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教導平兒一些知識……


    平兒的工作能力,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王熙鳳可是個鳳辣子,職場上這種威勢比較重的領導,可不是那麽容易伺候的,懂的都懂。


    而另一邊賈璉也不是個什麽好貨色,貪吃好色,連鮑二家的都能下得去家夥,肯定算是葷素不忌了。


    處在這兩個人的夾逼之下,平兒尚且能夠遊刃有餘,足可見其體貼周全。


    如今跟了賈環,也算是脫困了。


    沒有正房太太的轄製,平兒也能夠更好的發揮主觀能動性。


    能幫著王熙鳳,把偌大個榮國府治理的妥妥當當,自然能夠幫著把寧國府,甚至賈家兩府都治理的妥妥當當。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平兒也算是給林黛玉和賈探春,提供了一種全新的視角。


    依照林黛玉和賈探春的做法,那肯定是自上而下的俯視,跟客觀不客觀沒關係。


    而是兩人本身就處於賈家的這個小型社會的上半階層。


    對於下層的實際情況,會有一些理解,但絕對不會很深。


    許多細節上的內容,因為視角的問題,就會被忽略掉。


    “莊子上的賬目你慢慢理,以後這一塊就交給你了。”


    思來想去,賈環覺得,還是得安排個人看著莊子上的人。


    倒不是為了能賺多少銀子,一年忙活到頭,總共加起來,能有個幾萬兩銀子就不錯了。


    還是得建立在,能下得去手,盤剝莊子上的百姓,以及中間管事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實現。


    要換成其他人的話,可能也就不想那麽多了,隻是賈環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太下作的事情,很難做出來。


    太考驗心理承受額極限了。


    與其在有限的資源上動腦筋,不如想想怎麽調動無限的人力資源。


    “爺,這不太合適吧?”


    平兒有點猶豫。


    按說,能幫著打一打下手,平兒已經很知足了。


    在府裏,有個正經的差事,比較有存在感。


    總是以色侍人的話,平兒沒有安全感,很容易胡思亂想。


    管莊子,這差事平兒沒有想過。


    和幫著查看賬冊不一樣,按照賈環的吩咐,以後這就是單獨的一攤兒。


    有決策權的那種。


    平兒是有事業心,但不至於到膽敢僭越的地步。


    按照規矩,府裏後宅的大小事務,都應當由當家主母拿主意拍板。


    突然分出了這麽個差事,是平兒可望不可及的。


    “沒事兒,爺說你合適,你就合適。”


    “林姐姐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府裏的大小事務太過於繁雜,你能幹就多幫襯著點。”


    說著賈環的手,又開始作怪,想吃葡萄了。


    平兒還在想莊子的事情,壓根就顧上這些,扣子開了,都還不自知。


    “爺,莊子都在城外,真想要管的話,估計會有麻煩。”


    當秘書當久了,平兒還是決定要嚐試一下。


    可以預見,在賈家,賈環的的通房丫鬟肯定不在少數。


    當正妻,平兒肯定是沒有指望了。


    但是寵妾還是可以考慮爭取一下。


    後宅的女子,都是苦命人,根本就沒有半點自由。


    也就是賈環,沒有太多的顧忌,都給安排了工作崗位。


    秉承著,接了就認真幹的原則,平兒已經開始考慮,莊子的發展方向了。


    隻是技能還不是很熟練,當秘書和做領導是兩碼事。


    不是說,你站在了多高的平台上,就有了多大的能力。


    “你其實不用那麽費勁,莊子這地方,雖然在城外,但是總歸人和地都是固定的,沒必要非得什麽事情都得管。”


    賈環沒有直接給出解決方案,而是稍微點撥了一下平兒。


    管理幾個莊子而已,出行不方便,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爺的意思是,按照莊子位置,以及人數的不同,製定好每年需要上交的糧食財貨,其他的就不管了?”


