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彥紹輝坐到床邊,然後把餐盤放到木薪的麵前。


    木薪側躺著,看著麵前的吃食,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喂我。”木薪張開嘴,等著彥紹輝的投喂。


    彥紹輝失笑,然後曲起手指在木薪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你呀,快自己吃。”


    “不要,我要你喂我。”木薪因為剛睡醒,所以聲音有點發啞,他撒嬌耍賴著,就是不肯自己吃,非要自己躺著裝大爺,然後讓彥紹輝喂自己。


    真是服了你。彥紹輝實在拿木薪沒辦法,然後他端起餐盤裏的碗,拿著勺子,一勺菜一勺飯的喂了起來。


    木薪吃了多半碗就說不想吃了,彥紹輝也沒逼著他繼續吃,而是自己就著木薪吃剩下的那個碗裏的飯繼續吃,吃完以後還覺得不夠,又把文叔準備的第二碗飯也給掃蕩掉了。


    “看來你是真的餓極了啊。”木薪挑眉,然後說道。


    “因為吃飽才能有力氣啊。”彥紹輝微笑。


    “嗯?”木薪還沒反應過來,彥紹輝就眼疾手快地把餐盤放到床頭櫃上,然後他立刻壓在了木薪的身上。


    “你幹嘛!?”


    “你——說——呢?”彥紹輝用鼻子拱了拱木薪的鼻子,然後朝著木薪的耳朵吹了一口熱氣。


    木薪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不要啦,我還很困。”木薪推著彥紹輝朝他壓來的胸膛,推拒道。


    彥紹輝哼笑一聲,“我可不是讓你白奴役的,我可是要報酬的。”


    “那我給你錢好不好?”木薪討饒道。


    “不要,我喜歡另一種償還方式。”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視線轉到明溪澈這邊。


    碩大的會議室裏,隻有他和夏侯朔兩個人。


    夏侯朔的臉上身上都有血跡,好像是經曆過一場惡戰,而遠遠的站在他的對麵的明溪澈,打扮得體,端莊幹淨,和夏侯朔有了明顯的對比。


    “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麽?你為什麽現在就是不肯放過我?”夏侯朔歇斯底裏地質問著明溪澈。


    明溪澈看著對麵已經徹底被自己摧毀到絕望的人,心裏有一種詭異的快感悄然升起。


    他勾唇,越發陰鬱的臉上卻看不到一點笑意。


    “你上輩子的確欠了我不少。”明溪澈說道。


    早在很久以前,在他被喪屍咬傷之後陷入了昏迷,等他再次醒來,他便便擁有了前世的記憶。包括他在前世是如何得風頭強勁,然後如何被夏侯朔背叛,如何一敗塗地,最後隻落得個被喪屍分食的下場的記憶,他都找到了。


    自然,他也記起了他從前和木薪的那些事情。


    他拋棄了木薪,無視木薪,虐待木薪,甚至最後親手殺了他。


    明溪澈每天晚上都能夢到這些事情。這些突然多出來的記憶就像是自己腦海中的走馬燈一樣,隻要自己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來。


    怪不得剛入末世的時候,木薪對自己的態度那麽冷淡,而且甚至還和在前世是第一強者的彥紹輝勾搭在了一起,想必那個時候木薪就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木薪了吧。


    再後來,仿佛所有的事情還是在原來的軌道上運行著,可是隻有真正了解這些曆史的人才明白,一切已經截然不同了。


    明溪澈恨極了在最後選擇臨陣倒戈背叛自己投靠了那個時候自己的死對頭彥紹輝的夏侯朔,所以他一點一點地摧毀掉夏侯朔的生活,他說熱愛和保護的一切,家族、父親,地位、z自尊、容貌,他親手一點一點地剝奪掉。


    他自然知道現在的夏侯朔又要和彥紹輝和木薪聯手來對付他。


    他心裏嘲笑夏侯朔傻,夏侯朔明知道自己遲早會對他動手,卻依舊固執地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守著他父親最後的一點遺物和那個老管家,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夏侯朔冷笑,他擦掉臉上的血跡,惡狠狠地瞪著對麵的男人,“你非要把我逼到自殺,你才甘心嗎?”


