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牌匾,定能財源滾滾,在新年裏,求個好兆頭”掌櫃擦擦額頭上的汗,忽然看到夏澤“夏澤,起來了啊,看看這個牌匾怎麽樣?這個可是當初臨海客棧最後的東西了。”

    夏澤抬頭細看,隻見牌匾長六尺寬四尺各有餘,上寫了“臨海錢莊”四個鎏金大字,倒是金碧輝煌,不過錢莊二字卻似是後來添加的。“不錯,掌櫃的牌匾果然大方而金碧輝煌,定能引得來日財源廣進!”夏澤想平日林福的口氣,一陣猛誇。

    “也就將就將就,好了,趕快滾下來吃飯!小林福去拿碗筷!”老板娘轉身便走,林福也跟著。梯子一下沒人扶,“咚!”卻是掌櫃直接摔了下來。“夏澤,快進來吃飯,老頭子皮糙肉厚,就是摔倒也甚事情。別耽誤了你今日的功課。”

    夏澤看著掌櫃果然沒事,隻是摔得人仰馬翻,甚是狼狽,想來也不好什麽舉動,自己更不好說什麽,便聽從老板娘,進了裏屋。

    早飯過後,老板娘開口道“夏澤,你自小也沒讀過私塾吧。今日起你便與小林福學習琴棋書畫,至於你的修煉成仙,若是不願停止就自己安排。小林福,你今日便帶他再去隨草廬仙人學習,不日我可要檢查你們的功課,你倆有一人不行,拿你是問!”

    老板娘很是嚴肅地命令道,夏澤想自己前世學識與武學早已經登峰,隻是師父交代自己要與掌櫃夫婦,不可忤逆。自己先就學學,但修仙決不可停留,等到一日定要仗清霜,為爺爺,為小依,為煙台郡父老報仇!夏澤在心裏暗下決心,卻被林福一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一片空白。

    “走吧。夏澤!”林福倒似苦還笑,便衝出了錢莊。

    夏澤又被林福拉著,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個胡同深處草屋門口,還未進屋,就聽到“廈之將傾眾人離,我欲尋她皆不知。一日冰封萬裏晴,便得天下自神識!”“好好好!啊哈哈”林福也不敲門,直接一腳踹開柴門,夏澤直覺整個茅草屋,也搖搖欲墜。

    “林公子,唉,怎麽我躲哪都不能躲過你們三人,哎,都是命嗎?也罷,今日想學什麽?吟詩還是作對?這位公子是?”夏澤見一花甲老者,左手持筆,右手拿著酒壺,看到林福,竟然一時自語不少。

    “老板娘說,你就在此。我們躲過一劫,早幾日在街頭開了‘臨海錢莊’,掌櫃說還沒請你吃酒,略是不安。今日讓我帶這位夏公子,隨你學習。”

    “早說臨海不恰是,依舊不知禍福倚。唉,也罷。你就和掌櫃的說,那日酒水先欠著,你們就隨我學習詩文吧,今日老夫頗得詩性,林痞子,去給我打二斤好酒!”

    “唧唧唧唧”隻見一隻潑猴接過酒葫蘆,跑到林福麵前,林福掏出二兩銀子,潑猴甚是歡喜蹦蹦跳跳出去。“你要是還叫他林痞子,哪日,我就把卸了,吃了猴腦。”“哈哈,你要是能拿住它,你便盡管拿去。”老者聽到林福這樣威脅,一下就樂了。

    “好了,夏公子,老夫號草廬仙人,你若有甚不了解的天下大事,盡可問我,不過見你小小年紀又知道若何。今日我們便先習詩文,你們把我先前吟的詩句摘抄百遍吧。”說著,草廬仙人站在門口卻是已經等潑猴不及。

    隻見林福,抄起大筆,就在案幾上大書了起來,卻是剛才老者所吟詩句。此時,夏澤甚是敬佩,為了不駭人聽聞,隻得也拿出無峰筆在一隨身攜帶的宣紙歪歪扭扭地寫著。

    待到林福書完百遍,早已累得滿頭大汗,夏澤也是倍覺疲憊。草廬仙人卻是跑到前院胡同口等皮猴,等得甚是焦急。這時,夏澤,抬頭才見極為簡陋的草廬,卻掛滿了或為狂草或為行書,皆是一些安天下、定社稷的豪言絕句。“走吧,今日功課已畢。”夏澤,林福掛上草廬那支大筆,累得疲憊不堪。“好!”夏澤正覺自己與這般格格不入,滿口欣喜答應。

    潑猴喝得大醉不堪,提的酒壺倒是滿滿,滴酒未失,看到三人在門口,隨手一拋酒壺,縱身一躍卻是跑得遠了。草廬仙人剛好穩穩接住酒壺,甚是欣喜,也不顧林福衝著潑猴大聲咒罵。“好吧,你們且迴去,今日二位功課不錯,若是想與老夫對飲就留下吧,不願就先迴去把。就和掌櫃的說,這杯老酒,老朽先謝謝了。”林福咒罵潑猴不及,便不顧草廬仙人,直接拉著夏澤飛奔而去。來往行人不絕,林福也不停歇,直接一路趕迴錢莊,夏澤直覺迴去到比來時快了不少。

    日子如梭,時光若雪。待到夏澤在草廬能夠寫到七言律詩百遍的時候,已是大雪紛飛。這幾日,林福被老板娘喊去隨著要賬,夏澤走在路上看著來往行人,熱鬧非凡,直覺自己這一個多月來,倒似最是平凡,卻最是幸福,什麽仙緣、什麽長生不老都不如掌櫃的一碗排骨湯來得溫暖,來得實在,可是心裏那份仇、那份迷從未湮滅。

    “除夕去時其樂融融一家親,財財財財財財財財財財財。老板娘果然好功底。”林福讀著貼在門前桃符上的對子,一臉真誠地誇讚。“那是,草廬仙人以為這樣的小小上聯能難得住老娘?”

    “那是,老板娘才高十八鬥,豈是草廬一老朽能比?來,夏澤去把這對子掛好了。”掌櫃也出言附和,滿臉高興。

    “小林福上菜,夏澤來,待吃完飯隨我們該是到處拜一拜的,那些達官貴人還在等我們呢。”老板娘接著高興地說道。

    雍容華麗的貂毛大衣,縫著祥雲瑞獸,頭戴金銀首飾,便是老板娘的新裝,掌櫃的還是一身麻布粗衣,甚至還略有些油水汙漬。林福一身華麗的棉襖跟老板娘倒是很搭,還穿著一雙金絲鑲嵌皮靴,倒是活脫脫的富家公子哥;夏澤還是一身尋常布衣,那身蓬萊道袍在剛來時分,已被林福扒去,至今未還,夏澤和掌櫃的倒是很搭。一行四人浩浩蕩蕩地就朝著街上走去,拜訪那些達官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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