    要不說,還得是平兒冰雪聰明。


    承包這種製度安排,就是為了甩包袱用的。


    府裏直接管莊子,本身就是鞭長莫及。


    每年到底是什麽個成色,還得看年底莊頭的匯報才清楚。


    信息差太大了,根本就控製不足。


    與其繼續這麽僵著,不如主動出擊,改變一下局麵。


    “你這個想法,原則上來說是對的,但是有一些細節上的東西,需要好好優化一下。”


    平兒的整體思路,賈環也比較讚同,要說隻是單純的承包,多少還是有點太糙了。


    “還請爺賜教。”


    以平兒的見識,也就隻能想到這麽多了。


    “每一個莊子,都像是個小的獨立的商號一樣,府裏認可的莊頭,基本上就等同於商號的掌櫃。”


    “他們不僅代表著他們自己,也還代表著府裏。”


    “所以你需要對莊頭,有一個完整的考核評價體係,然後通過莊頭,來進行對下的管理。”


    管理的核心,其實還是對人的管理,賈環的意思是,還是讓平兒先放棄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抓住主要矛盾,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底下的人,能夠在工作上配合,才是提高效率的最佳途徑。


    “完整的管理體係?”


    “是不是跟朝廷對官員的考核是一樣的?”


    賈環伸手摩挲了一下平兒的秀發,道:“沒想到,你懂得還挺多,連朝廷考核官員都知道。”


    平兒被賈環誇獎的有點不好意思,道:“還是之前二奶奶念叨過幾句,說是王家有親戚在外任上,好像就是考核不過關,想著能不能給走動下關係,混個中評。”


    人都已經是賈環的了,自然沒有什麽事情不能說。


    以前王熙鳳幹的狗屁倒灶的事情多了去了,平兒幾乎全都知道,隻是平時不怎麽提起罷了。


    賈環也不太關心這個,翻舊賬沒啥太大意思,自從並府之後,二房就徹底失去了自主權。


    在可以預見的將來,王熙鳳是沒有任何機會,再借著賈家的名頭,在外麵胡搞瞎搞了。


    “你在製定莊頭考核標準的時候,有兩點是最需要注意的。”


    “其一是主要業績的考核標準,需要根據實際情況來製定。”


    “每個莊子的情況不一樣,每年的出產,也是天差地別,所以製定標準的時候,要實事求是。”


    “其二就是,除了業績上的考核,也需要進行相應的監管。”


    “避免有些莊頭,盲目為了做出成績來,不拿莊子上的人當人,過度的盤剝,可能會導致流血衝突的發生。”


    “到時候被朝中的禦史獲取了消息,彈劾就不可避免。”


    “為了點銀子,壞了府裏的名聲,多少有點得不償失。”


    總結下來就是一個詞,張弛有度。


    說起來容易,但真到了落實的時候,確實很難把握度的問題。


    一步一步來吧,著急不得。


    賈環交代的很詳細,幾乎就等同於手把手帶著平兒做了。


    哦,不太對……


    手沒有把著手,最起碼賈環的手,還沒抽出來,正在把著點其他的東西。


    在賈環看來,內容不是很多,也不是很複雜。


    然而,平兒的臉上,卻仿佛已經戴上了痛苦麵具。


    “爺,要不還是您來吧,我怕搞不好給府裏捅婁子。”


    未算勝,先算敗。


    倒不是平兒有畏難情緒,而是不想給賈環添麻煩。


    好感這種東西說不清楚,但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肯定有個額度的問題。


    等到好感度被刷爆了,完全失去了好感,估計一段關係,也就差不多走到了終點。


    賈環一拍屁股道:“放心大膽去做,實在不行了,還有爺給你兜底,沒什麽好擔心的。”


    賈家出色的男丁,幾乎等同於沒有,搞得賈環治家,隻能靠丫鬟。


    為了解決忠誠度的問題,賈環連獻身這種事情都做了,也確實挺辛苦。


    太不容易了!


    ……


    督察院的彈劾,已經連續進行了兩天,忠順王看形勢不對,已經閃人躲進府裏了。


    太上皇被賈環帶出了京城,在這個時候,確實有點要命。


    搞得忠順王想要求助,都沒有個機會。


    按照朝廷規定,京官武勳什麽的,沒有皇帝的旨意,是根本不允許出京城的。


    這也是為了朝廷的大局著想。


    不然的話,隨便出來一方大員,在地方上唿風喚雨的話,很容易出亂子。


    被彈劾了之後,應當立刻去職,迴家待參,也是朝廷的規矩。


    忠順王用的就是個理由,也算是名正言順。


    “戴權,你說督察院這次,是對著忠順王來的,還是對著朕來的?”