    “你不會自殺的。”


    明溪澈看著對麵那張已經被自己毀掉的臉,“你還沒看著我死,你怎麽會自殺?”


    就像自己恨夏侯朔一樣,夏侯朔現在對自己的恨意隻多不少。


    他知道按照夏侯朔的性子,他絕對不會放下殺父之仇甘願赴死的,而他也就吃定了夏侯朔的這個性子。


    “那麽你把我強擼來,又是幹什麽?”夏侯朔沒好氣地說道。


    今天他就是出門到街上買鞋菜,可是沒想到剛出門幾十米就被明溪澈的人給帶來了。自己身手再好,也比不過這些身體機能已經遭到改變的變種人,最後隻能被雙手綁著帶到了明溪澈的麵前。


    “我原本是不打算留你,可是我發現你現在還有點利用價值,所以先不殺。”明溪澈笑道。


    夏侯朔一看到明溪澈這偽君子的笑,心裏就覺得一定會有壞事會發生。


    “我想,現在對你而言,那個老管家,一定是很重要的吧?”明溪澈拍了拍手掌,然後出來一個人,把一個平板放在了夏侯朔的麵前。


    平板上播放的是一個監控錄像,錄像裏頭赫然坐在沙發上的人,就是夏侯朔的管家。


    “你要幹什麽?”夏侯朔生怕明溪澈會對老管家做些什麽事,強忍著怒氣問著明溪澈。


    “現在你應該得到了木薪和彥紹輝的信任,而我想讓你做的,就是做一個內應,可以幫我實時反饋他們的行動,怎麽樣?這種連腦筋都不用怎麽動的小把戲對於你來說,應該不是很難。”


    夏侯朔抿唇,桃花眼裏泛著紅血絲,“妄想!”


    “嘖,那你是希望疼愛你的老管家去陪你爸爸了?”明溪澈眼鏡一眯,口氣立馬危險了起來。


    夏侯朔拳頭緊握,他直視著對麵的明溪澈。麵前的這個男人,早就不是以前自己喜歡的那個儒雅男人了。


    他早就化成了惡魔,為了利益,什麽事情都敢做。


    “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考慮,三秒鍾之後,你如果還不答應,那麽我的狙擊手就會直接把老管家的頭爆掉。”明溪澈惡劣地說道。


    他伸出三根手指,“三。”


    夏侯朔想起了木薪在自己家中時,和自己插科打諢的嬉鬧場景。


    “二。”但是他又想起了今天自己出門時,還在囑咐自己早日迴家的老管家。


    “一!”


    “我答應。”對不起,木薪。夏侯朔在明溪澈剛說完的那一刻,閉著眼睛答應了明溪澈。


    “很好。”


    明溪澈站了起來,他走到夏侯朔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難得你明智了一次。”然後與夏侯朔擦肩而過的時候又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可以走了,但是你要記住,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你如果搞小動作的話,那麽死的人就會是你和你的老管家兩個人。”


    夏侯朔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把嗓子眼的那口血咽下了肚。


    沒想到,到最後,還是要被明溪澈操控。


    明溪澈走後沒多久,夏侯朔也站了起來,他擦了擦臉上殘留的血,整理好情緒,然後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除了明溪澈以外,夏侯朔最恨的一個人。


    夏侯明傑。夏侯朔直勾勾地看著對方,心裏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人的名字。


    “好久不見啊,堂弟。”夏侯明傑穿著醫生的白大褂,笑著和許久不見的夏侯朔打招唿。


    夏侯朔冷哼一聲,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地直接從夏侯明傑的身邊離開。


    夏侯明傑在夏侯朔這裏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惱,他和夏侯朔錯身而過,徑直來到了明溪澈的辦公室。


    “你要的抑製劑我已經配好了。”夏侯明傑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瓶子裏有滿滿一瓶子的白色小藥丸。


    “嗯,放在桌子上就可以走了。”明溪澈看著手裏的文件,頭也不抬地迴答道。


    夏侯明傑沒有動,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明溪澈,“你真的要繼續下去嗎?”


    明溪澈握著筆杆的手停下了寫字的動作,他抬頭看向夏侯明傑,“為什麽不呢?”


