    “無暇顧及其它?”林瓏頗為失望的望了我一眼,道:“柳道兄,你……”

    看著林瓏失望的表情,我知道她想差了,認為我是怕了,當下也懶得解釋,沉聲道:“今夜我將開壇做法。”

    先下手為強,這是我的一貫作風。其實在山上聽到李建設的父親說明天去找鴻宇法師,我就做好了這個打算,他李建設一日不死,我一日寢食難安,這也是我來霧柳鎮落腳的原因。

    “柳道兄,可是……”林瓏似乎並不死心,再次出言企圖勸說與我。就在這當口,一陣不合時宜的叫聲打斷了她的話:“我說道長,你們在說什麽呢,我怎麽一句聽不懂?”

    我和林瓏猛的轉過頭去,隻見婦人一臉好奇的盯著我們,露出頗為怪異的神色。這時,我才意識到剛才我和林瓏討論問題時,旁邊還站立了一個人,而這個人,還是極為八卦的婦人。

    為了避免婦人喋喋不休的追問,我笑了笑,道:“大姐,我們剛剛在說笑呢!”說罷,我握住林瓏柔弱無骨的小手,丟下滿臉狐疑的婦人,走出了旅館。

    室外!

    兩幫人依舊是這麽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彼此的臉上均掛著一絲憤怒的表情。

    約莫一分鍾左右,為首的那位警察,指著圍觀的眾人,道:“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沒什麽好看的。”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在霧柳鎮這個窮地方,警察的話並不好使,眾人不但並未散去,反而冷嘲熱諷了起來:“吆喝!不讓呆了,要買票還是咋地?”

    “買個毛線,又不是看馬戲,還要買票。”

    “噓!小聲點,莫要叫他們聽到。”

    “聽到又能咋地?我又沒犯法,難不成敢打我?”

    “他們連老人都打,揍你一頓自然不在話下。”

    ……

    “住口!”為首的那位警察見形勢對己方越來越為不利,連忙出言訓斥。但,起哄的人群豈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緘口莫言。跟在他身後的四位年輕警察見場麵逐漸失控,連忙走上前去,將一個叫的最歡,嚷的最兇,且一頭黃發的小夥子按到在地。

    殺雞儆猴!

    不過,這招十分有效。隨著小夥子被抓,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為首的那位警察,冷冷的望著眾人,遙指被押上警車的小夥子,道:“從現在開始誰敢聚眾鬧事,妨礙公務,這就是榜樣!”

    妨礙公務,這頂帽子一扣下來,現場眾人頓時緘口莫言,萌生退意。

    “你……”人群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剛一張嘴,就被旁邊一個大叔捂住口鼻,拖離了現場。

    他這一走,仿佛起到了先鋒模範的作用,原先七八十人現場,頃刻間隻剩下辦喪事的這家親屬,以及警察等數十人。

    眾人一走,為首的警察將目光鎖定在張華的身上,張華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轉頭看了一眼兒子的靈堂,原本有些懼意的臉色,此刻變的剛毅無比,他慢慢的走到了警察的麵前,啞著嗓子,道:“我兒子死的冤,就算你把我抓去,我也不相信他是自殺。”

    “不是自殺?難道就憑那個算卦的幾句話?”為首的那位警察,不屑的掃了他一眼,撇嘴道:“經過我們審訊,那個算卦的主動承認自己是個騙子,為的就是騙你的錢財!”

    “可是……”張華狐疑的望著為首的那位警察,剛欲辯解幾句,就被他粗魯的打斷:“可是什麽?我可警告你,不許再散播謠言,否則我們將依法處置。”話一說完,他似乎怕張華一家糾纏不清,連忙帶著幾個警察離開了現場。

    張華見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叫道:“警官,我兒子真的是被人殺害的,你要相信我。”

    迴答他的是絕塵而去的汽車!

    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警車,張華軟軟的癱倒在地,喃喃,道:“為什麽沒人相信我,為什麽,為什麽?”

