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牛兄!”


    “沒想到你也在國子監讀書,沒到街上再耍耍去?”


    搞清楚關係之後,賈環也沒給牛犇留麵子,直接就是哪裏痛,就往哪裏戳。


    不僅如此,說著說著,賈環還直接上手,拍了拍牛犇的肩膀。


    搞得周圍的同學,都好像見鬼了一樣。


    主要還是賈環有身高優勢,都是武勳世家出來的,但是賈環比牛犇高了一個頭。


    “你就別取笑我了,說起來這事兒你做的可不太地道,咱們小輩們起點衝突,也不能總往家裏告狀不是?”


    “那天你和令尊走了之後,我可是被我爹吊起來打了一頓,還罵我不懂感恩。”


    說著牛犇還滿臉委屈,隻是配上那張外貿尾單一樣的模樣,並沒有讓賈環感受到他的悲傷,反而有一些歡樂。


    不過做人還是要有點做人的準則,比如不要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


    “行了,就你這幅身板,就算是吊起來打,也算不得什麽吧?”


    有一說一,大小練武,身板就是不一樣。


    賈環隻是五禽戲,強身健體而已,並沒有可以進行力量和敏捷度的訓練,能有如今的成果,都是因為底子好。


    而牛犇則不一樣,大小就是奔著武將的方向培養的,領兵打仗腦子裏的兵法之類的知識很重要,但是強悍的武力,尤其是上陣殺敵的技巧,才是賴以生存的本領。


    “行了,咱們不提這個了,晚上有沒有功夫,一起到群玉閣耍耍?”


    反正都是自己丟人,挨打也不是什麽光榮的事兒,牛犇反應過來也不願意多提。


    隻是賈環聽了這名字,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


    “群玉閣?”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賈環直接點了一句出處。


    但是牛犇則瞪著一雙大眼,好像燈籠一樣,仿佛在問,你在說啥?


    此時從前排正中位置上,傳來一陣譏笑聲:“青蓮居士的詩都沒聽過,還是迴家重新開蒙讀書去吧,省得傳出去,丟了國子監的名聲!”


    果然還是讀書人尖酸,罵人都不吐髒字。


    開蒙是三五歲時候的事兒了,不就是在罵牛犇這些年,都活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不過牛犇也不是個善茬,直接迴懟道:“關你什麽事兒,張廷爵,不服氣出去比劃比劃!”


    說著就開始擼袖子,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姿勢。


    賈環都沒眼看!


    忒特麽丟人了!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賈環望過去,張廷爵就是一個文弱書生。


    反觀牛犇差不多就是巨石強森一個類型的,隻不過稍微豐腴一些,體脂率沒有控製那麽低而已。


    如此懸殊的差距,牛犇竟然還能說出單挑這樣的鬼話,豈止是不要臉,簡直就是不要臉!


    “這裏是國子監,要比就比文的!”


    打架不能贏,但是吵架不能輸,文弱書生活的到最後,可能就剩下一張嘴了。


    反正是各有所長,百花齊放。


    牛犇的文化水平到底有多高,賈環沒有接觸過,還真不知道。


    隻是剛才竟然連李白的詩都不知道,而且還不是很偏僻的詩,多少都會讓人產生一點懷疑。


    畢竟不管上的是什麽大學,隻要參加高考,一些必須的科目還都是共同要考的,我們一般稱之為基礎知識,或者主要科目。


    反過來再想想,兩個人或許可以比一下不要臉,看起來水平都差不多。


    半斤八兩,可以較量一下,而且輸贏還有點懸念,反而更加吸引人來觀戰。


    都是同學,最起碼表麵上是這樣,賈環肯定不能因為自己,讓兩個人真的打起來。


    而且,這才第一天來國子監,已經夠高調的了,萬一真的出點什麽問題,丟的已經不是自己的人了,後麵牽著李守中這個國子監的祭酒,而且還有賈府,水深著呢!


    “行了牛兄,晚上我還有事情,得早點迴家,群玉閣的話,以後再找機會,來日方長。”


    賈環雖然打發的是牛犇,但是話也是說給張廷爵聽的。


    事情的起因並不複雜,但是站在賈環的角度來看,張廷爵的責任,明顯更大一些。


    不知道典出何處怎麽了,文盲又不是犯法,更談不上不道德,招你惹你了,上來就是一頓嘲諷。


    換成是賈環的話,說不定就直接動手了。


    牛犇和賈環雖然打交道不多,嚴格意義上來說,隻打過一次交道,而且自己是被打的那個。


    但是已經打心眼裏服氣了!


    沒辦法,打架比力氣,上次已經吃了教訓,又不是戰場上殺敵,還可以使陰招,點鬼火。


    而且迴去又是一頓胖揍,等於是裏外都贏不了,幹脆直接舉白旗認輸算了。


    “行吧,來日方長,等你有功夫了,咱們武勳還有些子弟,也都在國子監裏讀書,找機會大家都相互認識一下。”


    說起來牛犇也算是武勳子弟裏的頭麵人物了,畢竟他老爹在武勳裏,也是排得上號的人物。


    鎮國公府,在四王八公裏,僅次於四王和賈家的兩公,可以說是十分的靠前。


    當然就關係淵源上來說,走得也很近,可以說是賈家一路把牛家提攜起來的。


    賈環能夠作為榮寧二府,唯一一個可以進入國子監讀書的玉字輩,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不是賈璉,也不是大臉寶,而偏偏是賈環!


    “喲,牛大少爺還有這麽聽話的時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家什麽長輩來了呢!”


    張廷爵見牛犇想走,也是嘴欠,想要乘勝追擊。


    賈環沒興趣慣著這脾氣,直接從書案上抄起了硯台,直接手腕一用力,往前排扔了過去。


    隻見張廷爵的書案,應聲而斷,硯台卻毫發無損,除了接觸麵那一點點摩擦的痕跡。


    好在賈環還沒開始寫字,硯台裏沒有墨汁,不然的話,肯定是要像狗血一樣,撒了一地,到時候就不好交代了。


    牛犇看著書案眼都直了,讚歎道:“環兄弟,你才是真的牛!”


    “前幾日確實是我不對,還得謝過你手下留情!”


    賈環則是聽得雲裏霧裏,不過現在都不重要,隻是輕輕轉頭看向張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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