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瑤壓根不想跟她,就靜靜的看著她演。


    見她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楚老頭不得不再次開口道。


    “雲溪郡主都是這婦人被豬油蒙了心,你別與她一般見識。


    你瞧戰將軍已經來了,不如咱們先進去再說吧。”


    言下之意,你也是為了他而來,多少也給他個麵子吧。


    然,沐雲瑤卻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般。


    譏笑一聲道,“不用了,就楚家這態度我可不敢進去,怕進了這莊子就出不來了。”


    而就在這時候,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車還沒停下,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便直接跳了下來。


    一路飛奔到沐雲瑤麵前,人都還沒看清就直接半跪了下去,直接行了個大禮。


    “鎮北王府管家王勝見過雲溪郡主。”


    沐雲瑤眼神微眯,從他之身手上不難看出是個練家子。


    戰無悔看到他納頭就拜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扶,但最終還是收了迴去。


    沐雲瑤看他這樣子,知道這人隻怕與他關係不錯,衝旁邊的護衛使了個眼色。


    護衛上前扶人,沐雲瑤也適時開口道。


    “不必多禮,起來吧。”


    王勝被人扶了起來,沐雲瑤看他起身時那有些別扭的姿勢,立馬明白過來,他的腿有傷。


    在看了一眼,那明顯拖著的左腿,很快明白那是一條假肢。


    沐雲瑤心裏有些猜測,再看戰無悔的神色,差不多已經可以斷定,這就是從戰場上受傷退下來的老兵。


    沐雲瑤再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些敬意,語氣也自然放緩了幾分。


    “王管家,剛剛這些人說他們是授你家主人之意在此舉辦宴會可有此事?”


    沐雲瑤說著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大門口那片特意開辟出來的堆放各色禮品的地方。


    那裏如今已經堆得和一座小山似的,便可知這些人收了多少禮了。


    隨便 估摸一下,都可以在城裏開間不大不小的鋪子了吧。


    王勝看著這一幕也是臉色一寒。


    以往他也聽說過此事, 可是由於每次都有楚靈兒的參與,他們打著王府的名義也無可厚非,沒人能說什麽。


    可如今,王爺和王妃都不在這裏他們還敢這麽做,簡直是豈有此理。


    而且就他聽到的消息,這些人可不僅借著王府的名義斂財,現在還借著王府的名義欺壓別人。


    而且這人還是他們王爺都要掂量一下的。


    畢竟,王爺和王妃都在京城呢,那個蕭督主可是個護犢子,且不講道理的。


    若是今天的事傳到他耳裏,他能輕易罷休?


    若是此時眼刀子能殺人,楚家那些人早不知道死了幾迴了。


    “郡主息怒,這些人隻是我家王爺的本家而已,早已除了五服之外,王妃也不曾委托他們辦過任何事?”


    說著王勝又將目光轉到,站在一邊神色有些尷尬的餘夫人身上道。


    “我家王妃的確記掛戰將軍的親事,她去京城之前,請了餘夫人幫忙相看合適的姑娘。”


    王勝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楚家的自作主張。


    楚老婆子和楚老頭,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特別是楚老婆子立馬變臉道,“這叫什麽話,主人家的事,你一個下人懂什麽?


    我那王妃侄媳能不信自家人,而信一個外人嗎?


    她請餘夫人過來,也不過是心疼我年紀大了,請她搭把手而已。”


    不得不說這老婆子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啪!”


    隻是,她這話才說完。


    又被狠狠甩了一個耳光,隻是這一次卻比楚老頭剛剛那輕飄飄的一巴掌可重多了。


    原本那一下,臉都沒紅,這下卻是將她嘴裏為數不多的牙都扇掉了。


    “王叔雖是王府的管家,卻也是從三品的參將,豈容你言語侮辱。”


    戰無悔冷冷的瞥了老太婆一眼。


    楚家的人都愣了,似是從來沒有想過戰無悔說動手就動手,半點情麵不講。


    “你、你……”


    老太婆嘴巴漏風,半天也‘你’不明白。


    還是她身邊的老頭將她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戰無悔,我們說到底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麽能對我們動手,你這是不孝知道嗎?”


    戰無悔活動著手腕,反手又給那老頭一個大鼻兜。


    衛清也適時開口嘲諷道。


    “你姓楚,他姓戰,什麽時候成了他的長輩了?


    怎麽著,你們家的兒孫不成器,看到有出息的年輕人就想上來攀親,你們咋這麽不要臉呢?”


    他來邊城的時間也隻有幾年,卻也聽王爺感歎過,當年他有多想將戰無悔記在自己的名下當養子。


    甚至連請封世子的折子都擬好了,卻被楚家這群老不死的要挾。


    王妃為此還傷心好久。


    那些人甚至還想將戰無悔遠遠送走,趁著他年紀小可沒少在背地裏下黑手。


    直到鎮北王答應從他們族裏過繼一個孩子,同時要求他們不可再對戰無悔下手,否則就將過繼的孩子還迴去,還將與他們斷絕來往 ,這些人才投鼠忌器慢慢消停下來。


    是以,對他們這些人不要臉的嘴臉,衛清是早就看不慣許久了。


    逮著機會又怎麽可能放過嘲諷他們的機會。


    楚家的青年聽衛清這話頓時滿臉怒容。


    “你閉嘴,這是我們楚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他也曾被族中的長輩送到軍中曆練過,可同樣是公子哥,衛清這個京城來的就輕易和別人打成一片,而他卻處處受到排擠。


    他早就看不慣衛清許久了,憑什麽他就能在軍中混得風生水起,


    而自己不過是犯了一點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就被 打了二十軍棍還趕出了軍營。


    他有什麽錯,他又沒強迫良家女子,那不過是戰俘而已,有什麽不可以的。


    若是那些蠻夷攻進了城,他們就不會糟蹋大齊的女子嗎?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麽不可以的。


    可那些人非弄出個不可欺辱百姓的軍規,再說了那是他們大齊的百姓嗎?


    那是蠻夷的百姓,那是他們的仇人。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得逞那人就咬舌自盡了,可他們還非揪著這事不放,將他趕出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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