    夏侯明傑皺著眉,“就算你明知道你勝算不大,也要想著打敗彥紹輝和木薪,目的呢?你到底為了什麽?”


    “這個和你沒關係,你出去吧。”明溪澈並不想迴答夏侯明傑這個問題,所以他開始直接趕人了。


    夏侯明傑見明溪澈避而不答,他眼神逐漸變得複雜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明溪澈,和當初他第一次看到的那個人,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都說‘士別三日必當刮目相看’,那麽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的明溪澈現在偏執成狂,甚至不把別人的性命看在眼裏一意孤行?


    難道真的是喪屍病毒嗎?可是喪屍病毒再怎麽樣也隻是一種病毒,一串基因而已。一串基因再怎麽強大,又怎麽能扭轉一個人的思想和三觀呢?


    夏侯明傑看不透這個男人,他走出了辦公室,停下腳步歎了口氣。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夏侯朔走出基地的總部大門,在他的身後,有兩個一直在跟著他的男人。


    夏侯朔的手上纏著一塊紗布,他之前被人帶去一個手術室,裏頭有人在他的皮膚裏移植了一個芯片,是用來控製他的。


    隻要夏侯朔做出一點違背明溪澈意願的事情,那麽這個芯片裏就會立刻被遠程遙控,然後釋放出毒劑,不到半個小時夏侯朔便會斃命。


    這是明溪澈想了一個讓夏侯朔不會背叛自己的一勞永逸的辦法。


    而那兩個一直跟著夏侯朔的人,則是明溪澈專門找來監視他的。夏侯朔的車子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裏去了,所以夏侯朔是被兩個人開車送迴的家。


    “少爺,我快擔心死你了。”老管家一直在門口處等著夏侯朔,生怕夏侯朔出什麽事情。


    當他看到夏侯朔迴來了,便上前繞著夏侯朔轉了好幾圈,好在夏侯朔除了臉上有些傷,手上有一塊傷口被紗布包起來以外,身上倒是沒有什麽傷口。管家這才鬆下一口氣。


    “我沒事。”夏侯朔淺笑著安慰老管家。


    “少爺,他們是……”老管家看到了夏侯朔身後跟著的倆個‘小尾巴’,皺著眉問著夏侯朔。


    夏侯朔沒有迴答,隻是伸手摟過老管家的肩膀,軟著聲音撒嬌道:“我餓了,迴去給我做飯吃吧。”


    老管家猶疑地看了一眼那兩個明顯來者不善的人,還是順從地被夏侯朔摟著肩迴了別墅裏去。


    而那兩個跟著夏侯朔的人則是直挺挺地站在門口,活脫脫地兩座門神。


    在等老管家給自己做飯吃的時候,夏侯朔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紙,上頭有一段話。這是明溪澈吩咐他的屬下給他的。


    目的是讓他按照上頭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木薪。


    正當夏侯朔看著那張紙沉思的時候,自己家裏從來沒有動靜的電話響了。


    夏侯朔挑眉,然後走過去接起了電話。


    “喂。”


    “是我。”明溪澈說道。


    “又幹嘛?”夏侯朔的口氣很差很不耐煩。


    “我已經派人接上了你住的地方的網線,接下來該怎麽做我想你應該明白。”


    夏侯朔握緊了手裏的電話話筒,“你的意思是,讓我用電腦去聯係木薪?他會相信?”


    木薪和彥紹輝都不是傻子,他們怎麽會輕易地相信自己能接上網線聯絡上他們?


    “那你就說,是白落成的屬下暗中幫你的,不就可以了?”明溪澈嘲諷一笑。


    不知道為什麽,從明溪澈的嘴裏聽到自己青梅竹馬的名字,會讓夏侯朔感覺心裏一陣刺痛。


    夏侯朔深吸一口氣。


    “知道了。”夏侯朔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夏侯朔試著打開電腦,連上網絡。


    他拿出紙張,上頭寫著一個網址,是第一基地內部的才能使用的一個網址。


    夏侯朔不知道明溪澈是怎麽搞來的這個網址,也許是他還在第一基地裏有內應吧。


    而另一頭,木薪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辦公,他已經坐在椅子上有兩個小時了,長時間的坐著讓木薪原本就酸痛的腰更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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