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先去看看萬壽圖,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就盡快通知公主的人來。」


    繡樓背後主人是誰在她們之間已經成了一件心知肚明的事兒,秀玉沒有點破,眉兒也自然不會上趕著去說。


    秀玉點頭應道:「那我靜候佳音。」


    當晚,突然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秀玉關上了一直開著的窗,打了個秀氣的哈欠迴了自己溫暖的被窩。


    「係統,我很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呀?】


    「我還有機會迴到大曆嗎。」秀玉問的是生她養她的那個地方。


    【唔,我現在的等級太低了,目前並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隻要我的等級變得越來越高,隨意去向任何一個位麵都是可以的。並非像如今這樣,秀玉所去的每個位麵都是通過主神的隨機選擇。】


    秀玉的心慢慢下沉,幽幽地嘆了嘆氣,不論是迴到大曆還是再次見到將軍,都是一件不能確定的事,但總好過沒有一絲希望要強。


    秀玉闔上了雙眼,輕聲呢喃道:「那我還要努努力,讓你盡快升級。」


    【晚安,做個好夢吧。】


    翌日,德福公主派人前來接秀玉和繡品,紫苑特地又檢查了一遍,確定無誤後,便收斂住眼底的驚艷,輕手輕腳地捲起了這幅萬壽圖,並真誠地感謝道:「李姑娘好繡技,公主見到這幅繡品,定會好好賞賜你的。」


    果然就如紫苑所說的那樣,她很是喜歡,看著秀玉就好像在看什麽大寶貝似的。


    「李姑娘,本宮原本是打算賞你白銀百兩和京中四角巷的一座宅子,許你後半生的富貴。但本宮看到這如此完美的萬壽圖之後,就改了主意,本宮要留你在身邊重用!」


    秀玉聽言行禮叩謝,但說出口的話讓德福公主大驚。


    「民女謝公主的青睞,但民女心有決策,前十幾年民女一直在為家人所活,以賣繡品養活家人,但事有突變,民女在和離之後上了京,在這段專心為公主繡萬壽圖的日子中,過得安心又平靜,民女就突然醒悟了,人生苦短,已為旁人而活過,那剩下的幾十年內,就讓民女為自己所活一次吧。」


    德福公主神情變得沉凝,眼眸中所露出的欣賞讓秀玉翹起了唇角,她的時日不多了,隻要在德福公主麵前留下的形象越深刻,就更能讓她照顧好遠在小城的二老。而剛剛的那番話,也更能讓德福對林守業的厭惡加深,一舉兩得。


    德福公主笑嘆道:「罷了罷了,強人所難不是本宮所好,那就依你吧。」


    秀玉再次說道:「民女還有一事所求。」


    「你講。」


    「民女自知林守業罪有應得,可民女那爹娘最為良善,如今他們日子難過,在民女所見公主之前,他們便托人傳來口信,說想要迴老家。途中遙遙千裏,民女還請公主派人送二老迴家。」秀玉眼睛透亮,她說的隻是二老,並未帶上林守業,這讓德福公主失笑。


    德福公主對林守業隻是那一時的心動,再見過他的種種事跡後早就沒了那念頭,可是看到麵前這個堅韌的姑娘全被林守業所害,還有那可憐的三弟,德福公主挑了挑柳眉,淡笑道:「你放心,這點小事本宮自會給你安排的。」


    「多謝公主。」


    *


    再次見到林老爺子的時候,秀玉發覺他消瘦許多,看著二人發紅的眼睛,她抿了抿笑,將包袱給了李氏:「娘,這是公主給我的賞錢,你先替我收著吧,不用擔心我夠不夠用,我這裏還留著一些銀子呢。」


    李氏頭髮又白了很多,這次京城之旅她並沒有享什麽福,對於那個兒子,她也不抱什麽期望了。既然他想留在京城,那就留著吧。以後的是是非非,都和我們無關。


    「婉婉,你何時迴家啊?」


    秀玉拍拍她的手:「等我尋到如意郎君就迴去。」


    李氏給她的話給逗笑了,「你這丫頭,真是不知羞。」


    林老爺子趕忙叮囑道:「可記得要迴家啊。」


    「知道了爹。」


    「婉婉,那個小丫頭是怎麽迴事啊?」馬車後麵跟著一個小丫頭,麵黃肌瘦看起來讓李氏一下子就想到了多年前的李婉婉。


    秀玉解釋道:「那是給爹娘找的丫鬟,用來伺候你倆的。」經過係統的檢測,這小丫頭是個知恩圖報沒有壞心眼兒的人,留她在爹娘身邊,秀玉也能放心了。


    「這...不太好吧?」


    「沒什麽事的,不行你們倆就把她當第二個婉婉養?」


    李氏見此,拉住了林老爺子還想拒絕的話。


    秀玉和他們有交代了幾句,就聽到公主府的侍衛揚聲道:「李姑娘,我們該走了。」


    秀玉站在那四角巷的棗樹下,含笑和他們招手目送。


    李氏若有所思,忽地掀開車簾和她對視,不知不覺就被淚水糊住了雙眼。


    多年後,那個小丫頭已經成了個大姑娘,她在給李氏捶背,焦急地追問著:「然後呢?」


    有公主照看,有銀子傍身,她過得很好。


    「咳咳,等改日再說咯。」


    「哎呀娘,你老是這樣吊我胃口!」


    「筠筠啊,你去幫娘看看咱家小火灶裏有沒有藏著什麽東西。」李氏眯著一雙老眼,大概是知道自己日子快到了,所以她不想留有遺憾。


    「誒?娘啊!裏麵有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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