    “我信!”林瓏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從黑暗中拖了出來。

    張華見我一身道士的打扮,微微一愣,警惕的望了我和林瓏一眼,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林瓏笑而不語,一把將我推到了前麵,介紹道:“這是我師傅雲龍子,他早已看出你兒子死於茅山派高人之手。”

    “呃……”我微微一愣,耳邊卻傳來了張華的一聲驚唿:“你怎麽知道的?”

    林瓏微微一笑,道:“分魄針、鎖魂紅衣、墜魂砣、這是正統的茅山專屬法術,想必那位算卦的高人早已告訴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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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華一臉駭然的望著林瓏,一連退了三步,很顯然,他早已知道兒子死亡的真相。

    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張華深吸一口氣,衝我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口中道:“道長,家裏坐會,我有事想請教您!”

    我正欲拒絕,可一想到今晚開壇作法所需要的東西尚未準備,便跟著他走了進去。

    分賓主坐下後,張華拿出一個樣式極為古樸的錦盒,捧到我的麵前,道:“道長,能幫我看一下這是什麽東西麽?”

    我隨手打開盒子,隻見其中躺著一個長約兩尺,寬有兩指的寶劍,劍身兩麵,各鑲有青銅製的北鬥七星圖樣,靠近劍柄處有龍、符的圖案。

    坐在旁邊的林瓏探過腦袋一看,頓時臉色驟變,驚唿一聲:“啊……!”

    我頗為怪異的望了她一眼,心道:“一柄普通的七星劍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難道逍遙門連柄像樣的法器都沒有?”

    林瓏見我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連忙衝我使了一個眼色,轉頭對張華說道:“大哥,你這柄長劍賣不賣?”

    “你們也想買這把劍?”張華微微一愣,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一個也字頓時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柄七星劍雖說極為普通,可在術士的眼裏它是降妖誅魔的強力法器。

    林瓏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她拿起桌上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還有人想買這把劍啊?”

    張華不知是計,點點頭,道:“是啊!前幾天,來了一個老人……”說到這裏,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叫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害了我的兒子。”

    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在靈堂這個本就陰森的地方,張華毫無征兆的叫喊將林瓏嚇了一跳,她哇的一聲大叫,撲入了我的懷中。

    投懷送抱,這個詞頓時浮現我的腦海中。

    此時的林瓏整個身軀幾乎埋入我的懷中,由於快速的心跳而發出陣陣過電般的摩擦,修長美腿正好壓在我的大腿之上,最為致命的還是她那雙潔白性感的小手,居然按在了我重要部位。

    “美女,你抓住我的把柄了。”

    “什麽?”

    林瓏頗為不解的望了我一眼,當他看到我的目光看向下身,連忙低頭望去。這一望,堪比女高音的尖叫聲立時從她口中傳了出來:“去死吧,你這流氓!”叫罵聲中,她提起右腳,狠狠的朝我下身踢了過來。

    我連忙閃身一讓,隻聽哢嚓一聲,我剛剛坐的那條長凳斷為數截。

    也不知道是巨大的響聲,令林瓏清醒了過來,還是覺得辦正事要緊。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身朝張華抬手一禮,道:“大哥對不起,踢壞了你家的板凳。”

    麵對林瓏的道歉,張華表情木然。騰然間,他抓起桌上的錦盒,噗通一聲跪倒,將錦盒舉過頭頂,遞到了我的麵前,口中道:“道長,這柄劍送給您,求您為我兒子報仇!”

    “送給我?”我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去接那柄七星劍。常言道: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麵對法器,說不動心是假,但他送劍的目的是為兒子報仇,我若收下這柄七星劍,則意味著要和不知根底,不明底細的人拚命。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且不說,這個籌碼過低,就算他出再高的價格,我也不會出手。

    我剛想謝絕他的好意,林瓏卻一把將錦盒接了過來,笑道:“大哥,你放心吧,就算你不送這柄寶劍給我師傅,他也會管這件事情的。”說著,她轉過頭,對我嫵媚一笑,道:“師傅,你說是吧?”

    林瓏本就很美,她刻意一笑,更是美豔不可方物。倘若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我想是:來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她雖美,但影響不了我的心境。

    我瞪了她一眼,道:“你收下七星劍,此事你自己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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