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抓著秦鍾的手,秦鍾其實隻要用力就能很輕鬆的脫開,可是看到二姐眼淚不自覺的就掉了下來,秦鍾忙打消了趁機去找蔡邁遊的念頭,伸出手帕來給二姐揩淚。


    秦鍾本想趁湘雲迴城的機會,想先去蔡邁遊家打探一下情況,誰知會碰到這種事情。而之前又聽翠縷說,自己前身和躺在床上的這個青樓女子尤二姐有一些不明不白的關係,秦鍾其實是有些抵觸情緒的,可誰知她又哭了。


    而且秦鍾還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一個青樓女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會被一群人的追殺。


    等了許久,湘雲和項初四才迴來,同時帶來了一個年逾古稀的大夫,秦鍾就讓座,坐會了座位上。


    那大夫一把脈,看了看五官舌苔,略微一問,便知事有蹊蹺,忙給秦鍾、湘雲遮著說:“這位姑娘想是從小心髒就有疾病,一遇驚慌,就勾出病根來。”


    說著便低頭鞠躬,抬著眼睛卻給秦鍾使眼色。


    秦鍾也會意,“謝過大夫,大老遠跑過來一趟。”說著就伸手要將大夫送過去。


    二人來到門外,秦鍾問:“不知剛才先生為何要對晚輩使眼色?”


    “公子,我請問,這位女子是公子的什麽人?”


    秦鍾也不遮掩,說:“她是青樓女子,算是小生的一個朋友。今日我與剛才請您來的那位小姐去這村後山上的樹林,不料正碰到了她躺在一塊石頭旁邊。”


    那大夫沉吟半晌,“公子,我看這女子恐怕不是什麽正經人。”


    秦鍾笑道:“她一個妓女,算什麽正經人。”


    “不,老夫不是這個意思。”


    秦鍾聽對麵說的煞有其事,又拱手請教是什麽意思。


    “她的脈象浮數,臉色潮紅,舌苔發黑,額頭冰涼,其餘的征象都正常。這個讓老夫想起家裏的孫女來,她幾年前有一次也是這樣,聽她說,這是一種毒藥,是某個組織給犯下罪過的成員服用的,如果服下這種毒藥後她不將功抵過,那麽三個月後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什麽組織?”


    “這個她不肯說。你這位朋友想是不知是犯了什麽罪過,被吃了這種毒藥。”


    “那她就需要一直躺在床上嗎?”秦鍾繼續問道。


    “這倒不用,可能就剛服下毒藥頭三四天感覺渾身無力,後麵就會慢慢好了。”


    秦鍾聽這大夫的孫女和尤二姐是一個組織裏的,就留了個心眼,感謝的同時又不忘問了一下這個大夫的門庭。


    秦鍾臨走又多送了大夫二兩銀子,然後轉身迴到了袁二娘的家裏。


    看著躺在床上的尤二姐,秦鍾此時早已把袁邁遊的事情忘到了爪哇島了。


    這三四天總不能把她留在這裏吧,這麽美貌的女子留在這裏,怎麽想也不會放心,可是她自己又不會走,總不能秦鍾把她背迴金陵城裏吧。


    “秦鍾,既然你們認識,那就好辦了,就讓她先在這裏把病養好再說吧。”


    “那可不行!”秦鍾先拒絕。


    “那個大夫說,她要想能下床至少也得四五天,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裏我可不放心。”秦鍾又坐到尤二姐身旁。


    “那能怎麽辦,你還能把她背迴城去,或者你在這守著她三四天?”湘雲又問。


    “早知道就讓你去秦府把晴雯叫過來了。”


    “二爺,不用擔心我。”床上的尤二姐用微弱的語氣說道。


    秦鍾看著尤二姐,還在想怎麽迴複,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老蔡,你怎麽來了?”項初四親切的問道。


    秦鍾看來人,生的高大魁梧,穿著一件粗布衣服,留著微微胡須,三十多歲,這個人就是秦鍾要找的潛伏在史家農莊的東山會蔡邁遊。


    蔡邁遊也注意到了房間裏的三個陌生人,湘雲他並不認識,尤其是躺在床上如花似玉的尤二姐,雖說此時的尤二姐麵容憔悴,並沒有任何的打扮,秦鍾在剛才大夫來之前也已經給她蓋上了一床小被,可是還是在三個女性當中最漂亮,可能也最符合蔡邁遊的審美,蔡邁遊不住的多看了兩眼。


    項初四忙給蔡邁遊介紹湘雲。


    蔡邁遊聽說麵前的這位少女是自己的主家,忙下拜不迭,湘雲覺得自己受不起,忙說:“蔡大哥請起,不用這樣。”


    項初四問袁邁遊來有什麽事,袁邁遊看了一眼袁二娘,尷尬的說道:“我剛才經過門口,聽裏麵吵鬧,還以為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哪裏有什麽吵鬧,秦鍾一眼就發現了端倪,便和蔡邁遊說道:“小生秦鍾,是應天府的治中,這位尤姑娘是小生的朋友。”


    蔡邁遊尷尬的衝秦鍾笑了笑,不知為何秦鍾會對自己介紹自己。不過自己倒是沒想到,眼前這位書生公子年紀輕輕居然當上了應天府的五品大官。


    蔡邁遊不僅尷尬的笑了笑,還對著秦鍾鞠了一躬,彬彬有禮的叫了一聲:“草民蔡邁遊見過秦大人。”


    這個謙卑的樣子和蔡邁遊的形象倒是差了十萬八千裏,秦鍾冷眼看著,心想,連袁二娘和項初四也沒這麽叫,這蔡邁遊叫的也太卑微了吧,怪不得是東山會的人,當麵對你客客氣氣,很尊敬的樣子,背地裏卻幹著反叛朝廷的事情。


    “老蔡,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我也沒看到你。”項初四將蔡邁遊拉到座位上。


    “你是知道的,我認識金陵城袁震鏢局的。上個月我們兄弟幾個去揚州跑了一趟,揚州有個大老板,要送幾車貨到京城,我就跟著去跑了一趟,倒不是為掙什麽大錢,咱這窮鄉僻壤的畢竟也沒去過京城,就尋思去見見世麵。”


    “那這一趟你可賺了不少錢吧。”項初四羨慕的說道。


    “掙的大頭都讓上麵拿走了,我們這群兄弟也不過是拿個跑腿費。”


    二人就一來一往談這些路上的見聞,袁二娘一個婦道人家,一輩子沒出過村子,最遠的地方估計也就是到金陵城裏買東西,哪裏聽過這些見識。湘雲自然是去過京城的,而且還不止一兩次,紫禁城都進過,京城更是都逛遍了,可自己還是聽的有滋有味,對蔡邁遊講的一些風景地點她都不關注,主要是聽蔡邁遊這個鄉下人怎麽描述他自己去京城看到的一些事情和所見所聞,畢竟這群鄉下人和自己關注的東西不一樣。


    秦鍾也仔細聽著,時不時還會心笑一下,不過他卻隻捕捉到了兩個字:揚州。


    看來這蔡邁遊也有可能參與了刺太子的事情。


    一想起刺太子的事情,秦鍾就不自覺的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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