    和太上皇身邊的梁九功角色比較相似,戴權也是雍治的心腹加參謀。


    隻是在某一方麵的參謀。


    雍治出銀子組建的情報係統,以及埋在京城,以及各地方的人手,也全都歸戴權管理。


    “迴主子的話,依奴婢看來,應該還是對朝廷處置忠順王的措施不滿。”


    “登聞鼓自太祖高皇帝設立以來,還從來都沒有人敲過,突然被王爺敲響了,沒有切實的狀要告不說,還沒有受到嚴厲的製裁,恐怕是開了個不好的頭。”


    類似的對話,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


    戴權也沒不識趣,宦官不得幹政的事情,連提都沒提。


    雍治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認,戴權說的有道理。


    登聞鼓這種東西,看起來不是很要命,隻是個百姓告禦狀的渠道,但是實際上卻牽涉到了皇家的威嚴。


    開頭的判例,調子要是定歪了,很容易向下傳遞錯誤的信號。


    都以為敲登聞鼓,不需要付出代價的話,朝廷肯定是要亂了套。


    隻是想到了忠順王的威脅,雍治也隻能苦笑道:“六皇子的事情,你說忠順王清不清楚?”


    還是擔心事情的真相被抖落出來。


    眼下已經不比之前了,許多事情都已經定了下來,就不能再改了。


    不然皇帝的金口玉言,就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迴主子的話,六皇子的事情,奴婢也是實在不清楚,之前內廷的關注點,一直都在忠順王身上,並沒有發現二人有來往過密的情況。”


    作為皇帝的爪牙,戴權自然需要揣摩雍治的偏好,以及各種需求。


    很顯然,監視調查自己的兒子,還沒有被列到正式的日程上來。


    自己不關心,自然不能怪戴權工作沒有做到位。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賈家在背後搗鬼?”


    按照誰受益,誰的嫌疑最大的原則,雍治並非沒有懷疑過賈家,尤其是賈環。


    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也就隻能停止在猜測的階段。


    “應該不至於吧。”


    戴權試探著道。


    “沒聽說賈家在督察院還有影響力,那些上奏本的禦史,有一個算一個,可都是瞧不上勳貴人家的主兒。”


    在收到了督察院的彈劾奏本之後,戴權就已經讓下麵人,做了相應的背景調查。


    得出的結論是,小瑕疵是有的,但總體而言,還都是比較有原則的人。


    在京中,這些禦史,也沒有跟高官顯貴來往過密的跡象。


    到底還是百密一疏了,沒有調查這些人的老家。


    赦老爺找人出手的時候,並非全都是刷臉,這隻能解決信任的問題。


    而真正發揮作用的,其實還得是銀子。


    安排人上奏本的時候,賈環就已經提前讓林大在江南,給這些人家裏送了一些鹽引。


    沒有直接送銀子。


    那玩意兒太招眼了,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鹽引就不一樣了,隨時可以換成銀子,但又不是銀子,說出來也好聽一些。


    有點類似於拍賣字畫。


    想辦事兒的人,通過某種渠道,獲取指定字畫,或者瓷器文玩的消息。


    然後按照指定的時間,以指定的價格,把東西拍下來就行了。


    放不了手裏兩天,這些玩意兒,就會作為信物,重新流迴到賣主的手裏。


    錢花了,東西沒落著,但是事兒確實辦成了。


    關鍵是,還沒有明目張膽的給人送銀子,手法上就巧妙了一些。


    當然,還有玩得更花哨的。


    據說某文娛圈內的大佬,提前看好的一個畫家,在還沒有啥名氣的時候,就以比較低的價格,買下了不少的作品。


    等到了一定階段之後,大佬就可以好好包裝一下畫家。


    理論上來說,藝術家隻要還活著,東西就賣不上價。


    但也不能為了錢,就去殺人吧。


    隻能按照娛樂圈的那一套,照搬過來,開始在各種媒體上炒作名氣。


    人出名了,畫自然也就值錢了。


    送人還是套現,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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